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太阳刚刚打破了云层,将柔和温煦的阳光撒给大地。老杏树的枝头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给不停,像是在故意吵醒龙凤茶庄里的人,看里面的人会不会有些什么吃的倒出来。
西院中间的一间房间,昨夜许丰检查完后,是没有人住的。但现在,房门开了,一缕阳光照在那人脸上,让人一下子还没看清他的面容。但看他这不慌不忙地站在房门口伸着懒腰,看来他是龙凤茶庄里有人认识的人。
“吱······”隔壁的房门也开了。云雷伸着懒腰也出了房,来到院中晒着朝阳。
“哟······”云雷冲那人笑道,“秦长脚,你可来得真早啊!”
此人便是昨日云雷等人在后花园说的秦长脚——秦小风。他们叫他秦长脚不是因为他的脚真的很长,而是他的轻功举世无双,和交过手的人往往只看见一道长长的人影。
秦小风笑了笑,道:“我可不是最后来的,冯大哥到现在可还没来呢!”
“你说冯大哥这次怪不怪,以前可都是他等我们的。”
“他会不会路上出什么问题,他武功······”云雷有些担心什么了。
“我相信他。”秦小风却很是镇定,“他是武功怕是已······”
“小风,你来了!”龙啸天在走廊处道。
秦小风点头道:“路上出了个讨厌鬼,耽误了些时间。”
“是谁,会耽误大事吗?”
“是······”龙紫玟的出现中断了秦小风的话。她见到他,高兴地道:“秦叔叔,你给我带的礼物呢?”
他们这几位叔叔伯伯来到龙凤茶庄,她都不忘找他们要各地方的特产玩意。这次秦小风给了,就差冯旭东的了。
“在我房里,我去给你拿。”他一面说,已起身翻过了木栏。龙紫玟怕他赶路辛苦,想自己进房拿。可他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他经过龙啸天面前时,小声道:“过会,大伙到书房在详谈。”
“嗯!”
他进房拿了一把木梳给龙紫玟。她拿着看了下道:“秦叔叔,这根本就是个梳子,哪有什么好玩的。”她立刻翘长了嘴。
“紫玟,你现在也不小了。不梳妆打扮打扮,怎么嫁得出去啊!”云雷在一旁笑道,“你秦叔叔是为你着想呢!”
“紫玟,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木梳,可是东瀛大名的妻子才用的樱花木梳。”秦小风根本就不管云雷说的,“木梳过,发丝香啊!”
龙紫玟笑着捧着木梳闻了闻,果然有一阵阵清香。她没去过东瀛,更没见过樱花。她不知道樱花是什么香味,但从这木梳香可以想到樱花盛开的美景,和那阵阵花香。
“谢谢秦叔叔!”说罢,她捧着木梳,欣喜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好像在路上遇到了个大麻烦!”云雷笑道。
“我昨夜回来时,发现茶庄周围有许多生面孔。我们还是吃完早饭,到龙大哥的书房再说。”秦小风轻声说完,也离开了西院。
好菜摆放了一桌,香气飘满大堂。院里的麻雀好像知道有吃的,叫得格外起劲。
龙紫健经过饭厅,许丰叫道:“少爷,吃饭了没?”
“我在外面吃过了,许叔叔!”
“哼!”龙啸天坐在最上座,脸色有些难看,“一整夜不回家,肯定又是去翠红楼了。”
龙紫健装作没有听见,对许丰道:“许叔叔,那位姑娘醒了没有?”
“她还没醒呢,大哥!”龙紫玟抢先道,“如果醒了,我会告诉你的。你就放心吧,大哥!”
“嗯!”
“翠红楼?”卢威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龙大哥,这翠红楼是什么地方?”
“还能是什么地方!”云雷笑道,“明白人听这名字便知道是那种地方。”
“这个翠红楼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一到杭州便搞垮了同行,独霸了杭州。”龙啸天有些担心。
“看来应该去会一会这个翠红楼的老板。”云雷笑道。
“不要弄出什么麻烦来,就好。”卢威道。
早饭的气氛有些压抑,看样子龙紫健回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饭后,书房里,龙啸天八人商议起清早在花园里秦小风说的事。
“秦长脚,你早上说的哪个麻烦,指的是······”
“要不要等旭东来了再说!”
