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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正要点头,周氏跳出来道:“不行,大姐,这不公平啊!咱们家水田只有七亩不到,三弟家剩下二十亩水田就算平分他和二弟一人也能得十亩,每家都比我们家多,我们志华是长子、云波是长孙,凭什么总让我们吃亏!那田地要分就必须平分!”
“志华媳『妇』,你家水田虽少,却全是位置最好、产量最高的良田……”
“不管是什么田,我们家只有六亩多,凭什么他们要比我们家多出一半去?”周氏今天完全不同以往装模作样的温温柔柔、遮遮掩掩,看来那田地她是要定了!
大姑劝了几次都没用,最后只好问三叔和老爹的意思。云舒爹娘本来从没指望过还能分得田地,不过听说汤氏交代过要分一半田地给自家,爹娘还是非常高兴的!
不只因为这里的田地精贵,还因汤氏愿意分田产给自家,说明她还是把老爹这个儿子和娘亲这个儿媳『妇』放心上的!这一直是他们俩的心结,不管有何恩怨,汤氏毕竟是长辈、是老爹的亲娘,能得到她的承认爹娘心里才会安慰,这不正是娘亲坚持这么多年想要得到的结果吗?
兴许是爹娘的高兴刺激了伯母周氏,她不阴不阳道:“二弟、二弟妹,你们有个能干的女儿,到处都能遇上贵人,说不定再大些,还能遇上个什么王公贵族了!等你们女儿一嫁出去,你们一家跟着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人伺候着。多好啊!
唉,我虽然有女儿,可惜她长得不好又不够伶俐,没那个本事,攀不上贵人,得不了院子!我看你们一直住城里,这乡下的地要了也没空种,不如让出来分给我们和三弟家吧!怎么样?”
站在周氏身后的云秋难过的眉头微蹙。伸手拉拉周氏的袖子,低声唤了句娘。周氏不满的回头瞪她一眼,声音故意不大不小的骂道:“拉什么拉?你要是能争点儿气,像别人那样勾几个富家公子哥儿回来,我何必这么辛苦?你也不用小小年纪去当什么绣娘….”
“好了,志华媳『妇』,你这话越说越不靠谱儿了。别东拉西扯的,分田地就分田地,不要说东说西,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大姑呵斥住周氏,对老爹和三叔:“二弟、三弟,你们说说看?”
二人对望一眼。老爹道:“这个…我没意见,大嫂要的话从我们家那份儿地里扣就是!”
三叔道:“我也没意见,二哥,不需要……”三叔说到一半停下来,又是刘氏在拉他!云舒撇撇嘴,这刘氏,老实了那么久,莫非汤氏一死。又要打回原形了?
几兄弟商量一番,最后由大姑做主,水家原本二十七八亩水田的样子,平分的话正好一家九亩,大伯家差两亩多。直接分两亩给他就是,不过分的却是最差的下等田。因为大伯家现有的全是离河岸不远不近、常年不干水的上等田。剩下的水田和旱地老爹和三叔一起平分。
那东西一分配清楚,二姑站起来说了一声就带着自家人匆匆走了;杨海文担心小姑的肚子。也跟大家告辞一声,好劝歹劝把小姑带走了;剩下的三兄弟商量好何时丈量土地、何时去办地契等事宜便一一离开。
云舒一家走时,大姑也站起来道:“二弟、二弟妹,这些天忙,都没空去你们家新房子坐坐,我现在就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老爹受宠若惊,这可是大姑自出嫁以来,除逢年过节生辰办酒席等,第一次主动要去自己家坐坐。听大姑这么说,老爹一时高兴,竟忘了该如何回答。
娘亲李氏上前道:“好啊,大姐,不过这些天忙,家里没收拾,又没什么东西,您可别嫌弃啊!”
大姑笑笑:“这有什么,这段日子谁家都不好过,咱们自家人,没那么多讲究,走吧!二弟妹,你来带路吧!”
李氏点头走到前面,大姑紧随其后,云舒跟在大姑旁边,她总觉得大姑来不只是坐坐,似乎还有话要说!『奶』『奶』的丧事已经办完了,该交代、该处理的都结尾了,大姑还想说什么?云舒绞尽脑汁细想。
半晌后,她突然恍然大悟,对了,大姑说过,等『奶』『奶』的丧事办完了,就会告诉咱们『奶』『奶』的死因!这些天大家都忙,竟从没人提起过这事儿!大姑要说的是这个吗?
大姑跟着云舒一家来到他们那三间泥墙草房,这屋子因为是新盖的,外面看上去还凑合,可里面却不咋地。因为这里自盖好后基本没怎么住人,里面除简易床、简易桌子和茶壶茶碗外,就是几件随意丢在床上的衣服被褥了,真有种家徒四壁的感觉!
