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一个身材瘦弱的和尚越众而出,道;“流星,我们少林寺此番来此,乃是要问你一个人?”说话的却是空智的师兄空闻。只是他身材瘦小,声音却是颇大,让人颇觉怪异。
流星道;“却不知你要问什么人?”
空闻道;“不是别人,正是杀害我师弟空见的女杀手燕红。你可知她下落?”
流星闻言,却是一笑,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话音刚落,却听空智道;“流星贼子忒也嚣张。看佛爷不把你揍成猪头。”说罢,跃上前来,双拳直取流星。流星与其交过手,知道这和尚拳劲颇大,应避其锋芒。但身后是万仞悬崖,却是避无可避。
流星长剑一挥,道;“来的好。”
登时只见,一灰一青两道人影彼此交错,剑光拳风往来不绝。空智所练,乃是少林寺绝技“大金刚拳法”。据闻练到极致,真如金刚之拳,裂石碎碑不在话下,光是拳风便足以杀人于无形了。空智性子鲁莽憨厚,却无形中暗合大金刚拳法的路子,刚猛无度,怒击十方。只见两人拳来剑往,相互拆招已经过百,空智内力此刻稍有不济,出拳之速,也略显缓慢。流星瞧见一个空档,长剑急送,只听“哧”的一声响,却是划破空智僧衣,伤其臂膀。鲜血瞬间沁湿了衣裳。
空闻一眼瞧见,大声道;“勿伤我师弟。”说罢,身子急闪,接下刺向空智的一剑。
流星道;“车轮战么?很好,很好。”
空闻一听,往后一跃。扶着空智道;“逢人当说三分话,剑下需留三尺情。流星,你下手却也太毒了吧。”
流星傲然道;“你师弟的手,却也未必见有多白。”
花溅泪在远处,遥遥喊道;“大师,与这种人那还讲什么江湖道义。车轮战,便车轮战。在不行,大伙一伙而上,只要除得流星,便是好事一件。”
说完,却听另一处有人说道;“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将无耻之事说的,冠冕堂皇,那江湖真是黑的变白的,白的变黑的了。若真如此,恕聚义盟不屑为之了。”说话之人却是铁成刚。
公孙无方道;“车轮战确实太说不过去了。”花溅泪扭头瞪他一眼,公孙无方却也只当没看见。
这时,那女子忽道;“今日所来,乃是为报师姐白湘竹之仇的。若是有其他恩怨,今日一过,流星若还有命在,你们再跟他清算不迟。”
流星不悦道;“你们当我是什么?菜市场的青菜鸡蛋么?想找就找。嘿嘿说不得,今日将你们全杀了,也省得日后麻烦。”
空闻听此,大怒道;“贼子口出狂言,郑姑娘,我也跟他切磋切磋。保证留他命在,让你亲自血刃此贼。”
说罢,纵身扑上,双掌开合有度。咋看时,却与普通肉掌无异。流星心中暗凛;居然练到了“凝而不散”的境界,少林武功,果然非同小可。流星纵剑挥洒,剑光却如秋水横波,水光漫处,皆为剑影。一个实,一个虚。二人相斗,真教在场诸人看的浑然忘我。
只听郭不黑对铁成刚道;“这秃驴的般若掌火候尚浅,便已有如此威力,少林中人,无一易于啊。”
铁成刚颔首道;“江湖各大门派皆有本门绝技,武功高低,本在看人,而非看势。”郭不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只见场上空闻招式老辣,稳扎稳打,似乎并未出其全力。流星心中暗想;老秃驴还敢留有后手,看我不把你逼出来。募得,流星身形加快,一时间场上似乎有了三四个流星一般。
只听人群有人高呼;“他要用那一招了。”
场上,只见流星剑气纵横,无数道白光往来穿刺。而空闻在白光正中,不停要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只见空闻双掌上下翻飞不停以阻挡剑气,募得,白光一散,空闻连发三掌朝流星落脚出,口中大呼“三入地狱”。这三掌前掌未至,后掌已加。三掌的劲气,重重叠叠,便如三波巨浪一般,压向流星。流星手中长剑一紧,聚起全身功力,朝三掌正中刺去。一点寒芒,瞬间爆发与三掌交接处。劲气四溢,直刮的两人衣衫,猎猎作响。众人再看场中情况时,却见空闻一掌击在流星肩头,而流星长剑亦刺入空闻腹中。
空智大喊一声;“师兄。”跑过来,抱起师兄,只见师兄气若游丝,已是重伤状态。而流星则拄剑而立。
空智道;“今日之赐,来日必当悉数奉还。诸位告辞。”说罢,转身欲走。
那郑姓女子却道;“这是我峨嵋灵药,先给你师兄服下。”空智接过,道了一声谢,下山而去。
花溅泪向夏三滥和公孙无方使了个眼色,夏三滥点头示意,但公孙无方却摇摇了头,花溅泪见此,一咬牙。长剑龙吟出鞘,夏三滥亦是用剑。二人身形刚动,却有两道身影拦住他们的去路。花溅泪不得已停住身子,细看之下却是郑姓女子和盈冲子二人。
花溅泪道;“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盈冲子接口道;“花帮主却又是什么意思?”
