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一股尿骚味顿时从他的椅子上传来,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作为最先发现鬼魂的两人立刻吓得两腿直抖,疯了似的急忙起身向着反方向跑去,生怕那鬼魂盯上了他们来害人。
他们的这番举动在这如此安静的夜晚简直如同一声响雷,顿时便让许多本已昏昏欲睡的家伙都惊醒了过来,很快便有更多的人看到了那个丝毫没有掩饰意图的鬼魂,均是吓得惊叫声此起彼伏!
椅子翻倒声,茶杯坠地碎裂声,杂乱的脚步声响成一片,还有一股莫名的骚臭气弥漫在空气之中,不知又是谁被吓得尿了裤子,但这种时候显然也不会有人去追究这种事情了。
刘义闻本来坐的好好的,就打算等过会儿便回房睡觉去,毕竟他也上了年纪不可能一整晚在这里坐着。
可还没等他喝两口茶呢,便古怪地发现前面不知怎的忽然起了这么大的sāoluàn,那么多人都尖叫着四散奔逃,且一个个看向自己的方向就像是看一只厉鬼一般惊惧害怕,让他满心都是莫名其妙。
“真是荒唐!你们都在干什么!也不怕被人看了笑话!”
刘义闻放下茶杯,对着那些乱跑的人吼道。
只是他话刚出口,便见远处一个自己一派的前不久还给自己敬过茶的家伙此刻颤着两腿,睁圆了眼睛,伸出手颤颤地指着他——更准确的说是他的身后:“老爷,鬼……有鬼啊!”
“什么鬼……”
刘义闻下意识便想斥责一句,难不成是想骂他像鬼一样可怕?
可忽然一滴暗红色的液体从头上方落下,在他的眼前滴落在其手掌里,映出几分妖艳的血红……
身子蓦地一震,很快便回过味来,面上血色渐渐褪去变得苍白,他僵着脖子左右望了一望,却是发现不知何时周围的人都已经跑了个干净,此刻周围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额头上开始渗出豆大的冷汗,他咽了咽口水,慢慢仰起头望去,却是正好对上一张正低头对着他的恐怖的脸!
七窍流血,面色惨白如纸,一双眼睛却是血一般的猩红,一滴滴的血渍顺着它的发丝往下滴落,恰是落在他的面孔上……
这张脸刘义闻永远也不会忘记,就是那个死去半个月的刘景泰!
它果然又回来了!
“啊!”
刘义闻两眼蓦地圆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身体软趴趴地倒在椅子上,一副只剩出气没了进气的凄惨模样。
“晕过去了?”
故意伪装出刘景泰模样的杜白顿觉无语,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经不住吓,才刚见面就晕了过去,那自己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后面的戏该演给谁看?
要不要把这家伙给用水泼醒,接着演戏呢……
只是就在这时,却听闻不远处一道厉喝声响起:“妖孽,还不快束手就擒!在贫僧面前竟敢出手害人?!”
怀胜禅师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己竟然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鬼怪的出现,怒的是眼看刘义闻即将“惨遭毒手”,眼看又一条人命没了!
眼见当下情况紧急,他急忙将手中的佛珠甩出。瞬间,那佛珠携带着一层淡淡的金光向杜白的方向飞去,无形之间似是给这片空间添增几分神圣光明的意味,足以让寻常的鬼怪根本挣脱不得,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这也算是怀胜禅师的一番杀手锏,有了师兄替这佛珠加持之后威力更甚原先几分。
然而杜白却仅仅是手掌一挥便将此处的禁锢给散去,转而正气护住手掌轻易接过那佛珠。此物似是有灵性一般在他手中微微震荡不止,欲要逃离他的手心,然而却始终被他牢牢抓住,根本挣脱不得!
加上正气的阳刚气息,佛珠渐渐平息了下来,不再动弹。
“你!”
那怀胜禅师更是惊惧,两眼死死地盯着这诡异的一幕!
这鬼怪竟是直接将那充满佛光的佛珠给抓在了手里,这和用手直接抓住火焰有什么区别?可更可怕的是,那鬼怪竟然没有受到丝毫的反噬,反倒是那佛珠屈服了!
这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让他心里憋屈难受得似是要吐一口血出来。
“你这妖孽究竟使了什么手段,竟是控制住了贫僧的佛珠?”他不敢相信。
“我浑身正气,为何要惧怕区区佛光?”
杜白冷笑一声。
别说这么一点微弱的佛光了,他自己手上还有一颗真正佛祖留下来的佛骨呢!那里面的佛祖的一丝气息远比这和尚全身上下加起来的佛光还要强烈!
习惯了那种气息熏染之后,这么一点微薄的佛光他还真看不上眼。想了想,他随手将其甩回给那和尚,看他面有愕然,道:“这么简单的小东西还是还给你吧,抢来也无用。”
怀胜禅师愣愣接过佛珠,感觉上面佛光丝毫无损,又听他如此一番话更是郁闷,感觉话被堵在了嘴里说不上来。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这刘景泰才死了半个多月,实力竟然便已经恐怖到了这个程度,他开始有些怀疑师兄给自己的宝物究竟能否抗衡对方。
良久,他才望向杜白,合掌于胸前沉声道:“阿弥陀佛,刘施主你既然已经逝去,便应该知晓人鬼有别,又为何要回来害你的家人?不如早点放下屠刀,早日登上西方极乐世界,也好脱离这人间苦海……”
“哈哈!”
杜白见周围刘家人都已经四散跑开,这诺大的庭院只有他与这和尚两人,也就没有再继续伪装,而是身形一转现出原身:“你且看我是刘景泰否?”
“你是……”
怀胜禅师见状顿时愣在了原地,虽然此鬼怪面孔看不清楚,但其许多地方都是格外的眼熟,以至于他立刻便联想到了之前在苏家见到的那个高深莫测的老鬼!
“你是之前苏家的那鬼?!”
他惊声间,嘴角不禁微微抽动。
自己也未免太倒霉了一些吧……怎么两次来这元阳城,两次就刚好和这老鬼撞上!难不成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正是。”
杜白也早已经认出了这和尚的身份,正是苏婉妙先前从城外寺庙里请来的怀胜禅师,所以也没有刻意下狠手,留了几分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