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阿墨仿佛充满了能量,一下子站起来,朝着自己摇着尾巴,“汪汪汪”冲着自己叫,欢腾着身子,绕着自己转圈圈。
“阿墨好了呢。”罗佳苗抱起背篓满脸笑意,“清荷姐姐真厉害,你一安慰,阿墨就好了,跟以前一样活泼了呢。”
花清荷拎过罗佳苗怀里的背篓微微扯了嘴角,“嗯。”
罗佳苗见怀里没东西,就笑着上前跟阿墨一起耍了。
罗佳禾看着跟以往有些不同的花清荷,欢快的小妹,脸上绽放了笑容,紧跟着一起回家了。
“清荷妹妹,你在家歇会儿,我跟小苗去田里。”罗佳禾把背篓放到房里后出来说道。
“嗯。”花清荷点头,她其实想跟着一起去帮忙,可现在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而且一下子在外面见原身那么多的亲人,有些忐忑,还是等晚上都认识了后再说吧。
罗佳禾带着罗佳苗出去了,花清荷则开始打扫家里,她本就是闲不住的性子,而且别人都在忙,自己哪能闲着呢。
深呼一口气,花清荷进了茅房,生理需要是要解决的,现在就自己一人,不现在解决,更待何时。
好吧,也不是一人,还有一狗。
花清荷看着阿墨在自己眼前徘徊,有些尴尬,打着商量道,“阿墨啊,去外面等,你这般,我有些压力。”
阿墨可能听懂了,因为它出去了。
不到一刻钟,花清荷神清气爽的出了茅房,手里还拎着个桶,一块抹布。
花清荷知道这抹布应该是实在不能穿的衣服剪成的,其上破洞一堆,是那种布已经用得年限非常久,一用力就破的那种。
花清荷从小溪里打了水,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回自己住的那间屋子,虽也干净,但抹一抹还是有一些灰的。
“咕噜噜——”
花清荷把木桶放到原来的位置,抹布放在院子里的竹棍上凉着,看日头,已经过了正午好一会儿了,已经是下午了。
花清荷叹息,又有些好笑,第一次尝到饿肚子的感觉呢。
“汪汪汪”阿墨听到花清荷肚子饿的声音,叫着呼应了会儿,然后一溜烟往后院跑了。
花清荷忙快步跟过去,待看到那长得正生机盎然的蔬菜时愣了一下,然后就想通了,家里都没粮食了,蔬菜当然是越多越好,这是自家种的,可野菜是纯属捡来的,家家户户都去摘,摘多少都是白挣得。
花清荷愣神一会儿,阿墨已经窜上了后院那条上山的小路,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想着阿墨那熟悉矫健的身影,花清荷不是很担心,自己就不跟着去了,没得托阿墨的后腿,想上山,还是下回跟着小禾、小苗一起去。
花清荷找不到事做了,大部分屋子都锁着,自己没得打扫,其实即使不锁着,花清荷也不会贸然进去打扫,这是不尊重人家的隐私。
灶台擦了,好像就没什么事了。
花清荷回屋坐到炕沿上,开始发呆,脑子里天马行空,回想以前生活的点滴,然后想想现在的生活,即使才一夜加大半天,可已经够让人遐想了。
花清荷捏了捏自己的脸,“嘶”,疼的,自己真的还活着,活着呢,真好。
一滴眼泪从花清荷眼中滴落,之前觉得死了也没事,可现在还活着,花清荷就有些想哭,好久没哭过了。
花清荷觉得自己就是受了爸爸妈妈的庇护,爸爸救了那么多人,现在福报回报在自己身上了,一定是他们两人不忍心自己死,所以让自己这样活着的。
哭着哭着就笑了,花清荷擦干眼泪,心情好了很多,但对于原身的歉意还是心存,不过她也相信,这个好孩子肯定也跟自己一般好好活着,最后感慨,这世间真是奥妙啊。
“汪汪汪——”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一阵阵的狗叫声,是阿墨,花清荷出门去了,在后院。
花清荷刚转到后院,就有一道影子朝自己冲过来,绕着自己转了几圈,“汪汪汪”叫着,似是讨赏般。
花清荷见阿墨棕色的毛发好些都黏在一起,看来得给他洗个澡了。
花清荷鼻尖断断续续萦绕着一股血腥味,皱眉看了看四周,没看到什么,就蹲下身子,凑近阿墨闻,嗯它身上有。
花清荷不管阿墨浑身脏兮兮的,拎过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
阿墨以为花清荷是在跟它玩,乐得随她颠来倒去。
没有伤口,花清荷放心了,也不知道这小东西刚刚去做什么了。
阿墨得到自由后,嗖一声又窜出去了,扎进了山脚茂盛的草丛里,没一会儿就从里面叼出一只带血的东西。
阿墨叼着东西往花清荷脚下一扔,然后神气的抬头看着花清荷。
果然是讨赏,求赞的,花清荷看清是一只已经死了的兔子,笑着蹲下夸赞道,“阿墨真厉害,都能捉兔子了。”
狗打猎是本能,看阿墨虽然还不高,但壮壮实实的,知道它定然是自己打猎饱肚子了,“吃吧,吃饱了长个。”
花清荷蹩脚的说着,眼底有些崇拜,如果自己这么厉害,怎么可能饿肚子。
“汪汪汪——”阿墨朝着花清荷叫唤了几声,然后低头把地上的兔子往自己方向又拱了拱。
“要给我吗?”花清荷觉得自己应该是理解对了,因为她话应刚落,阿墨就凑到自己脚边,蹲下了,挨着自己。
花清荷虽然擅长家务活,但不包括杀鸡等这样的活计,更不用说兔子了,而且这兔子都被阿墨咬了,能吃吗?
烧熟了应该可以,花清荷想着,可清洗,花清荷觉得还是等人来了,再说吧。
花清荷颤着心拎起死兔子,把它拎到灶台后面的柴堆上,然后去茅房拿了木桶,把那块凉着的抹布带上,领着阿墨往小溪边。
现在日头不错,给阿墨洗澡最合适。
往溪里拎水,浸湿抹布,试探着往阿墨身上擦去,见它不怕冷,动作就放开了,啧啧,真是脏,从它身上留下来的水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