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在楚金鹏刻意的封锁消息下,楚芯梦被鬼上身的事也只有极少部分人知道。
而楚金鹏为了不让宝贝女儿伤心,甚至连个葬礼也没给冯海德准备,他就如一阵青烟,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再然后,楚芯梦恢复了往日的作息。
乔莞亦然。
接近四月底的时候天气终于有回暖的趋势。
这日又轮到乔莞值日,她与赵灵分到了一组,等着放学铃响了,两少女一人捏着黑板擦,一人握着扫帚,一前一后的打扫卫生。
乔莞伸着胳膊,脚丫子一踮一踮的往上跳,好不容易够着了一个边角,身后冷不丁递过来一张纸。
赵灵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抖了抖手里的支票:“给你的。”
乔莞顿了一顿,缓缓垂下手臂,目光落在那张100万金额的支票上。
她舔舔干燥的唇,酝酿了下问:“为什么给我?”
赵灵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这是楚家给的一部分报酬。”
乔莞愣了下,站着不动。
赵灵以为她不要,忙说:“你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乔莞收回目光,低头想了想说:“你爸爸知道了我的身份?”
赵灵摇头:“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对不会说出来,就算爸爸问,我也没说。”
乔莞这才放心,然后老实不客气的收下那张支票,拿在手中看了看,赞叹道:“原来当阴阳师这么挣钱。”
赵灵抿抿唇:“阴阳师可不是谁都能当,拿命换来的,自然是天价。”
换言之这只是一小部分。
乔莞抓抓头发,直接把支票揣进了兜里,她就是一个小市民,没见过什么市面的乡下人,一百万这个数额对她来说已经很多,乔莞很满意,心头喜悦,这钱收得也格外的心安理得,可正准备给乔妈带回去的时候,她又愁了。
靠着黑板,她拧起了眉。
这钱……来得不正当呀,她要怎么跟家里人解释?
赵灵见她抿着唇,皱着眉,靠在黑板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回眸问道:“怎么?”
乔莞不作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
她一个人在那慢慢的踱着步子,瞅了眼手里的支票,一百万,她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拿那么多钱,拿到的时候她想留给乔妈和乔爸,可转念一想,这钱的来历不好解释,于是她便打算明天上银行开个户,暂时存进去,往后好解燃眉之急。
至于傅天琅……
乔莞又认真思索了下,觉得以他的本事是不会在乎这点钱,所以不告诉他也没关系。
乔莞想通以后松了口气,到了楼下直接坐电梯上楼,等到“叮”的一声,她开始在门口掏钥匙。
她把手探入口袋,乔妈缝的棉大衣的口袋很大,能装不少东西,这会儿她掏了掏,摸出钥匙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那张支票。
白纸轻飘飘的在半空中打了个转,随后平铺在地。
乔莞赶紧弯腰去捡,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地捡起。
乔莞愣了下,下意识的仰起脸,迎上归来的傅天琅。
他手上有刚买的蔬果,还有一小盒蛋糕,此时捏着她的支票,沉默了片刻,垂眸细看。
乔莞当时就傻了,浑身僵硬,站得笔挺挺的就跟块小木桩似的看他。
傅天琅不动生色,瞥了眼票上的金额,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不说话,乔莞更不安。
她动也不动,就伫在原地,慢慢的将发汗的手心交叠,然后拧成一团麻花……
下一秒,傅天琅却将目光移开,往她身上微微一落,随后平静的转开:“你的?”