大姑环顾一圈,老爹赶紧上前把被褥扯开,不好意思道:“大姐来坐、来坐!”
大姑坐上那竹制床板,因她体重不轻,一上去床板就往下陷,把她吓得跳了起来,老爹『摸』『摸』脑袋呵呵笑道:“大姐,没事儿,这竹制的看着晃悠,其实结实得很,您尽管坐!”
大姑试探着再次坐上去,接过李氏倒的水喝上一口,拉几句家常后问:“二弟、二弟妹,你们不打算在乡下住了吗?为何这屋里如此简陋?”
李氏道:“不会,要回来住的,只是咱们家院子和后山的地都被埋了大半,今年又从我娘家那里收了一百多石甘薯,一直忙不过来,所以没回来。现在咱们分了田,等过完年就要回来整田下种了,到时候把这屋子好好打整打整!”
“一百多石?你们买那么多甘薯做什么?”
云舒闻言赶紧接话道:“没什么,不过多存些粮食而已!大姑啊,你们城里的院子被砸成那样,以后还住城里吗?”
大姑愣了一下,似乎想起城里的院子。脸『色』有些难过,她叹口气摇头道:“唉,原本以为城里有个院子方便些,买下那院子一为养老;二是方便家麟上学,能找个好点儿的夫子,早点儿考个功名回来!
唉,谁知城里比乡下还『乱』!巴掌大块儿的地,两百两银子买来。没住几个月,还被贼匪盯上!罢了罢了,还是乡下来得自在,如今娘的事儿办完了,我们打算明后天就去城里整理整理,搬回乡下来住!”
李氏看大姑越说越难过,赶紧岔开话题道:“大姐。听说你们家家麟已经过了县试,等明年过了府试,后年过了院试,就是真正的秀才了!那时候就算有功名了,到时候大姐就可以松口气了!”
大姑欣慰的笑笑,点头道:“是啊。我们原本也这样打算的!可外面兵荒马『乱』的,朝廷又在打仗,听家麟夫子说明年年初的院试可能会取消,也不知做不做得准儿?要真那样,咱们家麟要何时才能得个功名啊?”
“什么?会取消?”李氏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失态了,云舒打圆场道:“大姑,没关系,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不急于一时!等时局平稳了些,没了山贼土匪,家麟表哥去赶考也安全些,您说是不是?”
大姑微微笑笑,『摸』『摸』云舒脑袋道:“都说这丫头聪明。果然是个可心儿的,什么事到了你嘴里都能变个样儿!”
云舒故作可爱的咧嘴一笑:“大姑。你们全家都搬回乡下来吗?城里的院子怎么办?要是不用的话不如租出去,就算租得便宜点儿。也比白放着好啊!”
大姑想了想,“恩,暂时不用,先等等看,要是时局好了,明年继续科考的话,家麟还要用那院子,要是不行的话再说!二弟、二弟妹,我今天来其实还有件事!”
李氏夫妻对望一眼,老爹道:“大姐,你有事尽管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大姑环顾一周,似在寻找什么,待他看到二『毛』时,微笑着对二『毛』招招手道:“二『毛』,来,到大姑这儿来!”
二『毛』跟大姑不熟,有些犹豫的望向李氏,李氏将他往前推推:“二『毛』,去吧!”
二『毛』磨磨蹭蹭来到大姑面前,大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亲昵的『摸』『摸』他脑袋,然后拉起他的手道:“二『毛』,今年几岁了?”
二『毛』点头:“六岁半!”
“上学堂了么?”
“上了,大姑,我去看『奶』『奶』时不是跟你说过吗?”
“哦,呵呵,二『毛』真能干,都怪大姑不记事!”
“没关系,我们夫子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氏嗔道:“二『毛』,大姑是长辈,不能这样说话!”
大姑笑着摆摆手道:“无妨、无妨!”
然后她将二『毛』抱坐到自己腿上,笑呵呵的问道:“二『毛』,『奶』『奶』啊,生前天天跟我念叨你,你几天不来看她,她就望着院门口直念叨,可我只要说一句话,她就不念了,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吗?”
“是什么?”二『毛』眨巴这乌溜溜的大眼睛询问的望着大姑。
大姑笑笑:“我跟你『奶』『奶』说:‘咱们二『毛』能干着了,现在就开始上学堂了,夫子天天夸奖咱们二『毛』有灵『性』,以后一定能考个状元,给咱们水家争光了!’
然后你『奶』『奶』就说:‘那好、那好,你们不许去打扰他,让他好好学,以后中了状元戴着大红花回来,给咱们水家争光!’
