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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96 满门抄斩(1 / 1)

皇甫赢从悲愤中回过神来,朝皇甫翊点了点头,对福禧道:“再取圣旨!”

福禧领旨而去。

苏馥珮拉着小豆芽向前:“只要将我们母子的清白昭告天下即可,翊王妃的身份不必恢复,我已经习惯了自由不想受束缚!”

“雪儿!”皇甫翊着急劝道:“本王不会束缚你的,你想如何都行!”

苏馥珮平静道:“翊亲王为我们母子做的,我很感激,但既然已经废了妃,又何必收回?你不觉得这样做对我太轻率了吗?”

皇甫翊一愣,想了想而后道:“那本王三媒六聘重新再将你迎回府中!”

苏馥珮闻言笑了笑:“可以,但前提是要让我心甘情愿跟你回府。现在我不愿意,翊亲王何必执着,到时弄得大家都不快!”

皇甫赢觉得苏馥珮所言有理,劝道:“兰小姐说得有理,六弟不妨过些时日再说,此事急不来,谁承受了那么多年的痛苦,心中没有怨恨呢?”

就像他,虽然朱氏对他有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但朱氏却害了他的生身母亲,他心中对朱氏痛恨万分。

兰雪以前那般柔弱,被逼得如今这样强势,她所受之苦并非三言两语就能概述的,心中岂会不恨?

再说三国已打消了娶她的念头,不必担心她被夺去,以她现在的性子,越逼越反,不如顺着她的意思反而事半功倍。

听到皇甫赢的话,苏馥珮撇了他一眼,并没作声。

皇甫翊叹了口气,雪儿心中确实有恨,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既然如此便依着她吧,来日方长,他有信心能再次将她们母子迎回府中,到时一定给她一个轰动的婚礼!

这样想着,他心中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一事,他眸子一寒,对皇甫赢道:“还有府中五位侧妃,臣弟要她们也在府中被折磨四年,尝尽当年雪儿所受之苦,但此刻,臣弟请皇上将江莲香满门抄斩,她曾向臣弟承诺过,若兰雪有半分差池,她以母家全族性命相陪,今日臣弟要让她实现当初的诺言!”

众人惊愣。

江莲香虽为太后的表侄女,母家离京城较远,但两位兄长仍旧在朝中为官,当初皇甫翊要休弃江莲香,太后出面压下此事,他们怕连累自己,一直未敢作声,就怕皇甫翊让江莲香实现当初的诺言。

此刻听到皇甫翊之言,已吓得扑通跪地:“皇上饶命啊,江莲香虽是臣的亲妹妹,但所作所为臣一概不知,皇上明查!”两人爬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甫赢冷道:“此事朕无权决定,你们要求就求翊亲王吧!”

两人立即像狗一样爬到皇甫翊脚边,磕头求道:“翊亲王饶命,江莲香那个贱人翊亲王如何处置,下官皆无半句怨言,但此事与下官一族无半丝关系,望翊亲王开恩!”

苏馥珮寒着眸子看着,江莲香确实该死,哄骗兰雪,暗害兰雪,虽是太后授意,但江莲香也是主谋,不可饶恕!

皇甫翊一脚踹开他们,语气冰寒道:“当初江莲香敢话此言,必是得到你们的许可,如今来求本王,晚了!”森寒看着二人再道:“江莲香本王要慢慢折磨,但你江家满门要为雪儿四年所受的罪负责,这是江莲香亲口许下的承诺,你们要是怨恨,就去找她吧!”

两人面如死灰,再不敢多言。

殿中众人皆愣在那里,心底尽生寒意,翊亲王果真不是好惹的主!

皇甫赢道:“既然如此,就听翊亲王的,江莲香作恶多端,残害皇室血脉,交由翊亲王全权处置,江莲香母家一门,满门抄斩!”

两人摊倒在地,身子抖如塞糠。

侍卫听旨向前,将呆若木鸡的二人拉了出去。

这时福禧取了圣旨回来,正好撞见二人被拖走,心中惊讶,难不成这么点功夫,又有什么惊人的事发生了?

