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群逸笑道:“这是我去年娶的三姨夫人,复姓申屠,单名雪。”
刘晋突然从得意洋洋的神色变为了无限羡慕的神色道:“怪不得丁二看不上邹姑娘,与申屠夫人一比,我那十三位夫人立时变成了些庸脂俗粉,我想那邹姑娘纵然是少见的美人,却也未必比得上申屠夫人的倾国倾城,原来你是金屋藏娇啊!也对,有这样的佳人,其他的自然是看不眼里的。可是既然如此,你心里的苦却又是哪儿来的?”
丁群逸长叹一声道:“我心里的苦……自然是从心里来的。”突然心念一动,觉得阿雪这般的留在自己的身边确实不大好,而且老母亲又不喜欢她,家里的人也大多不喜欢她,纵有自己的庇护,这一世能有几时满意?在看看刘晋方才痴迷的神色……
刘晋固然不是个痴情种,但家资深厚,相貌堂堂,年纪也相当。而且依阿雪的性情,也并不适合痴情的男子,她与男人的游戏,虽说偶尔有情,但大多数是冲人家的外貌与钱财去的。就算是对自己不大相同……丁群逸暗暗的想:“她越是对我情有独钟,我却越是不想耽搁她的未来。阿雪,既然从前活得潇洒惬意,就不应该为我停止那种生活。”
刘晋望着丁群逸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喊道:“群逸……群逸?”
丁群逸方才从沉思中清醒,笑道:“我方才生出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想当年刘兄到了乌斯藏,仍不忘我爱宝,千里迢迢的送来了九眼珠,礼轻情意重,这份心意我一直记在心里。礼尚往来,今儿个我这儿也有一件你喜爱的东西,愿送与刘兄,不知愿不愿意笑纳?”
刘晋马上来了兴趣,笑道:“哦?什么东西?”
丁群逸向着申屠雪的方向努了努嘴道:“阿雪虽嫁给我快一年了,但并不得我母亲的欢心,百善孝为先,我时时要为她们的不和分神着实烦恼。我也确实不愿意为了一介女子让母亲不高兴,不如就将阿雪相赠与刘兄,意下如何?”
刘晋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半晌却道:“你没弄错吧,天珠不过是个玩儿物,这却实实在在是个人,怎么随意赠收,我看你是昏头了。”
丁群逸却正色道:“我说得是真的,实在是有感于您当年赠珠之情,至于是人是物,依刘兄的为人,想必不会拘于这些吧!”
刘晋脸色大变,愤怒的站起,大声道:“群逸太小家子气了,我不过是多看了她一眼,你便吃醋了,拿这样的话来臊我,看来今儿个这酒是不欢迎我吃了,也罢,我走就是了。”说罢竟真站起来就走了。
丁群逸却只得喊道:“刘兄,刘兄……千万别误会……”却是怎么也不能叫他回头了。
丁群逸叹了口气,心知刘晋想必是极为动心的,否则依他的圆滑,必当是一笑置之了,更犯不着生气。丁群逸暗自估量,以他色高一切的心性,不出三日,必然会找借口上门来讨要阿雪。话已出口,我自然是不能反悔的了,可若真是这样,必然是要伤阿雪的心了。可是即使伤了她的心,也总比让她在我这儿永远抱着没有希望的希望等待的好。
却说罗琴带着阖家诸人等着花轿上门,怎奈吉时已过,却仍不见新娘子来,快到中午了却传来消息,原来新娘子不见了。邹家那边已经找了个遍,俨然是逃了婚,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丁群逸倒是没什么,只是丁老夫人十分的惊讶,邹家来人不停地道歉,无奈只得将婚礼延期了。丁老夫人一脸的不高兴,只说不知是福是祸,幸而人不是在丁家丢的,若是在丁家丢的,可如何是好,到哪里去赔一个大活人给人家呢?回头却又不停地埋怨丁柔。
丁柔只得一个劲儿的劝道:“我都说了这表妹心性不稳,如今可算是见识到了吧!”
丁群逸道:“既然人家不愿意,我看这桩婚事就算了,何必强求?”
丁老夫人不高兴的道:“数你最没良心,一家人都为你的事儿忙前忙后,你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罗琴冷笑道:“他做出事不关己的样子已经是十分难得了,只怕心里还拍手称快呢!”
丁群逸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