“不用,他来与没来差不多。”龙啸天道,“你就说吧!”
秦小风顿了会儿,才道:“三个月前,我们分手时,我不是去了东瀛吗。就应该从出发到东瀛的那艘船开始说起······”
三个月前,也就是龙啸天他们九人聚会分手的那天。他们突然收到了一封来信,信里写道:还需,麻烦秦兄替弟到趟东瀛。
虽然没有署名,但他们都知道这是谁寄来的。秦小风看完信,默默地道:“要去东瀛呀!这可要还真是件麻烦事!”
“哟!”云雷打趣道,“龙大哥,我们要不要去看秦长脚如何用双脚过江海。”
“云雷,你就别开长脚的玩笑了。”龙啸天道,“长脚,你这次去东瀛,小心点。这几年海上不是很太平。”
“龙大哥放心,皇宫如此多的个高手我都去过,还在乎海上的那几个小毛贼吗!”
“你还好意思说出来。”云雷笑道,“上次要不是幸好旭东在京城,你怕要给嘉靖的御花园的花做肥料了。”
“长脚,此次路上小心!”
秦小风拱手,上马离开了。是夜,他来到浙江最大的码头,寻了条内舱比较舒适的客船。由于时间紧迫,他让船家连夜开了船。得到双倍的价钱,船家即使很累,也是开心的。
海上,异常的平静。就好像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样子。可是秦小风透过船窗,发现方圆百里的海面上都是晴空万里,这让他很是诧异。
“船家,这海面上为什么这样平静。让人有些后背发凉啊!”
船家在甲板上,笑了笑道:“客官一定很少出海吧!”
“前些年,朝廷派卢镗在九山洋打败许栋海上走私团后,许栋的亲信汪直结果聚残部在海上做起了海盗。这两年和他的同行陈思盼闹得很是厉害。陈思盼的实力好像不是汪直的对手了。希望汪直这家伙不要在今夜动手。”他接着道。
“我早就听说汪直很是厉害,真是想会会他。”
“我看客官的打扮应该是江湖中人吧!”
秦小风端起茶杯笑了笑,来到甲板上的椅子坐下,抬头看着天空。漫天的繁星,他看着东北方的紫微星垣,暗暗出神。
忽然,船好像停止了前进。但是,船家依旧在摇着船桨。
“客官!”船家低声道。
秦小风却是镇定自若。他抬手让船家不要出声,但自己却大声道:“他们有本事让船停下来。如果想要我们的命,早就动手了。”
“秦小风,步快如风,妙手神偷!”在下今日一见如果名不虚传。音落,五名身着黑色外衣的青年从船两边的水中飞了出来,落在秦小风的面前。水里还有百来人。
面对如此场景,船家脸上没一丝惧色。若无其事的进了船舱,并放下了舱帘。
“你们是······”
“在下徐海,我们汪帮主想请您妙手神偷进寨中一叙。”徐海很是礼貌地拱手一鞠。
“我一个小偷,那值得汪直帮主用这么大的排场来迎接。”秦小风笑道。
“秦大侠就不用谦虚了,请吧!”徐海道。
“船家,你到舟山等我。”说罢,秦小风丢了一包银子在了甲板上。
“那我们走吧!”他接着对徐海道。
徐海见到他的举动,笑着喝道:“秦大侠出手果然阔绰!”说罢,他右手两指放入口中对这海面用力一吹,一声惊声过会,六艘长近七丈、宽两丈、高三丈有余的大船向这边驶了过来。
“汪帮主这几年赚了不少啊!”秦小风笑道,“这么大的六艘船可要值多少银子啊!”
说罢,他双腿在甲板上一蹬,转眼已飞到了来船的甲板上。徐海等人连忙跟了过去。
等到他们上船,秦小风已经坐在甲板上喝起了茶。
“以前只听说过秦大侠的轻功举世无双,方才一见,我们只能望尘莫及。”徐海对秦小风的轻功充满了钦佩之意。
“天外天,人外人。”秦小风顿了下,道,“我的轻功在这世上最多只能排第三。”
这句话让徐海很是吃了一惊。刚才,两船之间的距离约两百米,依他看来,秦小风之用了四层功力,便轻松地来到了这艘船上,而且速度快如飓风。而秦小风却说这样的速度自己只能排第三,这让他不得不想比风还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