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博士冷漠如冰的脸上,终于显露出一丝淡淡的变化。不是意外,也与震惊之类大脑思维瞬间产生转换的冲击扯不上关系。而是从眼瞳深处释放出来的讥笑,还有嘲讽。
“旧时代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永远不要招惹疯子。”
金光耀并不觉得遭到了侮辱。恰恰相反,他甚至表露出一种被恭维的强烈满足感。他朝前挺了挺过于肥大的肚皮,让自己能够坐得更加舒服一些。充满色欲和垂涎的贪婪目光,在博士被军服裹住的身体上下来回游走。干笑了几声,语调瞬间变得猥琐且急促,一边伸出舌头舔着发干的唇,一边用力松开衣服最上端的纽扣,呼吸粗重地连声叫嚷:“这里很空,也很大。用不着再换地方。我可以给你一切,就算是你想要伟大领袖那个老杂种的脑袋,我也一样会把它割下来送到你的面前。当然,作为交换,你是我的,必须是我的。现在立刻马上脱光衣服,跪着爬过来,舔我的下面”
这句话实在太过大胆。博士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又立刻恢复正常。她死死盯着脸上满是邪恶欲笑的金光耀,瞳中慢慢出现了一丝罕有的凌厉。
“敢于主动面对死亡的人,其实算不上什么勇敢。充其量,不过是激素分泌过多造成的冲动。”
她以惯有的冰冷声音说:“你弄错了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想死却不能死,更不可能得到自由,无时无刻不在恐惧和绝望中徘徊。”
“是吗?”
金光耀已经解开上衣的全部纽扣,露出肥胖白腻的多肉胸口。他将身体朝后靠了靠,一边慢慢扳开皮带上的金属卡槽,一边得意且**地微笑:“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不过。这种事情通常只存在于地狱。而这里,却是最适合你我游戏的小房间。女人通常在被逼迫的情况下,都会嘴硬着来上那么几句。我能够理解。你的傲慢与愤怒也持续不了太久。也许。你更加喜欢被人用狙击步枪瞄准脑袋,在随时可能遭遇死亡恐惧绝望的环境下做爱。嘿嘿嘿嘿这听起来似乎非常刺激。但你显然要比我想象中更加变态。还忘了告诉你一点我是一个非常体贴下属的好主人。我非常乐意与手下士兵共同享用漂亮的女人。如果你不想被外面所有人全部轮上一遍,那就自己脱掉衣服,坐到我的大腿上来。”
说着,他偏转过头,看了看坐在左、右两边的侍卫。两名身穿中校制服的警卫军官会意地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却不约而同流露出邪恶而猥琐的笑。
博士脸上的讥笑瞬间凝固。并非因为对方话里带有令她感到震惊的成份。而是纯粹出于不可遏制的愤怒。她一边来回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三个男人,一边拉开摆在旁边的皮质编织手袋,从里面摸出一把小巧精致的银柄匕首。用拇指用力摁开皮鞘上的金属扣,立刻显露出散发着冰冷肃杀气息的锋利薄刃。
望着那把明显是适用于女性。刃长最多不超过十五公分的匕首。金光耀不禁咽了咽喉咙,嘲笑着连连摇头,说:“这东西根本就不能算是武器看来,你并不愿意接受我的建议,而是喜欢让更多人公开欣赏。并且参与到这场游戏当中。”
“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谁也没有看清楚博士的动作。感觉,只是一阵从对面疾冲过来的黑色飓风,以不可阻挡的威势疯狂席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分坐在金光耀两边的侍卫军官本能地想要抬手格挡,却无比恐惧地发现。所有动作都在这一刻凝滞。夹杂着剧烈音爆的冲力当中,夹带着充满死亡意味的冰冷气流。紧接着,咽喉位置随即传来类似被割裂的剧痛,呼吸瞬间变得凝固,大脑也随之陷入困顿与麻木。瞳孔无法正常捕捉目标,身体也丧失最基本的平衡能力。混乱的动作,牵引着他们的身体无意识摇晃着。随即栽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豪华轿车已经稳稳停住。金光耀呆呆地望着横躺在地面绒毯上的两名侍卫,思维意识完全陷入空白。
两名拥有八星进化士实力的军官,脖颈左侧都留有一道五厘米左右的伤痕。伤口不大,也很细密,没有造成如同泉涌般的血液喷溅,只有一条沿着喉咙慢慢下滑,在灯光下散发出晶莹酱色的浓亮血流。
两个人都没有动弹。他们就像是死亡时间超过几小时以上的僵尸。虽然脸上仍然残留着异样的潮红,却在迅速消退,也没有神经或者肌肉收缩造成的抽搐。