他把已经盖了玉玺的圣旨捧到皇甫赢身边,听候旨意。

皇甫赢对苏馥珮道:“对于兰小姐母子的事,朕也有责任,这道旨意也由朕亲自写吧!”

“是!”福禧弯身一拜,将圣旨恭敬递给皇甫赢。

皇甫赢接过,走到桌前,抬笔要写。

皇甫翊阻道:“等等!”

皇甫赢顿了动作看向他。

众人也都看向他。

皇甫翊走到苏馥珮面前道:“雪儿,你可否给本王一个待在你身边的机会?”

苏馥珮扫了皇甫翊一眼,淡淡道:“我要和小豆芽去苦心村过苦日子,你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受得了吗?”

众人四下议论,翊亲王要抛下满身高贵荣耀跟她去乡野之地?翊亲王也太痴情了吧?

皇甫翊眸中一派认真坚持:“雪儿不必为本王担心,只要你给这样一个机会就可!”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去争取的,苦心村不是我的,你若要去我无权阻拦!”苏馥珮撇过头道。

皇甫翊眸中一喜,看向皇甫赢道:“皇上,可以拟旨了!”

皇甫赢点点头,挥笔而下,很快写好,交给福禧:“当众宣读。”

福禧恭敬答是,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翊王妃兰雪私通一事,经翊亲王金銮殿上当众与小豆芽滴血认亲,证明确为亲生父子,朕与百官皇亲皆为见证,足以证明兰雪与小豆芽之清白,朕意,将此事昭告天下,还兰雪母子清白,若此后谁再敢口出污言,辱她们母子,必严惩不贷,钦此!”

众人跪地大拜:“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禧念罢,将圣旨恭敬交给苏馥珮:“兰小姐,恭喜了!”

苏馥珮接圣旨一看,展了眉头。

百官皆对兰海道喜:“丞相大人恭喜了,令千金得以平反,大人之耀!”

“没错,令千金花容月貌,又为国立功,光宗耀祖了!”

“令千金铁骨铮铮,不畏强权,令人敬佩!”

……

兰海汗颜,讪讪笑着。

他看向苏馥珮,见她正挺立在殿中,满身高贵坚强,确实令人敬佩,如今令兰家荣耀满门,他得做点什么!

想了想,他走到苏馥珮面前愧疚道:“雪儿,以前都是爹不好,不能及时为你洗刷清白,如今翊亲王为你证明了清白,以后没有人再敢说你半个字,你带着小豆芽跟爹回府吧,让爹好好补偿你们母子!”

皇甫翊眉头一拧,看着兰海,满脸厌恶。

闻听此言,苏馥珮从圣旨上收回视线,冷冷扫向兰海嘲笑道:“丞相大人搞错了吧?我什么时候有爹?什么时候有家?我从小无父无母,四处飘泊,如今的家在苦心村那个土坡上,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可不想被人骂我想攀高枝!”

众人都愣住。

兰海心头大惊,她说什么?

端太妃和皇甫宁相视一眼,眸中复杂。

皇甫赢默不作声,却对兰海也是极为不耻,兰雪受人欺辱时,他这个做父亲的不但不为她说话,还与外面的人同流合污,一同骂兰雪,以兰雪现在的性子,岂会轻易原谅他?

听到苏馥珮的话,皇甫翊眸中一笑,说得好。

钟棋四人也相视点头,丞相有何了不起,王妃连皇上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面对众人的目光,兰海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知道是自己以前做错了,深吸一口气,对小豆芽道:“小豆芽,跟外祖父回家好不好?”

小豆芽背脊挺直道:“娘说外公早就死了,小豆芽没有外公,只有爹爹和娘!”

众人更是震惊,连小豆芽也如此说?

苏馥珮看向小豆芽,好儿子!

兰海身子抖了抖,这小子竟敢说他死了?