乔莞瞪大眼,那脑袋瓜子沉甸甸的,想点头,却努力克制的不让自己点头。
她突然有点明白了,原来当初乔爸被乔妈抓到藏私房钱的时候是这种心情。
傅天琅还在看她,目光别有深意。
乔莞大气不敢喘,眼睛也是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傅天琅无奈摇头,抬手将支票递给她:“拿好。”
乔莞又傻了,捏着那张纸点了点头,然后糊里糊涂的就要折进口袋……
“莞莞。”他声音低沉,听不出起伏。
“啊?”乔莞停下手里的动作。
“支票不能对折。”他提醒过后,径自开了门。
剩下乔莞一只在那傻愣愣的站着,望望手里的纸,又望望他弯腰换鞋的背影,被人当场抓包的滋味不好受,而他什么也不说,只拿一双黑洞洞的眼神瞅她的滋味更不好受。
但不好能怎样?她还能挖心掏肺的把肚子里的秘密全倒出来。
于是乔莞耸拉着肩膀,垂着脑袋进了屋。
晚上,难得一家子聚在一起吃饭。
知道乔丽从学校回来,乔爸乔妈别提多高兴,毕竟乔丽进的可是在全国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算起来也是乔家的骄傲。
谁想到乔家也能飞出一只金凤凰,乔爸自然把她当宝贝宠着,平时跟街坊邻居闲聊起乔丽,眉梢眼角流露出的全是骄傲的神色。
于是在今晚,乔家加菜了,一桌子鸡鸭鱼肉摆得满满当当,可面对一堆可口的饭菜,乔丽看起来却没什么精神。
几个月没回家,再见面,她原本乌黑的长发已经被剪成了齐耳短发,发梢那烫出微卷的效果,化了淡妆,眉目精致,再穿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衬得身材窈窕纤细……如今的乔丽俨然已经蜕变成一个大城市的时髦少女。
她没什么精神,一顿饭下来都是乔爸乔妈问一句,她就答一句,挨着她坐下的乔莞也没功夫留意她的神色,心不在焉的吃了口豆芽,还在想着刚才的事。
乔莞嘀嘀咕咕的嚼了嚼,突然觉得渴,便顺手拿起一个装了水的杯子大灌一口。
直到一股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乔莞的眼睛登时瞪大了一圈。
乔爸“啊”了一声,骂道:“你这丫头一天到晚在想啥,那是我的酒……都快喝光了。”
乔莞蹲在一旁咳嗽,咳得肺都快出来了。
面前冷不丁的递过来一个装着清水的杯子,乔莞接过猛的往喉咙里灌,这才好了些。
等缓过劲来,她一抬眼,看到的便是傅天琅那双剑眉鹰眼,他静静的坐在原处,不说话的时候嘴唇紧闭,目光深邃。
乔莞就跟触电似的收回目光,随后心头“咯噔”一下,做贼心虚的低头扒饭。
一顿饭吃到一半,乔丽终于说出了自己回来的目的,据说是学校要交什么资料费和杂费,她的钱不够花了。
乔妈二话不说,直接掏了一千元给她,并叮嘱道:“不够再跟妈妈要,上回不是刚给你打了几千块钱伙食费吗?以后省着点,我们家也不是很富裕,只要你好好读书,妈妈心里也安慰。”
乔丽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摇头道:“阿妈,可能不够……”
乔妈瞪大眼,想起这还没到半年,已经在私底下给了乔丽将近一万元,就他们一家子的开支,半年也用不上这么多钱啊,于是怒道:“什么资料这么贵?你把你们老师电话给我,我问她,咋能乱收费。”
乔丽愣了下,面上掠过一丝慌乱:“阿妈,你还信不过我吗?真是资料费,还差两百,你再给我两百吧。”
乔妈望着她,看样子也不像说谎,便多给了两百。
一旁的乔爸则拧起了眉,二女儿这段日子不停向家里要钱的事他都看在眼底,也没错过她脸上一晃而过的慌乱。
乔爸不作声,只是闷闷的喝了口酒,想法还算简单,就是认为二女儿自小心高气傲,上了大学自然会生出与人攀比的心思,看她那一身行头就知道了,估计跟家里要的钱都花在吃穿打扮上了。
“阿丽。”乔爸没忍住,苦口婆心的说道,“我和你妈把你们三姐妹拉扯大也不容易,你大姐早早嫁人,我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就盼着你跟阿莞能出人头地,将来我们也算有个依靠,所以往后你要好好读书,不够钱花了跟阿爸要,别尽瞎想些有的没的。”
乔丽听罢,垂着头没说话,而从乔莞那角落看过去,好像看到了她眼角的泪花。
月亮静静的爬上树梢,一阵又一阵的凉风往窗户里灌,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只有楼下茂密的树影摇曳。
吃饱喝足以后乔莞趴在床上看书,时不时用笔标注一下关键点。
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乔莞房间里也没装暖气,怕冷的黑猫只能蜷缩起身体趴在她大腿上打盹。
可惜乔莞的体温也是偏低,压在她身上似乎也没什么用处。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轻轻的被人打开。
乔莞条件反射的抱着黑猫坐起来,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乔丽。
“姐?”
乔莞捏着黑猫的爪子,眼瞅着乔丽一脸警惕的反锁上门,几步来到她的床边,开门见山道:
“你有钱吗?”
