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澈又是愧疚又是心疼,自然是一句也不做分辨。丁老夫人便怒道:“诚儿已经被你糟蹋成了那个样子,凌渊是我们丁家的独苗,他若出了什么事,我也就不活了。”
丁群逸便替阿澈开脱道:“母亲你这话说的,阿澈是凌渊的生母,当然是尽心尽力的了。小孩子感冒病情时好时坏她又有什么法子?再说诚儿是特例,你怎么能拿他跟凌渊比?”
丁老夫人怒道:“我没说你,我说得是她!既然你照顾不好,我亲自照拂总没有错。”说罢就叫拢眉抱起凌渊,准备走。
阿澈着急拦道:“老夫人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让你操劳?”
丁老夫人冷笑道:“我宁愿操劳,也不想看着我唯一的孙儿出什么意外。”
看到阿澈着急,丁群逸也跟着着急道:“这孩子还不到一岁呢?又生了病,怎么能离开他娘呢?母亲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不想丁老夫人盛怒,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要带走凌渊:“带着奶娘就好了,其他的人小孩子一般不会太依赖的。”众人无奈,只得由着她将孩子带走。
转眼已经到了黄昏,玉澈午饭没吃,晚饭也没吃,就坐在窗前痴痴的等着。果然丁群逸在黄昏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孩子怎么样了?”玉澈焦急的问道。
丁群逸微微一笑,无限疲惫的道:“肿已经消了,刚吃过奶睡下了。”
玉澈才安心道:“那老夫人打算什么时候让他回来呢?”
丁群逸顾左右而言他的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饭,却见他哈欠连连的似乎要睡了。玉澈无奈,刚想追问,果然他已经睡着了。玉澈也不好再问,于是只得独自彻夜未眠的的望着身旁的那个小小摇车发呆,看着看着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自凌渊出生以来就未离开过自己,若真让他住在别处,不知道他小小婴儿是否住得惯。玉澈想着,便起身穿了衣服,悄悄的来到丁老夫人的院子里,而后伏在窗下,想听听是否有孩子的哭声。但是很抱歉,这晚安静的很,凌渊似乎是睡得很沉。玉澈心里既觉得安慰又觉得失望,便坐在窗下,静静地听着。是初冬,也还是很冷的。玉澈冷的有些发抖,但依旧不愿意离去,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温暖的手将自己抱入了怀里。
感觉到他的气息,玉澈没转头便有些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丁群逸叹气道:“不冷啊?放心吧,母亲是凌渊的祖母,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玉澈哭道:“我知道,可是群逸啊,我离不开你,更加离不开凌渊。你快告诉我,老夫人到底是打算什么时候把凌渊还给我们?”
丁群逸叹了口气道:“母亲不过是心疼孙儿,想等凌渊病好了之后才送回来,你别太担心了。孩子长大都是要离开他娘的,你这么离不开他,这样哭,将来若真分离可怎么是好?”
玉澈便道:“将来是将来,现在这孩子还不到一岁,怎么能跟将来比呢?”
丁群逸便摇头苦笑道:“你呀!快回去休息吧,我答应你。我会尽量说服母亲让她尽早送凌渊回来好不好?”玉澈这才点了点头,二人回了听风阁。
第二日,丁群逸便去找丁老夫人协商,希望凌渊能够回到听风阁。丁老夫人很生气:“我说过要自己照拂凌渊,其他的人什么也别想了,好好思过是最重要的。”
丁群逸便也大声道:“没听说孩子生个病有谁要思过的?照您这么说凌渊算是好的了,碰到那些三天两头生病的孩子,那父母更是别忙着照看孩子了,就只忙着思过就成了。”
丁老夫人道:“不只因为凌渊生的这场病,之前的账我都还没跟她算,若不是她,你爹能这么快的就去了吗?从某些方面来说,她还是我们凌渊的仇人呢?让她照顾凌渊,我不放心。”
“你……”丁群逸简直无语,怎么这么久远的陈年旧事都被老太太翻了出来了:“一码归一码,我们正说凌渊跟阿澈的事情,您怎么要扯上我爹了?再说照您这种说法,阿澈就成了我的仇人了,您怎么不把我也关起来?”
丁老夫人冷笑道:“我倒是想啊!你愿意吗?我告诉你,你爹临终遗言我可是记得牢牢的,若不是看在你和凌渊的份儿上,我早就将她赶走了。”
丁群逸皱眉无奈道:“我真是没法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