满怀怒火噌噌地往上冒,却碍于这么多人在场不敢表露半分,他重新布上笑容对苏馥珮道:“雪儿,爹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委屈,但爹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爹……”

“闭嘴!”苏馥珮听得一阵恶心,怒喝道:“你有何不得已?不就怕兰雪母子辱了你兰家颜面?我倒是想问问兰大人,身为兰雪的亲生父亲,你可有把她当女儿看待?她被人污蔑赶出婆家,走投无路带着小豆芽投靠于你这个父亲,你是如何对她的?

连出来看她一眼也不愿,让你的夫人对她万般侮辱,任由她身无分文饥肠辘辘自生自灭,你可知道她有多寒心?丈夫新死,婆家驱赶,娘家厌弃,她无家可归,只能拉着小豆芽带着身心的伤痛离去。

那么冷的天,饥寒交加,兰雪跌倒在地,再也无力爬起来,多年委屈心酸倾倒而出,她爬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你这个做父亲的可曾想过,她母亲若见此情景,是否也会哭得肝肠寸断?

你不是说你很爱她母亲吗?如果你很爱她母亲,你会让她们母女痛到极至?你根本就不配做人丈夫和父亲,亦不配做男人!”

众人心头沉重,兰雪受的苦何以三言两语能道尽啊?丞相大人确实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如今兰雪不认他,实属他活该!

皇甫翊拳头拽紧,心痛如绞。

他能想象得到当时兰雪有多痛?他也能想象到小豆芽陪在旁边哭得伤心的情景,他若得见,必是剐肉之痛!

兰海身为父亲,何以对自己的女儿这般残忍?

苏馥珮的一席话让兰海猛地一个踉跄,就要倒地,有官员眼明手快扶了一把,他这才稳住身子。

苏馥珮厌恶撇开头,在殿中走了几步,背脊傲挺,满身坚强贵气道:“今日我在此宣布,此生我不再姓兰,我要改名苏馥珮,与你兰海以及兰家无半点关系,但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一点,否则惹得我不快,他日太后的下场必会落在你身上!”

兰海面如死灰。

众人惊诧万分。

皇甫宁眸子满是赞赏,这女人,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见兰海如此难过,端太妃眸中射出万丈寒光来,你这贱人,迟早有一日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

皇甫翊满身森寒,亦向前道:“丞相大人可听清了,你若再给她们母子半分伤害,到时不必她出手,本王也不会轻饶你!”

兰海身子僵住,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端太妃看着皇甫翊对兰雪如此情深,刚刚又证实了小豆芽的身份,她突然勾嘴一笑,皇甫翊兰雪,你们俩现在就尽情得意吧,有朝一日,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苏馥珮想到一事,从怀中掏出那块金牌来抛给福禧。

福禧赶紧接住,跪在了地上,祖宗呃,你这是要我的老命啊!

众人亦是一惊,她想做什么?

苏馥珮转头对皇甫赢道:“当初在市集救了你是意外,种粮也是为了生存,这块金牌我受不起,今日还给你,我与你皇甫家与他兰家再无半分瓜葛!”说罢拉起小豆芽,大步离去,单瘦的背影挺拔傲直,让人无比敬佩。

皇甫赢想说什么,但见她已出了殿门,张了张嘴只好作了罢。

皇甫翊朝皇甫赢抱拳一礼,带着钟棋众人追了上去。

福禧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将金牌递给皇甫赢。

皇甫赢道:“收起来吧!”

福禧点头起身,看到地上的烧蜡师傅,又看向跪在高座旁的练纱,问皇甫赢:“皇上,这两人如何处置?”

两人闻言立即身子一抖。

皇甫赢怒道:“练纱身为宫中老人,不知劝事反而助长歪风搅乱宫闱,五马分尸!”

练纱满脸死灰,眸中尽是临死前的恐慌。

皇甫赢又看向烧蜡师傅道:“这人技术不错,就留一命吧,让他做最低级的烧蜡工,不必再发放月银!”