二『毛』,你『奶』『奶』每次一听咱们说你会中状元就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可好看了!所以,为了不让『奶』『奶』失望,你该怎么办了?”
二『毛』想了想:“好好学习,以后考个状元回来!”
大姑高兴得直乐,她从袖袋里掏出个信封塞进二『毛』手里,乐呵呵道:“对,二『毛』果然聪明!记住了,好好学,以后考个状元回来给你『奶』『奶』看看,你『奶』『奶』一定高兴!
来,这个收着,是你『奶』『奶』给你准备的!她说啊,咱们二『毛』以后考状元,要去省城,还要去京城哩,没有盘缠怎么行?所以她早早就给你预备好了!”
二『毛』拿着信封翻来覆去的看,见上面一片空白。他很好奇,想去拆封。大姑将二『毛』放到地上,指着李氏道:“二『毛』,去,拿去给你娘收着,以后考状元时再用!”
二『毛』想了想,拿着信封跑到李氏面前,举起信封递到她面前。李氏不解道:“大姐,这是……?”
“你先拿着!”
李氏转头看看水志诚,犹豫一下,还是接了信封,那信封没有封口,李氏看看大姑,大姑点头道:“没关系。打开看看吧!”
李氏想了想,慢慢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厚纸,打开看居然是张全国通兑的一百两银票!李氏吓了一跳:“大姐,这是……”
“这是娘留给你们了?”
“不行,娘已经分了银子和田地给我们。我们怎能再要这银票?大姐,您快收回去吧!”李氏将银票塞回信封,就要还给大姑。
大姑嗔她一眼:“这是娘给的,给我干什么?再说娘也不是给你的,是给她孙子二『毛』以后考状元用的,暂时让你们保管着而已!唉,几个孙子里面,娘最疼的就是二『毛』。这银票娘准备一两年了,这是她的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可是……这个…那个大哥和三弟他们……”
“别这个那个了,这银子是娘辛苦一辈子攒下的,她爱给谁给谁。咱们谁也不能违了她的意!二弟啊,你媳『妇』不收就由你来收着。让二『毛』好好念书,咱娘最遗憾的就是你们兄弟三个没一个是念书的料。学了那么多年,连个童生都没考上!
二『毛』这孩子聪明,说不定以后真能考个状元了!是不是,二『毛』?”
“是!大姑放心,我一定能考上状元!”
“哦?是吗,二『毛』真有志气!”大姑乐得呵呵直笑,拍拍二『毛』的脑袋站起来,看样子她想回去了!
“大姑,等等!你还有事儿没跟咱们说了!”云舒『插』进来道。
“哦?什么事?”
“大姑,你不是说等『奶』『奶』的丧事过后,告诉咱们『奶』『奶』为何突然就……”
大姑闻言,原本笑呵呵的脸立刻又变得严肃起来,李氏拉拉云舒,低声训斥她几句,老爹惊讶道:“怎么,大姐,你不是说咱娘是突发急病过去的吗?到底怎么回事?”
大姑见云舒大家都盯着她,垂眉思忖片刻,叹口气坐回竹床上道:“唉,我本想过两年等娘的事儿淡了些再告诉你们的,既然你们问了几次,看来我不说出来,你们也不安心!罢了罢了,二弟、二弟妹、云舒、二『毛』,来,你们都坐下!”
云舒一家人一头雾水,纷纷找东西坐下。云舒一直留意着大姨的表情,看她并无愧『色』,如果事情与她无关,为何不跟大家直说了?真的很奇怪!
大姑先看看老爹,轻声道:“志诚,你答应我,等我说出娘的死因,你不能冲动,不能去找人家麻烦!”
老爹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一下子跳起来:“大姐,你说娘不是得急病去的?是被人害的?是不是那些山贼?该死,老子这就去杀了他们!”
老爹激动地大吼一声就要往外冲,李氏一把拉住他,他依然使劲往外挣,把娘亲拉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
“志诚,回来!”大姑站起来板着脸一声大吼,老爹身子一震,总算停下来,却涨红着脸道:“大姐,娘的事儿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
“早知道怎样?你要去杀谁砍谁?回来,给我坐下!”此时双手叉腰板着脸的大姑很有些威严,体型威猛的她硬是把老爹叫了回来。
老爹咕哝几句坐了回去,大姑瞪着他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势?你如此鲁莽、横冲直闯,要是出了事儿,你让二弟妹、云舒、二『毛』、三『毛』怎么办?都几十岁的人了,做事还那么不长脑子,看看、看看,你儿子女儿都看着你了,也不怕他们笑话你!”