花溅泪傲然道;“流星已被空闻大师所伤,此时杀他再好不过,你拦我去路,莫不是与流星贼子一伙的?”话音刚落,只听武当人群里,一片骂声。
只见武当人群里,走出一人,缓缓说道;“若如花帮主这般,落井下石,便于流星为伍,却也胜你百倍。”
花溅泪回头看向说话之人,却是武当首席大弟子,冲云子。花溅泪一时默然,夏三滥眼珠一转,道;“流星贼子,从来不曾尊过江湖道义,我们诸位却又与他讲什么江湖道义。正所谓“君子眼中皆君子,小人眼里尽小人。我们对付流星这种小人,自然不能用对付君子的办法了。”
冲云子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这小人眼里自然全是小人。夏三滥,不知可有比你更小人的小人么?”
夏三滥脸皮一红,长剑一震,怒道;“耍嘴皮子,自然是你们这帮牛鼻子杂毛道士强些,只是不知手底下却有几何真功夫?”
冲云子冷笑道;“正有此意!”说罢,一震手中剑鞘,长剑如飞龙出世,直冲云霄,须臾落下,冲云子一把接住,随手一挥,道;“请了。”
这时只听那郑姓女子道;“够了,都给我住手!”一时场上不禁默然。郑姓女子冷冷看了周围一眼,道;“这次是我们峨嵋与流星的恩怨,其他不许插手,若有违者,当如此鞘。”说罢手上内劲一到,剑鞘寸寸断裂,右手长剑一挥,剑鞘登时散碎一地。
花溅泪恨恨道;“流星,只希望你今日莫死才好。我们走!”说罢,领着荭人馆的一帮诸人,下山而去。
盈冲子道;“流星已然受伤,你与他交手,却也算不得公平。不如今日暂且如此,来日在约不迟。”
只听身后的流星道;“放心,老子还死不了,想报仇的赶紧来。过了今日老子可要忙的很了。那有功夫陪你算这些陈年旧账!”
郑姓女子道;“盈冲,今日之事,必定要有个结果。你不必劝了,他受伤,我自然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我自然不会占他半分便宜。”说罢,左掌猛地朝自己胸口拍去,一口鲜血随即喷出。
只见那身着紫绸公子衫的男子,身形一晃便已到了她的身边,扶着她道;“佳倩这是何苦?跟他何必讲的这么清楚。”
流星看在眼中,只觉心中似乎堵着一块巨石一般难受。
郑佳倩道;“我宁愿技不如人,也不愿趁人之危。我没事,流星,你受伤,我也受伤。如此咱们二人便是公平对决,生死各安天命。接招吧!”说罢,挣开那紫衣男子的手,身子旋舞,长剑斜挥而至。却是峨嵋的“随风折柳”。
流星看着她的身影,心中百味杂陈。既生气,又不忍。眼看长剑攻到,却是竖起长剑轻轻一格。两剑相碰,发出“当”的一声响。郑佳倩回剑转身,长剑急刺流星胸口。却是峨嵋的“昭君出塞”。流星脚下使力,身子一错,却是避开这一剑。郑佳倩长剑不回,却是双腿连蹬,一脚踢向流星下巴,一脚踢其腰眼,却是只攻不守,欲与流星拼个鱼死网破。流星见此,心中暗道;她竟这么恨我?那白湘竹究竟是她什么人?随即转念一想,为了一个外人便于自己如此相拼,自己真的这么讨人厌么?不由的心头火起,左手攥掌为拳。“嗵,嗵”两拳击向郑佳倩脚心。
只听身后一个人大叫;“小心”随后流星只觉一股劲风朝自己面门急速而来,流星一侧脸,却还是晚了一些,劲风带起一溜血光破空而去。
只见郑佳倩倒飞而去,那紫衣人跃起将其抱住,连忙将疗伤圣药,喂入其嘴中。
流星寒声道;“一阳指?”
那紫衣人将郑佳倩交给峨嵋的其他女弟子,怒目看向流星道;“大理段家,段天皓。”
流星道;“想不到段家也会出来偷袭之人,好笑好笑”
段天皓脸上一红,道;“事所突然,不得已而为之。阁下刚才屡败强敌,武功之高只怕当今江湖无人能及,段某不才,愿讨教一二!”
流星笑道;“素闻一阳指厉害无比,今日我也正想请教一二。”说罢,身形如风,闪电般袭向段天皓。
段天皓见流星一动,自已亦动。身法与流星相差无二。只见其手指频点,每点一下,便有劲风袭向流星。流星唯有仗着身法巧妙,不停的闪转腾挪。心中暗骂;这你妹不就是一手枪么,还是无限子弹的。只见两人不停移来闪去,中有劲风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流星无法接近段天皓,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亦且身受重伤,眼看便要不支了。
这时只听人群后面一女子大喊道;“师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