烧蜡师傅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是!”福禧领旨,立即让人将二人拉走。

皇甫赢沉了片刻,再对福禧道:“将朱氏的罪名列出来,昭告天下!”说罢甩袖而去。

福禧又点头应是,带着人追随而去。

皇甫宁走到端太妃面前道:“儿子陪母妃回宫吧!”

端太妃点头,由皇甫宁扶着离去,却是经过兰海身侧时,轻声劝道:“兰大人不必太过伤心,令千金只是一时之气,相信只要兰大人诚心去打动她,必会父女团聚的!”

兰海猛地惊醒,看向端太妃,眸中一片复杂,最后点了点头。

端太妃母子慢慢离去。

众人劝了兰海几句也先后离去。

兰海紧了紧拳头,深吸一口气,走出金銮殿。

皇甫翊追上苏馥珮后,三人坐上马车,回了翊亲王府。

回到府中,皇甫翊先命人准备膳食,折腾了一个下午,她们母子想必是饿坏了。

苏馥珮也没做声,与小豆芽吃了东西,便回房休息了。

皇甫翊将钟棋等人招到书房议事。

钟棋、赤焰、黑风、白鲤、青绝、蓝鹫皆候立在书房。

皇甫翊端坐在桌案前,看着众人吩咐:“从今日起,青绝白鲤二人暗中保护雪儿母子,不可出丝毫差错;钟棋蓝鹫留在府中,关注皇甫宁与皇宫的动静;黑风赤焰暗中跟着本王;让你们的人监视好三国的动静,随时禀报!”

“是!”众人齐声抱拳领命。

钟棋满脸担忧地问道:“王爷真的要与王妃去那破村子?”

皇甫翊眸中坚定:“本王会再接她们回来的。”

钟棋再道:“还是属下跟王爷去吧!”

皇甫翊摇头:“不必了,本王一个人去就行了,京城这里离不开你,太后被废,有些人会借此事做些动作,你们都要谨慎一些!”

钟棋自知劝不过,只好点头应道。

皇甫翊再道:“明日本王要进宫,青绝把李贵人也带上,让皇上母子团聚!”

青绝道:“王爷,李贵人已经疯了,满嘴疯言疯语,皇上会不会……”

皇甫翊打断她:“不会的,皇上孝心可佳,而且有华萝衣在,想必可以救好李贵人!”

青绝点头。

翌日。

早朝过后,整个京城都诈开了锅,一片轰动。

先是听闻,太后并非皇甫赢亲生母亲,被废入冷宫,城门口贴了皇榜,列举太后恶举数条,震惊众人!

再听闻,皇甫翊与小豆芽金銮殿上滴血认亲,证实父子关系,兰雪母子是清白的,兰雪在金殿上拒绝再被封妃,众人对兰雪又敬又愧。

后又听闻,兰雪当殿与兰家脱离关系,改名苏馥珮,让丞相兰海当众羞愧无颜。皆暗自议论,兰雪这次真是恨极了,连父亲也撇下了。

想到昨日兰雪所言,若天再降灾于皓月国,她不会再多种一粒粮食救他们,他们心中惶恐不安。

确实春天已至,春雨迟迟未至,难不成天又将大旱?

心中悔愧万分,再不敢对兰雪母子有半分嘲弄污言。

转而齐骂朱氏,都是那老妖婆干的好事,否则他们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误会兰雪母子,皇上太仁慈了,只是废了后位,这种毒妇杀之而后快!

皇甫翊得知整个京城都在颂兰雪而骂太后,心中畅快,带着钟棋等人进了宫。

苏馥珮起来听到消息,心中也出了口恶气!

吃过早点,苏馥珮与众人说笑了一番,带着小豆芽坐上马车去了龙泽山庄,今日要救醒贺奉先,然后回苦心村,快到育种下秧的时节了!