乔莞愣了下,老老实实的答:“有一点。”
乔丽一脸正色:“有多少?”
乔莞低头想了想,放下黑猫转而拉开抽屉,没一会儿,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猪罐,那是傅天琅给她买的,一个精致的存钱罐子,猪屁股有个小圆门,用钥匙就能打开,不过钥匙她放在傅天琅身上……
乔莞把小猪罐凑到耳边摇晃,听着里头的“叮叮”声,预估道:“不到两百。”
那只是她每天剩下的零用钱。
乔丽耸拉下肩膀:“不够。”
她一屁股坐在床上,身侧就蜷缩着那只黑猫,阿琪似乎很喜欢乔丽身上的温度,四条腿轻轻一跃,跳进她怀里。
乔丽心头一惊,本想将它赶走,可瞅着黑猫乖巧的蜷缩成一团,时不时对她喵喵两下的讨饶样,也就作罢了。
她重新将目光定格在乔莞身上:“你有没有办法在短期内弄到两千元?”
乔莞瞪大眼:“你要钱做什么?”
她记得刚才在饭桌上,乔妈刚给了她一千。
乔丽不肯说:“你别管那么多,到底有没有?”
乔莞犹豫了,有,当然有,她兜里还揣着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两千对她来说分明是九牛一毛,可乔丽无端端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乔丽咬咬牙,突然红了眼:“莞莞,我以前有多疼你,你是知道的吧?现在姐姐真是被逼急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来找你……要不,你帮我跟乔琅借点?”
乔莞蓦的瞪大眼,愣了好半晌然后用力摇头。
她还惦记着支票的事,本来就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这会儿再去找他,岂不是撞枪口上了吗?
乔丽见她不肯答应,心里有气,一甩手说:“算了,你不帮忙,我就自己想办法。”
乔丽说完,赶走膝盖上的黑猫,抱起她的小金猪就走。
乔莞急了,忙拦住她:“姐,那猪是我的。”
乔丽回头瞪她:“乔莞!我是你姐姐,你不会连两百块都不舍得吧?”
乔莞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你要打开得有钥匙……”
乔丽看她一眼:“钥匙呢?”
乔莞:“在琅哥那……”
乔丽咬着牙根:“一个存钱罐而已,回头我给你买个新的。”
乔莞这下明白,她是要把她的小猪罐砸了。
“不能砸了!”乔莞更不敢撒手,死死的缠着她的胳膊,那可是傅天琅送给她的礼物。
乔丽有点生气了,一甩开她的手,把小猪罐扔给她:“乔莞,你这个小气鬼,我算看清你了!”
她说完气冲冲的拉门出去,乔莞赶紧叫住她。
“你明天中午还在榕江市吗?我放学后去一趟银行给你取。”
乔丽眼睛顿时一亮,点头道:“在,我中午上你学校找你。”
话落,她又添了句:“你这丫头,对亲姐姐都藏着掖着。”
听着她把门关上的声音,乔莞摸摸鼻子不吭气,她一边把小猪罐放回原来的位置,眉头一路深拧。
躺在床上的黑猫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眯起眼对她说道:“你姐姐,看样子摊上事了。”
乔莞关上抽屉,不解的问:“什么事。”
黑猫舔舐爪子:“她的小腹里有心跳声。”
乔莞愣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黑猫略微鄙视的用眼角夹她:“就是说,她可能怀孕了。”
乔莞脸一沉,过去捏它的耳朵:“胡说,怎么可能。”
上辈子直到她翘辫子,乔丽一直好好的没出过什么毛病,所以她下意识的觉得阿琪听错。
黑猫冷哼一声,不太想搭理她的翻了个身。
隔天早上,乔莞顶着一双黑眼圈出的门。
傅天琅一早在车里等着了,随后一踩油门驶离了这栋小区。
乔莞侧靠在车门边装睡,开车的傅天琅也同样紧抿着唇,没有动静。
乔莞趁着他不注意,偷眼打量他,她其实挺想跟他说会儿话,毕竟打从他复职开始,他们能单独相处的时间就少了。
可谁让她心虚?而且昨天还是当场被抓包。
乔莞悄悄抹掉手心的汗,一扭头继续装睡,一时间,车厢内的氛围静得吓人,也压抑得吓人。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看着熟悉的校门口,乔莞长吁一口气,坐直了身说:“我走了。”
她说完去拉门把手,然后拉了一次,又拉了一次……
锁了?
