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对精神病的印象就是焦虑、狂躁、过度兴奋、歇斯底里、、3p……呃,好像后面俩个不算。
其实主流的精神病是“抑郁”:工作压力大,抑郁!学习成绩不好,抑郁!找不到对象,抑郁!……千千万万个抑郁汇成一个字——穷!没听说哪个有钱人抑郁的,如果有,说明他是假有钱。
我进了精神病院,看到的都是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抑郁症患者,让我错以为进了股票大厅。听到的也是,“哇,这个诊疗费怎么这么贵?!我还是出院吧……”“某某药又涨价了,要么我就不吃了……”如果医生开个药方:狗屎加白糖能治精神病。他们一定会问,“那光吃狗屎行不行,白糖挺贵的。”
我就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心,就算享受不了公费医疗也无所谓:不给我开药?开了我也不吃啊;不给我治疗?反正我很健康,我也不用治疗;向我要住院费?就不给!牛b把我撵出去。
…………
进了医院,体检还是少不了的。先把我已经没有毛的脑袋刮了刮,抹上凉飕飕的润滑剂……不对,是藕合剂,然后扣上个布满线路的大帽子,让我对着电脑做题,就像考驾照的文科考一样:
你是不是总觉得有人要伤害你?——选否,不是觉得,就是有人要害我啊!
每次吃饭时是不是觉得有人要毒死你?——选否,哪有那么麻烦,他们都是直接用刀捅的!
你是不是一直想自杀?——选否,百~万\小!说名,老子一直在求生啊!
…………
主治医生拿着我脑电图和答题卡,看了半天,“他很正常!”
孙警官摇摇头,“他不可以很正常。”
主治医生又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检测报告,“他脑子一点毛病没有,我都没有他正常,如果这都算精神病,我都该住院了。”
孙警官盯着主治医生,“我说的是,他不可以很正常。”不可以三个字说得很慢。
主治医生豁然开朗,“给点暗示呗,他犯的是什么事?”
孙警官面无表情的说出几个词,“偷窥、猥亵、恋童、异性着装……”
还没说完,主治医生给我定了性,“性心理障碍,没跑了!……但这是天生的,也没法治啊?”
孙警官摇了摇头,“不用治,只要关好他就行,别让他跑出去。”
主治医生拍着胸脯说,“这没问题!我们重症监护区,杀人犯都关过,从来没有跑出去的。”
孙警官满意的点点头,刚要走,主治医生拉住他,压低声音问:“他是政治犯吗?需不需要脑蛋白切除?我们有几个医生对这个手术很有经验。”
大师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不要自作主张,有需要我会通知你。”
…………
一个大脑袋小细脖的中年男人直勾勾的盯着我,“你也是香菇么?”
他是我的室友,一个有认识障碍的精神病患者,总以为自己是香茹。
我眼神向天花板上飘了飘,“香菇?不,我不是香菇,你为什么说我也是香菇?“
“不是香菇干嘛和我种一块?”
“因为我是粉条。没听说过么,香菇可以炖粉条。”我一本正经的解释到……如何可以预测未来,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决定自己的外号,谁会知道一天之后,院里所有的人都开始叫我“粉条”呢?
“香茹”歪着头开始思考,让我十分担心他的小细脖会不会嘎巴一声断掉,但看了五分钟他还是一动不动,我发觉自己挺傻的。我在这儿和一个精神病耗什么呢?这是医生该干的事儿吧?
我决定先出去溜达一圈,熟悉一下生活环境,毕竟不知道要在这儿住多久。
一推门,没开?使劲推……还是没开?难道是用拉的?——拉也拉不开!我把脸贴在门上小窗上,大声喊:“有人吗?医生…护士…我被锁在屋里啦!”
香茹说话了,“这是重症加护病房,一般不开门。除了让你进来这次,上次开门是三年前我的前室友被抬出去……”我回头看着窗户上两指粗的不锈钢栅栏,上去一把抓住,拼命的摇晃,“放我出去!!!~~~”
然后,不锈钢栅栏就被我晃下来了……被我晃下来了!晃下来了!!!
香茹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夺过了栅栏,压低声音说,“快接着喊!”
我愣了一秒钟,马上了然,又趴回门口,对着小窗向外嘶吼,“放我出去!我不是精神病!你们抓错人啦,是隔壁老王干的!……”
又喊了有十多分钟,喊得口干舌躁……我觉得差不多了,回头一看,栅栏已经被香菇装回去了。
我来到香茹床前,一屁股坐了上去,“没看出来,不简单哪,藏得够深的。”
香茹看到我坐了他的床,眉头皱了皱,“你知道我的前室友是怎么被抬出去的么?”他阴沉沉的说,“我把床单撕成布条,趁他睡着时,把他绑了起来,然后用枕头活活闷死了他。”
“就因为他没经过我同意,就坐了我的床。”他来到床边,拿起枕头拍了拍,“你知道精神病患者杀人会怎么样?…不会坐牢,不用偿命,只会关进精神病院。”
香茹平伸右手,转了半圈,“我已经在了。”
我用右手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十分赞同他的观点,“你说的对,我们已经在了。”站起身来,扣住他没来得及收回的右手,一个过肩摔把他拍在水泥地板上,“啪!”的一声,就像把蘸饱了水的湿毛布甩在砧板上。
“跟我吹牛b,知道我大学哪读的不?厦门大学——老子是吓大的!”拎起香茹,反方向再摔一炮……但屋子太小,另一个方向是桌子。
“嘭!”的一声闷响,该说不说,这桌子质量是真的不错,阴沉木的,用料足,做工好……一百四五十斤的成年男子,拍在上面一点事儿都没有,对!桌子一点事都没有。至于人嘛,不重要,反正是没死——不过腰要多长时间才能直起来就不好说了。
香茹有一件事说的不错,室友被抬走时门是会开的。不到两分钟,就有几名一身白衣的安保人员开门进来,把香茹抬走了。其中的一名负责人询问道,“他真的是摔倒的?”
我一张认真脸,“没错啊,地面有点潮湿,他走着走着就脚下一滑……”
“就把自己摔上了桌子,还把腰摔成个反l型?”负责人气哼哼的打断我。
我没有接话,指着窗户上的不锈钢栅栏打岔,“那东西不用管么?”
这回轮到负责人打岔了,“他摔倒这事儿,可能需要你去和他的家属证明一下。”
我看着安保人员们离开的背影,暗自冷笑。这屋里没有视频监控我是不信的,但监控不能给家属看:防护栅栏都卸了医院不管?而且被有暴力倾向的患者室友袭击,医院是怎么安排的?
而我在怀疑的是另一件事,刚进医院就碰到香菇这样的室友,我是不是被针对了?看小说后续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dww4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