“杀人,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困难。也不需要造成太多流血或者遍地碎肉的肮脏场面。只需要从关键部位插入,切断中枢神经与呼吸通道,无论任何人都会立刻丧失行动能力。只要接受一些最基本的训练,每一个个专业外科医生都能成为最优秀的杀手。顺便再告诉你一句单纯意义上的数量叠加,永远不可能改变固定的实力对比。八星就是八星,答案结果,也不会像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博士抓起摆在座椅上的棉质软垫,用力擦去残留在匕首刀刃上的血痕。声音很轻,却使金光耀切身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无穷杀机。麻木和恐惧感瞬间就充斥他的全身,无法动弹,只能呆坐在那里身体四肢敞开的半躺状态,眼睁睁看着博士有条不紊收起匕首,用幽雅无比的动作推开车门,离开车厢。
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金光耀却对自己目前现状,再也没有几秒钟前那种自得与信心。
这里,距离目的地至少还有五公里。车队不应该现在停下。而那些原本布置在附近,随同武装卡车一起行动的狙击手,也没有按照预订计划开枪射击。非常安静,没有嘈杂的人声,甚至就连昆虫的鸣叫也听不见。只有寒冷彻骨的风从树林上空刮过,带起一阵比鬼叫还要难听刺耳的狂暴呼啸。
一支全副武装的五人小队,从距离最近的一辆装甲车上跳下,朝着车门敞开的“红旗s”大步走了过来。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瘦高的少校。金光耀没有异能,自然无法判断这名军官是否拥有异能。只见他走到博士面前,双脚并拢站定,举起右手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阁下,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解决了所有不尊号令的敌对人员。”
轻点了点头,博士脸上的表情显得从容不迫。她半侧过身,指着瘫软在车厢里,满面惊恐的金光耀,冷冷地说:“看住他,不准他有任何动作。带回去,交给内务部处理。告诉于思淼给这个家伙做上几个小手术,割掉他的舌头,或者直接敲光他的牙齿。取掉指甲,让他丧失一切行动能力总而言之,在最短时间里,让他不再具备自杀的可能。”
金光耀清清楚楚听明白从博士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他肥胖的身上立刻涌出大量汗水,脸色也变的苍白。大口喘着粗气,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摸摆在旁边衣服里的枪,指尖刚刚触摸到坚硬粗圆的枪口,整个人已经被冲进车厢的武装士兵死死摁倒。这种粗暴野蛮的动作使金光耀感到一阵疼痛,却产生出无比奇妙的解脱感。
他也就是嘴上说说。瞬间产生的勇气,已经随着被更强大力量彻底压制的现实烟消云散即便真有足够的时间拿起枪,指向自己的脑门或插进嘴里,他也不敢保证会真正用力扣下扳机。
被杀与自杀,根本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后者需要勇气,也需要放弃一切的决心。
遗憾的是,无论哪一种,金光耀都不具备。他也许在靡烂麻木的生活当中,的确产生过想要去另外一个世界游览的念头,却仅仅只是在脑海当中一闪而过。至于和博士先前在车里的讥讽嘲笑,那也只是在认为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对弱小者的语言凌虐并且抬高自身的做法。
“告诉于思淼,按照预订计划,对所有目标进行清洗。我本想放过他们,但是这些家伙却并不想要这种机会。既然如此,那就满足他们的愿望,杀光每一个敢于反抗的人”
博士说话的声音很尖细,在呼啸狂风的伴随下,更有种令人胆寒畏惧的森冷。
金光耀已经从轿车里被拖下。事先脱掉的衣服和裤子,使他在近乎全裸的状态下,被几名士兵用软质胶带利索地捆绑起来。这种细绳非常柔韧,越是挣扎,捆绑得就越是牢固。不知为什么,金光耀心里忽然产生出一种极其不妙的意识他感觉到自己似乎错过了某种机会。它曾经就拿捏在自己手手,近在咫尺,却永远不可能再得到。
一名皮肤颜色拗黑,钢盔正面涂有鲜红十字标志的医护兵,翻开随身携带的急救箱,从中取出一枝强效麻醉剂,没有通常的消毒程度,直接拔掉封口胶管,狠狠插进金光耀的左臂上端。一种难以言语的麻木,瞬间从针刺部位迅速传递到全身他不再挣扎,意识虽然清醒,手脚却无法跟随大脑指挥动弹。甚至就连麻痒和疼痛也彻底消失。只能木愣愣地瞪着眼睛,摇摆不定地望着视线范围内越来越模糊的人物和场景。
“我不会让你死。你会一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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