她没有马上吭气,而是侧过脸,拿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瞅他。
沐浴在晨光中的傅天琅没有半点表情,清冷的线条冷硬,侧脸的轮廓仿佛雕琢而成般英挺深邃。
“离别吻。”他侧过脸,对着她的眸色很柔。
乔莞顿了下,面上登时浮出一丝红晕。随后她用指甲在皮椅上刮了刮,最后瞅了眼时间,慢吞吞的凑过去,在他脸上印了一记。
“行吗?”
很显然是不行。
他不动声色,两手始终搭着方向盘,似乎并不满意她的敷衍。
乔莞看看四周:“被人看到怎么办?”
傅天琅抿抿唇,不悦的盯着她的唇:“不会。”
乔莞半信半疑,但还是慢吞吞的爬上他的大腿,朝那张看似冰冷实则柔软温暖的唇上印了过去。
她睁大了眼,几乎是脸贴脸,嘴皮贴嘴皮的与他对视。
两人谁都没动,约莫停留了数十秒,乔莞抽身离开,往后靠的时候唇上还残留着他纯男性的气息。
“行了吗?”她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一张沐浴在晨光下的小脸蛋显得格外柔和。
他垂眸将目光定格于她微微翘起的唇,仍旧不发一语。
既不说话,也不开锁,只是两手圈着他的腰。
乔莞摸摸鼻子,这个人很明显是觉得不够……
乔莞憋着气,又凑了过去,她撅着红唇吻吻他的鼻子,吻吻他的眉毛,想了想又去吻他的耳朵、额头、下巴,可一整套服务下来,对方也只是勾着唇看她,并没有什么表示……
这样还不满意?
乔莞苦思冥想,索性有样学样,回到最初的地方,撬开他的唇……
柔软的小舌头就像点燃了一团隐忍许久的烈火,火苗子“噌”的一下往上蹿,噼里啪啦的烧了一片一片,烧得乔莞两眼一翻,险些岔了气。
好不容易他把她松开,乔莞身子骨一酥,软趴趴的倒在他怀里,边喘气边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今天怎么那么乖?”他与她一起喘息,垂眸,漆黑的眸子一时间深得吓人,那仿佛已经见识过沧海桑田的神色令她不解。
乔莞心下一咯噔,忙坐起身,笑得眉眼弯弯的把话题绕开:“你不喜欢。”
傅天琅不作声,抬头看了她半晌,用手指轻轻刮上她的后脖颈,诚实的说:“喜欢。”
粗粝的指腹在皮肤上若有似无的划过,乔莞的脖子本就娇嫩,这会儿更是忍不住的轻颤,脸更红了。
放学的钟声在接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敲响,乔莞找了个借口没去给傅天琅送饭,而是绕到附近的一个银行里,把乔丽需要的两千元取了出来,其余的就存入她新开的户口。
等一切手续办妥当以后,她找了家饭馆。
乔莞点了菜,安静的在那等乔丽。
没多久,悬挂在门口的风铃咋响,乔丽来了。
乔莞抬起眼看了看,如果从前的乔丽只是底子好,天生丽质的俏佳人,现在的乔丽就是褪去了那股子青涩,在一身时髦的打扮和淡妆下,到哪都是令人惊艳的绝代佳人。
她冲着乔莞淡淡一笑:“等很久?”
乔莞摇头,目光忍不住掠过她被衣服遮挡住的小腹,脑海中浮出阿琪的话。
“我把钱带来了。”她推出去一个信封。
乔丽大喜,也不问她这钱的来历,伸手就要取走。谁知乔莞不放,死死的拽着一角。
乔丽不太高兴的抬眸:“什么意思?”
明明说好的,怎么这会儿又反悔了?
乔莞盯着她不放:“你要这些钱干什么?”
乔丽抿抿唇:“我的事你不用管。”
乔莞一副没得商量的样:“你不告诉我,这钱就不能给你。”
乔丽愣了下,怒道:“乔莞,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管?放手。”
乔莞仔细的观察她,是越瞧越像,最后问道:“姐,你是不是怀孕了?”
此话一出,乔丽震惊的抬眼看她。
“谁,谁告诉你的?”
她没有否认。
乔莞瞪大眼:“谁的孩子?你要这些钱难道是想打掉他?”