到达龙泽山庄时,门口的护卫并不认识她,但看她拉着小豆芽,甚是奇怪地问道:“这位姑娘是?”

苏馥珮答道:“我是苏馥珮,前来救你们家贺老将军,你去通报吧!”

守卫大惊:“你是翊王妃?”

昨日金銮殿上滴血认亲的事,已传遍整个皓月国,龙泽山庄自然也是知道的。

苏馥珮纠正道:“错了,我是苏馥珮!”

守卫想起苏馥珮拒绝封妃而且已经改名了,讪讪一笑道:“苏姑娘稍等片刻,容我去禀报。”

“不必禀报了!”这时贺章从里面走了出来,对苏馥珮笑道:“珮珮快进来!”

苏馥珮正要答话,一个黑东西镩了出来,扑到她和小豆芽面前,呜呜叫着,好不委屈。

“小白!”小豆芽赶紧蹲到地上,摸着小白的头,小白爬在地上,脑袋在小豆芽身上噌啊噌。

苏馥珮笑了笑,她也想小白了呢!

见此情景,守卫都笑了,贺章也满脸笑意,走到苏馥珮面前道:“恭喜你!”

苏馥珮从小白身上收回视线,看向贺章道:“这有什么好恭喜的,兰雪一直是兰雪,未曾改变半分,无论别人怎么说,她仍旧是那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兰雪!我只是将她满身的污秽扫去,让她重见天日罢了!”

贺章闻言眸中疑惑,兰雪不就是她吗?她为什么好像在说别人一样?

想到她可能是不愿再做兰雪,所以把兰雪当成别人,他笑了笑道:“珮珮言之有理,我们进去吧!”

苏馥珮点点头,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走进龙泽山庄。

贺章径直带着苏馥珮去了贺奉先的房间,华萝衣已经准备好一切,就等苏馥珮来了。

见苏馥珮进来了,华萝衣迎上去,眸中有丝喜悦:“你来了?”

苏馥珮点头。

华萝衣满眸敬佩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苏姑娘真的好气魄,令人敬佩!”

苏馥珮笑了笑:“其实我这性子也不好,过于强硬,爱得罪人!”

贺章答道:“这样的性子才好,比那些半天不说话,却满腹阴谋诡计的人强许多。”

华苏衣赞同:“确实如此。”

扫了二人一眼,苏馥珮打趣道:“行了,你们俩个别一唱一喝的夸我,等会我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可以开始救人了吗?”

华萝衣和贺章相视一笑,华萝衣答道:“可以了。”说罢看了看贺章众人道:“贺公子不如出去等片刻,我与苏姑娘救贺老将军便可!”

贺章不肯:“为何要让我出去?珮珮身子弱,我要留在这里,若有事也有个帮衬!”

华萝衣劝道:“我不会让她有事的,你在这里多有不便!”

贺章仍旧不肯出去,若苏馥珮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让你出去就出去,怎么这么啰嗦?再犹豫,我可不救了!”苏馥珮威胁道。

贺章赶紧点头:“行行,听你们的!”叹了口气,带着小豆芽和众人离去,把门关上在外面等。

华萝衣淡淡一笑:“还是你有办法。”

苏馥珮不以为意,往桌前一坐:“是你舍不得对他说重话!”

华萝衣脸上一羞没作声,走到床边先给贺奉先把了脉,再回身道:“贺老将军这几日调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取血!”说罢拿起匕首。

看着那锋利的匕首,苏馥珮吞了口唾沫道:“其实你应该让我出去,我最怕见血了,想到刀割肉时的情景,我就呼吸困难!”

华萝衣摇摇头:“幸亏不是让你取血,否则你如何受得了?”说罢挽起袖子眼睛都没眨地向手臂上割了一刀。

苏馥珮赶紧撇过头去,只觉得心惊胆战,夸道:“华姑娘真是勇敢!”

华萝衣一边让血滴入碗中,一边答道:“与苏姑娘比起来,我算不上什么?苏姑娘的坚强勇敢才令我敬佩!”