老爹好久没被人这么训了,而且是在自己儿子女儿面前,他的气势越来越低,最后完全焉了下去,认错道:“我知道了,大姐,以后…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该做就得做,不该做就不能做。几十岁的人了,怎能没个分寸,真是的……”大姑嘀嘀咕咕念叨一番,云舒发现,大姑自当了『奶』『奶』之后,脾气变了很多,一是不再像以前那么鲁莽,二是心比以前软了。三就是喜欢碎碎念叨了!果然到更年期就是不一样!
一家人静静的低着头等待大姑训话完,一刻钟后,大姑总算停下来,老爹道:“大姐,那个…娘是不是被贼匪……?”
大姑瞪他一眼,低头想了想道:“有一半是吧!要不是当晚贼匪来抢咱们院子,娘她一时气急攻心。也不会突然发病!”
云舒听重点来了,立刻睁大眼望着大姑,“大姑,后来了,爹爹说贼匪来的第二天早上去看『奶』『奶』都还好好的啊!”
“这个……”说起这个大姑有些犹豫,显然这就是症结所在。
“后来怎样了。大姑?是不是给『奶』『奶』看病的大夫出了问题啊?”
大姑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大家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可以肯定『奶』『奶』猝死绝对与大夫相关!
“大夫,那天早上给『奶』『奶』看病的大夫是谁?”
提到这个,老爹惊讶的站起来:“大姐,不会是他吧?!”
大姑看看他,叹口气,压压手示意他坐下:“他老人家是咱们水家德高望重的长辈。又当了一辈子大夫,咱们进城后娘的病一直是他看的,怎会诊错?”
“那是为何?”老爹和大姑打着哑语,李氏和云舒听得一头雾水,李氏道:“他爹。你们说的是谁啊?”
“她娘,你可能不认识。我说的是住咱们隔壁村儿的才伯,就是祖辈行医那个!”
李氏皱眉想了半天。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他,才伯今年快七十了吧,娘不是跟大姐住在城里吗?怎会请他去看病?”
大姑道:“我们搬进城后,去附近邻居院子拜访时,发现隔壁院子正好是才伯他老人家的。才伯一家两年前就搬进城来,在东大街上还有个不小的医馆。我看他离得近,又是可信之人,娘的病就一直请他看。”
“大姑,你说那位爷爷没有诊错脉,那是不是开错『药』了呢?或者份量有问题?”
大姑抬眼看看云舒,想了想,从袖子里掏出一张『药』方递给云舒道:“云舒,你那夫子不是大夫吗?你看看这『药』方有没有问题?”
云舒狐疑的接过,看上面的字迹一片狂草,跟夫子的草字有得一拼。看这字迹的习惯和功力,猜得出来开『药』方的大夫定然有些功力。
云舒定定心神,仔细将上面的『药』材一一看过,又检查那分量,这『药』方开得很不错,至少对『奶』『奶』那浮肿的『妇』科病很有效,同时还能调养气血,静心凝神。照『奶』『奶』当时的状况,用这个『药』方最好不错!
“怎么样,云舒,有没有问题?”老爹紧张的问道。
云舒又看了两遍,确实没问题,她只好老老实实的摇头,皱眉想了想道:“大姑,会不会是抓错『药』了?你看,这个字,要是不小心看漏了偏旁,就成了另一种『药』材,这种『药』只对特定的病人才能用,如果是『奶』『奶』这种情况,只需半钱就能让她全身抽搐、两刻钟内必定断气!”
李氏听得一惊,拍她一下道:“云舒,不要『乱』说,这无凭无据的!”
“不怪她,她说得没错,这事儿我已经问过才伯了,才伯也承认了,是他儿子一时疏忽,看错了『药』方,才伯说他儿子任凭我们处罚,不管是送官、赔偿他都没意见!”
“陪?他怎么陪?咱娘没都没了……”老爹又要发脾气,将大家齐刷刷的望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却仍然有些不服气。
大姑沉默半晌,才慢慢道:“这事儿不能全怪才伯,才伯儿子虽有错,可她一发现就跑来找我们要『药』包。当时我出去买菜不在家,家麟看他追得着急,便将『药』罐子边那包『药』还给了他,还把『药』罐中的『药』倒了!
家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了了,没再跟我提!他不知道那包『药』是我另外买来熬给他爹治风寒的,娘的『药』被我收在了屋里。我买菜回来,因为要忙着做饭,就让家麒媳『妇』她娘帮忙把『药』熬上,那时候二弟你正好来过一趟。后来……哎!”
大姑一声长叹,云舒一家个个惊得呆愣,这么说那『药』阴差阳错正是大姑的儿子换错了『药』?然后又由大姑儿媳『妇』她娘好心熬了喂给『奶』『奶』喝下的!我的天,怎么会这样?(未完待续)
(家长里短种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