乔丽咬着牙根,一使劲终于把那个厚厚的信封抢到手:“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目光又一次掠过对方的小腹,乔莞的反应是脸一白,摇头:“是谁的孩子?如非万不得已,堕胎是非常损阴德的。”
乔丽不解的抬眸:“什么阴得?”
乔莞一脸正色:“总之就是不好!”
其实在中国有句古话是这么说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小鬼指的就是堕胎的婴灵,他们原本满怀欣喜的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却被人硬生生掐断活路,死后的怨恨自然比一般鬼物的深,如果无人替他们超度,是没有投胎的可能。
而他们的灵魂在被流掉之后会一直跟着自己的父母,特别是母亲,刚开始也许这些怨灵不够强大,但等到时间的推移,他们慢慢强大的时候,对父母的报复心也会越来越强烈。
所以堕胎的女人得各种妇科病的很多,甚至在生孩子时因为大出血而死亡的也不在少数。
当然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下了地府,每堕胎一次,就与杀人无异,背负着那条罪责,下辈子很可能就被迫进入畜生道。
乔莞想跟乔丽好好解释,但她的话可信度太低,只能从科学的角度来,比方说堕胎对身体不好,子宫壁会变薄,往后会造成习惯性流产之类。
乔丽原本不耐烦,后来听出她的关心,表情也柔了:“放心吧,我就傻这一次,往后一定会带眼识人。”
乔莞端着茶杯想了半天,又问:“他不肯负责?”
她不认为乔丽长得差,相反她的外貌甚至比明星都耀眼,上的又是名校,往后毕业必定前途无量,条件那么好,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
乔丽苦笑:“不是不肯,是不能。”
乔莞愣了下:“为什么?”
乔丽:“他是个有家室的人。”
刷的一下,乔莞的脸又白了数分,她用力的抓抓头发,憋着一口气:“他骗了你?”
乔丽摇头:“不,我自愿的,好了,先说这么多,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乔莞站起身,刚要拉住她,又见她回头道:“这件事你不要告诉爸妈,姐姐很少求你,但这次你一定不能说,你要是捅出来,我这辈子就毁了。”
望着她的背影,乔莞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如果不阻止,她下辈子就毁了。
晚上,乔莞趁着乔丽没回校,披上鬼差袍子,以灵魂的状态来到她的房间。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知道她在洗澡,乔莞翻出她的手机细细查看,终于找到了那人的电话和住址。
随后她又用去了一张车票,乘坐鬼轿去了乔丽所就读的学校。
原来那人是她的老师,三十岁左右,长得温文儒雅,并且有一位家世显赫的妻子,两人前两年才刚生下了一个儿子,如今又怀上了第二胎。
乔莞坐在阳台,看了眼屋内恩爱的夫妻,身上的白袍被夜风吹起。
这时,男人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妻子,不知与她耳语了什么,一个人出了阳台,并且拉上门。
乔莞坐在他身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月色下,他小心翼翼的接通电话,随后压低了嗓音说:“你怎么又打过来了,我是爱你的,只是兰兰她……怀孕了,抱歉,我不能丢下我的家庭,虽然我爱的是你,抱歉,是我配不上你……”
乔莞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哭腔,很显然那是乔丽的声音。
再瞥了眼这男人一副理所应当的嘴脸,乔莞拧起眉,突然重重的往他后脑勺那拍了一巴掌。
男人的痛叫引来了妻子的关注,只见她挺着一个大肚子过来,问:“你在跟谁通话?”
男人摸摸被打疼的脑袋,困惑的看看四周,揽着妻子的肩膀进了房间。
此后,乔丽回到学校,乔莞没有办法,只能下了躺地府与郑叔谈话,得到的答案始终是那套“因果”论。
“既然天命已定,你没事别瞎掺和。”郑叔说得很保守,一甩手就要赶她走:“回去吧,没看我正忙着吗,别总拿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我。”
乔莞碰了一鼻子灰,隔了几天再去看她,乔丽身后果真跟了一团灰蒙蒙的气。
那是一只尚未成型的怨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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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秋,也没来得及跟大家问个好,是在罪恶,还一声不响的断更了两天,更罪过,可谁让豆腐昨晚喝醉了,跟老爸在饭桌上干了一瓶老白干,差点耍酒疯,周后今天上班,立刻忙得屁滚尿流也没时间码字,拖啊拖啊的到了晚上,豆腐鞠个躬,这几天会把字数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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