十九年的暗无天日与这一刀比起来,简直天攘之别!

苏馥珮摇头否认:“那是被逼到了极致而不得不奋起,你这是为了爱情而牺牲,意义不同,而我最怕割伤之痛,我可做不到你这般高尚!”

“当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了,你也会如此的,当初你为了翊亲王学了一身才华,隐忍受苦那么多年,不是可以证明吗?”

苏馥珮不作声了,那是兰雪做的,又不是她!

说起来兰雪也是个为情不惜一切的人,怎么她就没遇上一个让她这般奋不顾身的男人呢?

没听到滴血声,苏馥珮回过头去,见华萝衣已经取好血,正拿棉布缠伤口,她赶紧走过去,抢过棉布给她包扎。

华萝衣眸中微微感动:“苏姑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苏馥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包扎:“这也叫好?难道以前没有人为给包扎过伤口吗?”

华萝衣眸子一沉,没有答话。

苏馥珮没听到华萝衣的声音,抬头看去,见她已恢复满脸冰寒,模样十分让人疼惜!

她轻叹了口气,转开话题问她:“痛吗?”

华萝衣摇摇头,收回手,再取了块布条沾了点血,给苏馥珮缠上。

苏馥珮任由华萝衣摆布,想了想问道:“何时对贺章说找到新药代替血?”

华萝衣一边缠一边答:“等会救醒贺老将军,我便回房翻医书。”

苏馥珮点头:“那我今日就可以回村子了!”

“这么急做什么?”华萝衣问。

苏馥珮感叹道:“不想待在这里了,待在这个地方,无时无刻都要担心被陷害被设计,心累!”

华萝衣赞同:“没错,越是繁荣的地方黑暗越多,苏姑娘的性格洒脱不羁,确实不适合这里,早些离去也好!”

说罢端起血给贺奉先服下,再将事先准备好的药给他服下,然后转身道:“出去吧,我去翻书!”

苏馥珮笑了笑,故意把袖子挽高,两人打开门出去。

贺章带着众人等在门口,见两人出来了,立即迎上去问道:“如何?”

华萝衣道:“药已经让贺老将军服下了,一个时辰后便会醒,床边要守着人,不可离开!”

贺章点头,看到苏馥珮手臂上缠着的布带上血红一片,不由得心头抽痛,扶住她心疼问道:“还好吗?”

苏馥珮想了想,也不能太假,便让贺章扶着,腿软似的道:“还行,就是头有些晕!”

华萝衣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贺章赶紧道:“我扶你去房间休息!”

“不必了,你去守着贺老将军吧,让华姑娘扶我去就行了!”苏馥珮拒绝道。

华萝衣也道:“我再帮她调息一番!”

贺章点头,将苏馥珮的手交给华萝衣,看了苏馥珮一眼,转身进了房间。

华萝衣扶着苏馥珮带着小豆芽往客房而去。

而此时,皇宫内。

太医正在给疯颠了的李贵人诊治。

皇甫赢皇甫翊都在旁边紧张看着。

刚刚见到皇甫翊把李贵人带进来时,皇甫赢当下跪倒在地,直呼不孝,而李贵人却吓得瑟瑟发抖,对皇甫赢又打又踢,不让他靠近。

青绝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昏睡过去,这才被皇甫赢抱进殿中,请御医诊治。

御医收回把脉的手,站起身来朝皇甫赢禀道:“回皇上,太贵人生产过后,身子没得到调息,已留下妇疾,且她多年不见天日,产后承受重大的打击,因而神志不清,身体上可以慢慢调理,但心病还须心药医!”

皇甫赢着急道:“难道她一辈子都这般了吗?”

太医满脸沉重:“这个微臣不敢说,或许有一日太贵人突然就自己痊愈了,或许永远也……”

皇甫赢眸中一痛,深吸一口气道:“朕知道了,下去配药吧!”

