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这一次出行,保密工作已经做的很好了,身边的人员简要简要再简要,能知道自己出行的都没有几个,到底自己的行踪是怎么透露出去了,他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会不会是你身边的人?”
戏志才眯眼,眼眸之中透着一抹寒芒。
敌人可以敬重。
内鬼一定要五马分尸。
他不怕强大的敌人,就怕身边埋着一颗别人的旗子。
景武司这些年在满天下的埋钉子,都是牧景,赵信,谭宗三个人负责,而作为北武堂的老大,统帅全军的主将,他虽然不参与,但是不是不知道的
明侯府能给敌人势力去埋钉子。
说不定敌人也能给明侯府埋钉子。
现在说的是争锋天下,任何手段都不在乎卑鄙还是高尚,只是在乎有没有作用。
朱稠和岳述这个两个人就是最好的两个例子,因为朱稠,南阳一战,他的背叛,几乎丢了全局,甚至连累当初的汉中会战,要不是南阳扛得住,后院真的起火了,必然耽误主力夺取汉中的时机。
没有汉中,就没有今时今日牧军的休养生息。
而岳述。
他也是一颗棋子,别人家的妻子,不是他暴露的快,以他的能力,要是牧景被器重起来了,将也会是一个麻烦。
这都是教训啊。
“应该不可能!”
牧景闻言,沉思了很久,最后还是摇摇头:“这一次出行,我是心血来潮,军中知道的都不多,营中知道的也就神卫营,连陌刀营都不知道,神卫营的那几十个人,上下三代都被查的底朝天了,但凡有一点点问题的,都不可能被放在身边!”
谁都知道神卫军是他的亲卫铁军,如今神卫军麾下三营,神卫营,禁卫营,陌刀营,只有神卫营的将士才是真正的神卫,每一个神卫都是内劲武者级别的,而且能留在身边的,都是张宁绝对信任的人。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戏志才说道:“你这一次暴露,肯定有一个缘由,查一查没有坏处的!”
“这些事情你我都摸不着脑袋!”
牧景想了想,点头,道:“让赵信那厮来处理吧!”
查内部的事情,是景武右司的责任。
“景武司会不会有问题?“
戏志才突然道。
“有问题最多也只是荆州镇的问题,让赵信来处理,他们有他们的家法,我相信会给我一个交代的!”牧景沉声的说道。
现在景武司荆州镇的人,他不是很敢去信任了。
不过也谈不上怀疑。
“说到底还是你冒险了,不是你给了荆州这一次机会,荆州也不可能反应这么快!”戏志才说道:“侥幸之心还是不能有啊!”
“吃一亏长一智!”
牧景耸耸肩:“日后我当小心!”
这一亏还真是吃的有些苦涩啊。
“你真的就是为了一个诸葛玄?”戏志才十分怀疑的说道。
“不然呢?”
牧景反驳。
“那我还真要看看这诸葛玄到底有几分能耐!”戏志才眸子闪烁一抹精芒,牧景向来出了名是眼光独到,能让他看得上的英才,应该都有些能耐,他倒是对这个诸葛玄好奇起来了。
“其他的别说这么多!”
牧景摆摆手,道:“战虎营呢,你们什么时候能参战,现在前线就缺兵力!”
“这战虎营……”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道:“可能无法参战了!”
“什么?”
牧景瞪大眼睛:“出了什么问题吗?”
战虎营从武都撤回来之后,走了是大巴山拿下,一路上是攀山越林下来的,以战虎营的实力,其实早就应该抵达了,甚至应该不会必主力晚。
可现在主力打了两战了,战虎营还没到。
他本身已经有些担忧了。
现在戏志才这么一说,让他的心弦都有些绷紧了。
“没出问题!”
戏志才连忙说道:“不用担心,战虎营好好的!”
“你吓死我了!”牧景松了一口气。
战虎营只是一营,但是作为山地营,他是牧景入蜀的先锋主力,这时候战虎营可不能出任何问题。
“那你是什么意思?”
“听过五溪蛮吗?”
戏志才说道。
“五溪蛮?”牧景闻言,微微皱眉:“有些熟耳,但是好像印象不是很深!”
“五溪蛮也是武陵蛮!”
戏志才说道:“蛮族的一部,和西南十万大山那些蛮族没有多少关系,一直居于武陵的深山野林之中,光武中兴之后,有鼎盛之势,曾寇于周围的郡县,即使官兵围剿,也根本找不到跟脚,这些年来,谈不上高声望,但是也算是武陵地道比较让人头痛的异族!”
“好好端端,说五溪蛮做什么?”牧景不是很明白。
“战虎营现在已经介入了五溪蛮的内战,现在雷虎根本就是在武陵!”
戏志才说道:“所以他们不可能参战襄阳了!”
“你疯了吧!”牧景看着戏志才,说道:“我前线兵力就少的可怜,能调动的主力都调动了,你突然说把战虎营调开了,去参战那五溪蛮的内乱,这不是放着正事不做吗,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
“滚!”
戏志才斜睨了他一眼,他和牧景之间说话并没有太过于局促,有一句说一句:“你脑子才秀逗了!”
“那你给我一个理由!”
牧景说道。
“入蜀!”
戏志才说道。
牧景闻言,顿时面容冷寂下来了。
“拿下五溪蛮,就能从荆州隔绝了益州的兵力!”戏志才低声的道:“到时候就算成都有变,益州大军也鞭长莫及!”
牧景的眉头高高的蹙起来,半响之后,才说道:“志才,你的考虑的确很充分,但是你好像有点本末倒置了,打不赢荆州这一战,我们怎么入蜀,取不得他刘焉的信任,我们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入蜀。
但是前提是,荆州这一战,得打赢,必须打赢。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让刘焉信任。
“此战你没信心吗?”
戏志才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信心不能当兵力来用啊!”
牧景冷冷的道:“我们是进攻一方,兵力还在荆州军之下,已经是劣势了,你现在又拿走我的战虎营,接下来怎么打,难不成我也学他们,用人命去拼吗?”
“总有办法的!“
戏志才笑了笑:“战场上又不只是我们在拼命,益州军的兵力充足,我们可以借兵啊!”
“说的轻巧!”
牧景长叹一口气,戏志才已经先斩后奏了,他就算反对,也来不及了,让战虎营再从武陵赶回来,不是不可以,就是时间和人力的浪费。
他想了想,问:“雷虎有信心拿下五溪蛮吗?”
“他应该可以!”
“希望他可以,不然这一回,赔大发了!”
牧景握紧拳头:“既然战虎营不能参战,我们得调整一下整个战略部署,少了战虎营,等于少了一部主力,对于襄阳这等坚固的城池,难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