不知过了多久,落悠歌幽幽转醒,她睁开眼睛,自己处在一件破旧的柴房里,坑坑洼洼的桌椅上布满灰尘。
只有一扇狭小的窗,透着微凉的月色。
她的手脚都被绑着,她动了动,身子都已僵硬,不确定门口有没有人守着。
落悠歌稍稍恢复了点力气,脚尖微勾,小腿动了动,空中传来一声细微的清响。
一片微薄,锋利的刀片从她的裙角滑落。
落悠歌手脚并用,身子挪了挪,指尖拾起刀片在身后磨了磨,绳索须臾便松开。
她又解开绑在脚上的绳索。
这才慢慢站起身。
落悠歌轻手轻脚地靠近门口轻探,有两个人,身手一般。
这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落悠歌很快开门解决了两个人,一人在昏昏欲睡时被她用刀片隔断了脖颈的动脉,一人在即将喊出声的那一刻被刀片切中喉咙,一击毙命。
无论何时,低估对手永远是致命的伤。
已是入夜,昏黑的夜幕里蒙着一层浅淡的月光,落悠歌借着月色微微看清,这里一大片都是简陋的房屋,房子成堆,挨的不紧密。
像是流民所住的贫民窟。
黑暗中西北方向的一处屋内有着昏黄的烛光,落悠歌灵巧的身子迅速隐入黑夜。
很快落悠歌便抵在屋顶上,她微微趴着,屏住气息,屋内有低沉的男声传来。
“只要这个女人在我们手上,墨澈一定会乱了方寸,爷的计划照常,墨澈嚣张不了几日。”
“就凭这个女人?你以为墨澈是谁?离恨渊的深渊都没他的心思深,爷就不怕只是墨澈的幌子?别到时候被他将计就计,蒙在鼓里玩。”
“上头的命令,我们该如何做就如何做。如若再敢质疑爷,仔细你的脑袋!”男人的声音加了一分厉色。
屋内有一时的沉寂。
“……依我看,不如将丞相府大小姐一起抓了,死捏着墨澈的逆鳞。看墨澈这么多年对她的保护,苏清影可比落悠歌有价值多了……”
“住嘴!苏小姐何止是墨澈的逆鳞,更是爷的逆鳞!我看你的脑袋是真不想要了!”
落悠歌心思微动,这些人又是针对墨澈而来。
她真悲催,成了澈王妃之后一堆的麻烦朝她砸过来。
听他们的说辞,看来苏清影还是一个关键。如此一来,要查清背后之人就能缩小范围,难度就大大减小了。
落悠歌顿时觉得眼前似乎破开了一片迷雾,总算有了方向。
“谁!”屋内的男人厉声。
落悠歌心思一动,该死,被发现了。
若仅仅是他们两个人还好说,可这一片贫民窟藏着不少黑衣杀手,都是训练有素,不可小觑。落悠歌此时行踪若是被发现,这么多人一起涌上来,她并不容易脱身。
搞不好被他们发现自己一己之力逃出来,暴露真正的实力,那么再想脱身就难上加难。
落悠歌皱眉,当即离开屋顶,两个黑衣人紧随其后,身后刀光剑影,落悠歌在其间游刃有余,招数看着花里胡哨,却将二人始终排在一丈之外,丝毫伤不到她。
落悠歌不恋战,加快了脚步,她身子敏捷,无需轻功也能飞檐走壁,一间间陋房内破出动静,黑衣人一个一个冒出,渐渐对落悠歌形成包围之势。
落悠歌看了身后数十个黑衣杀手,啐了一声,靠,大不了今日姑奶奶就与你们大战一场。
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杀手。
落悠歌本想着今日这些人她不停下来解决掉就休想逃走,必定要大开杀戒一番活动活动筋骨。
倏然一阵厉风扫过她,落悠歌整个人向那风迅疾地靠近,天旋地转,玄衣凌飞,顷刻间落悠歌腰间搭上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与此同时,她感知到到微微清寒的凛冽,紧紧锁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身后一群黑衣人直觉眼前一晃,落悠歌便消失了,数十人回了回神,立即去追。
落悠歌看清眼前的人,脱口而出:“你怎么来了?”
墨澈眼神看着前方,淡淡吐出两个字:“路过。”
落悠歌一滞,无语地看着他。
他侧脸的线条冷毅如雕,说不出的俊美。
月色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刻画出零落的斑驳树影,他深如墨潭的眸,仿佛聚了一层雾,看不甚清。
落悠歌微微推开墨澈一些,她贴着他的胸膛,近的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清寒的冷意却让她有些微微的热,她有些不适应。
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别乱动。”墨澈沉声,手臂用力,将她略微离远的身体按进怀里,落悠歌整个人都埋进他的胸膛,贴近着他的脖颈。
他的气息,如雪似冰,渐渐渗入她的心肺,引起一阵阵颤栗。
落悠歌都要骂出声了!
靠,她非要学会这破轻功不可!
未几,墨澈带着她落地,落悠歌瞪了他一眼,刚一落地就推开他,直到退了好几步,她看了看周围,突然惊道:“怎么还在这里?我们不走?”
他们站在一处高地上,正好可以看到贫民窟的全景。
她还以为墨澈会带她离开,没想到还是在这里。
“还有一场好戏要看。”墨澈卖着关子,似笑非笑。
落悠歌皱眉看向下方,倏然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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