太医告退而去。

皇甫赢走到床边坐下,只见李贵人披洒着头发,满脸苍白,因多年不见天日一张脸白得无比吓人,他紧了紧拳头,暗暗咬牙。

当年三人中,是她先生下皇子,她便是皇后,本可以一世荣华,却落得如此下场,朱氏该死!

皇甫翊劝道:“皇上不必太过担扰,华萝衣医术高明,想必能救回太贵人!”

“朕明日便让华萝衣进宫给她医治。”华萝衣是神医,连苏馥珮快死了都能救回,想必可以医治好母亲,皇甫赢放下心来。

皇甫翊想到一事问道:“皇上准备如何册封她?”

“封为太后,颐养宫中。”皇甫赢一脸严肃道。

皇甫翊点头:“臣弟认为,后宫之事还是交由皇后打理为妥!”

“朕也有此意。”皇甫赢道。

突然想到一事,他问皇甫翊:“今日早朝七弟请旨迎娶夏昌国冰清公主,且冰清公主也已同意,朕已经准了,六弟对此事如何看?”

皇甫翊自然也已听闻,眸子平静道:“既然七弟与冰清公主两情相悦,臣弟并无意见,不过七弟已有正妃,这夏候公主是为侧?”

看来是夏候冰清饥不择食,他就由他们去折腾,看能折腾个什么来?

皇甫赢站起身来,走了几步道:“七弟之意,是要让宁王妃让出正妃之位给夏候公主!”

皇甫翊挑眉:“那宁王妃与兰大人无意见?”

“此事七弟说自己会处理,不必朕操心!”皇甫赢沉声道。

夏昌国若与皇甫宁联姻,并不是件好事,但双方已达成一致,他也不能拒绝,只希望兰香与兰海那边多设些阻拦。

皇甫翊笑了笑默不作声,这会皇甫宁可有得忙了,兰海不是省油的灯,兰香又有长子,岂会善罢甘休?这端太妃第一个就不会答应!

皇甫宁上下被施压,想必是做不出什么小动作来,他可以放心了!

龙泽山庄。

贺章一直守在贺奉先床边,一个时辰后,贺奉先果然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贺章在床边,眸中慢慢聚集思绪,声音嘶哑喊道:“章儿!”

贺章见贺奉先醒了,赶紧握住贺奉先的手激动道:“爷爷,你终于醒了,吓死孙儿了!”

贺奉先仍有怒意问道:“你不走了吗?”

“孙儿不走了,孙儿一辈子都陪在爷爷身边!”贺章激动不已,眸中泪水泛滥。

闻听此言,贺奉先化怒为笑,语气责备道:“贺家子孙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

“爷爷昏迷五天了,孙儿这是高兴的!”贺章抹了把泪笑道。

贺奉先仍旧动弹不得,心中却十分高兴,贺章能回来,他这一病也值了!

这时,华萝衣带着苏馥珮和小豆芽进得门来,对贺章喜道:“贺公子,我找到代替苏姑娘血的药了!”

贺章闻言喜道:“真的吗?这么说不用再取珮珮的血了?”

华萝衣点头:“是的,以后不用再取苏姑娘的血了!”

贺奉先闻听此言,疑惑问道:“章儿,这是怎么回事?”

华萝衣和苏馥珮见贺奉先醒了,相似一笑。

华萝衣走过去答道:“贺老将军,这次是苏姑娘救了你!”

“什么?”贺奉先惊讶不已。

苏馥珮走到贺奉先面前,见他气色好了许多,也放下心来。

贺奉先看向苏馥珮,见到一张绝美的脸,不由得疑惑问道:“这位姑娘是?”

贺章赶紧答道:“爷爷,她就是珮珮!”

贺奉先惊诧:“她是苏馥珮?那个丑女?”

“没错,我是苏馥珮,但我不是丑女!”苏馥珮平静地答道。

听到苏馥珮的声音,贺奉先心中确定了,她就是苏馥珮没错,他诧异道:“你怎么变得……”

贺章接话笑道:“爷爷,她是翊王妃,以前是易容的,为了隐瞒身份而已!”

