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发丝凌乱,老者携着岳灵儿行于空中,一路无话,不一会,来到南峰最宽宏的殿宇前。
老者神识往内一扫,赫然发现,里面已站满了人,该来的来了,似自己最后一个到来,神色坦然,并无着急之意。
少女一蹦一跳,似免儿;老者则是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悠悠,似老牛慢行;一个奇怪的组合就这样来到了殿内。
岳灵儿进入殿内,定眼一看,各位师叔伯皆都聚在殿内,正在讨论什么,好不热闹.
急忙上前,对着为首几人衽敛道:”岳灵儿见过各位师叔师伯.”
为首的一中年人“嗯”了一声,额首道:“下去吧”。
此中年人眉眼浓厚,颇具威严之色,俨然有执众人牛耳之势.贵为宗门之大长老,姓曹,单名一个阎字。另有一个外号人称武文弄墨曹阎王。在任远任掌教探索入世境后,为避免诸事缠身,故而已将宗门之事下放其代为掌理。
岳小丫头退到一旁,又仔细一瞧,看到了王羽怡然自得地与几名青年站在一起,其中一名青年脸现紧张与欣喜之情,另一名青年则神色深沉,似心中苦闷。
“嘻嘻,原来是这个小贼,”岳灵儿心中自语,“这偷吃的小贼运气倒不错,这么快就登上了仙台进到了宗门,想来非一般人可比,我得告知师姐,呃……可师姐已经闭关了,可气,可恨的齐穆白!”岳小丫头短短一瞬间,已心思几转,头脑很是活洛。
岳小丫头口中的齐穆白,是落月宗的大师兄,总是一袭白衣打扮,相貌颇为好看,虽说不上丰神如玉,也是有那么几分味道的。自从在一次宗门大比上见过陈菱,顿时惊为天人,被陈菱精致的五官,清冷的神情,高挑的身形修饰下的完美身姿所迷住,自诩落月宗内唯有自己能够配得上陈菱,便以大师兄的身份接近陈菱,美其名日‘指导功法’,大献殷勤不已。所谓王八对绿豆、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看不对眼,一切白搭。陈菱为躲避齐穆白,故而才有闭关这一说。
“哈哈,齐老也到了,好久未见,可别来无恙,今日不在赤峰练丹,怎有空闲来此,莫非也是为了那九品的金属性灵根的子弟而来,老夫虽与众人商议,此子暂由我教导,可当时齐老你并未在场,如若真是为此子而来,我们还是可以重新商议的。”站在众人之首的曹阎王单手拂须向刚进入殿门的岳小丫头的师傅寒暄道。
齐老一看这阵势,一听着曹阎王的话语,以齐老头的阅历自然知道曹阎王这是在拿话堵自己呢。九品灵根的弟子已有百来年不曾出现了,可见其奇缺之处。明师不易得,但好的弟子也是不易寻的,为此,料想在自己未来之前,曹阎已利用自身的优势,威逼利诱下,将此子收入其门下,见自己到来,知我于宗门中贡献甚巨,于他又有恩情,故而才有这一通话语,可我并非为此子而来。
“无需这般,既然你们已经商议好了,就不必更改了,可我那还少个打杂的,役个事儿的什么,我看啊,那个六品木属性的灵根让给我如何啊?”齐老不温不火,慢条斯理地将此行的目的娓娓道来。
曹阎王看了看其右下手的一个中年男子一眼,转而对齐老为难地道:“这个……那个六品的灵根也我们也商议交由莫水镜莫兄教导。”
齐老一听这话,心中不由温怒,故作不悦地道:“好啊!我因练丹之事,大多时候无暇参与宗门议事,现如今都无需再意我这把老骨头了。”
曹阎王一听这话,马上回过味来了,感情这老匹夫在意的是这位六品灵根的弟子,看来今天我得做一把顺水人情啰,转身向莫水镜拱了拱,微笑道:“莫兄,你看,齐老点名要那个六品灵根的弟子,你让出来如何,此处不是还有一个你们的莫氏后代子嗣吗,资质虽差了点,但亲疏有别,还是选你们的后代子嗣的好啊,莫寒后代子嗣们的心啊!”
莫水镜略一思索,应道:“曹兄提醒的是,我还是选了我们莫氏一脉的子弟好啦,莫叫他们寒了心。”
其实莫水镜本想将那九品灵脉的子北收为门下,不料被曹阎王近水楼台先得月,聊胜于无,这才退而求其次,不曾想齐老也会来凑热闹。略一思索,为了这六品资质与齐老闹尴尬,到时求其练制丹药,指定被其狠狠宰一把,得不尝失啊,这才做出让步。
“莫兄高义啊!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定了。”曹阎王高兴地说罢,转而看向王羽四人,最终停留在王羽身上,道“其余三人已都做出了决定,倒还有一人未决定,墨言给我们的信息已经言明此人身上的的奇异之处,可必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相信诸位也跟我一样存在好奇心。”曹阎王说到这,又转而说道:“墨言你就再拿出根骨灵盘,再让此子测一下,好让我们参祥一二,再做出判断。”
“墨言尊大长老之命!”墨言回完话,便拿出根骨灵盘,吩咐王羽上前再测一次。
王羽听了这般久,也明白了自身的资质与众不同,要区别对待,需再测一遍,自然不敢违背,赶紧上前,依着仙台山的情形再做一遍。
同样的一幕再现,石盘依旧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变幻不已……
众人看罢,眼中各自现惊疑之色,但都不言语,皆沉默思索着。
过了一会,曹阎王依个看了个遍说道:“此等异像,想必各位都已明了,此子必定是身具特殊体质,但是何体质,曹某也不敢下定议,诸位有何高见,不妨说一说,我们集各家之言嘛。”
“是特殊体质无疑!”莫水镜附和道。
“有可能是空灵体质,我曾在山海古典中看到过关于空灵体质的描述,古典如此描述‘气血接触灵盘,现七彩之光变幻,继而归一,化作白光,沉眉心,无踪影’,古典之描述与今日之景何其相像,料想是空灵体质无疑。”齐老此时也说出了自己见解。
“可还有其它凭证?”曹阎王追问道。
“有!”不待齐老回答,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从殿门处传来,不知何时殿门处已站着一个身形,此人粗布麻衣,眉目清远,透着一股儒雅之意。此人赫然正是落月宗的掌教任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