“翊王妃?”贺奉先满眸惊诧!

这么说,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兰雪?身份不低贱,容貌也不丑陋,是他老眼昏花了?

而且如今她还救了自己,以德报怨,与她一比,他是这般无地自容!

苏馥珮转过身,背脊挺直道:“我已经不是翊王妃,也不是丞相府嫡女,我只是苏馥珮,所以我还是配不上贺章,你放心我是永远不会嫁给贺章的,你不必为此担扰,还是快些好起来,贺章为了你吃不下睡不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会好活。”

贺奉先闻听此言更加愧疚,转过头无颜面对苏馥珮。

听到苏馥珮那句永远也不会嫁给他,贺章心头一痛。

苏馥珮又对贺章道:“既然华姑娘找到新药代替我的血,我就走了,已快到耕作时节,地里有很多活等着我去忙!”

贺章急道:“你刚取血,身子还虚弱,不如休息一日,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苏馥珮拒绝:“不必了,如今天色还早,我也没事,不如早些回去,出来久了,很想念家里!”说罢看了华萝衣一眼,拉着小豆芽带着小白离去。

贺章突然想到什么喊她道:“珮珮留步!”

苏馥珮停了步子转头看去。

贺章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递给苏馥珮:“我曾悬赏黄金万两寻救爷爷之人,既然你救了爷爷,这万两黄金自然是给你,你拿着这个,无论哪家钱庄都可兑换!”

苏馥珮脱口而出道:“救你的不……”

“苏姑娘!”华萝衣赶紧阻了她,向前道:“既然贺公子如此厚意,你就收下吧,否则他如何心安!”说着朝她使了个眼色。

苏馥珮看了华萝衣一眼,叹了口气接下道:“成,金子这么好的东西,我喜欢得紧,我就收下了。”她朝纸上看去,只见上面盖着龙泽山庄和贺章的印章,笑了笑收进怀中,拉着小豆芽离去。

华萝衣对贺章道:“你守着贺老将军,我送送她!”

贺章点头。

看着苏馥珮坚直的背影,心头微微抽痛,对不起珮珮,原谅我选择了亲情,你为贺章做的,贺章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日你有须求,贺章同样会为你付出生命!

华萝衣追上苏馥珮,两人并肩而行。

苏馥珮道:“我先说好了,这万两黄金我不会要的,我先帮你收着,以后还给你!”

华萝衣点头:“好,谢谢你帮我保密!”

“我还要谢谢你帮我成就美名,皓月国传谣言的速度极快,明天我就成为众人口中的活菩萨了!”苏馥珮摇头叹气道。

华萝衣笑了笑:“这样不好吗?”

“好什么?又不是我做的,我受之有愧!”苏馥珮踏出门口。

华萝衣不作声,送她出去,马车已在等候,她抱起小豆芽不舍道:“小豆芽,以后要听娘的话,好好孝顺娘知道吗?”

“华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娘的,不会让坏人再欺负娘!”小豆芽一脸认真道。

华萝衣满眸喜爱,看向苏馥珮一笑,好羡慕你呢!

她把小豆芽抱上马车,苏馥珮也上了马车,最后说了一句:“希望下次回来是来喝你们的喜酒!”

华萝衣脸上一烫,瞪了苏馥珮一眼,没答话。

苏馥珮得意地笑了笑,让小豆芽和华萝衣道别,小豆芽朝华萝衣挥着小手:“华姐姐再见!”

华萝衣也挥了挥手:“再见!”

苏馥珮拉着小豆芽进到马车,让车夫赶车。

马车缓缓离去,华萝衣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进去。

天黑时分,皇甫翊才从皇宫出来。

得知贺奉先醒了,苏馥珮母子已经离开龙泽山庄,本来要去追,转而想到还有些事情要安排,有青绝白鲤二人保护着,也不必担心,便让管家给他收拾行装,明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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