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从朝天椒的房间里滚出来的血迹,几人的心中顿时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妙玲直接飞起一脚踢在那门上,结果那门依然纹丝不动,半点也没有被打开的意思。
妙玲收回腿来,那门上便留下了一个血红的脚印。
她忍不住活动了下脚踝:“挺结实的嘛!”
“让我来!”
铁无门走了过去,活动了一下手关节,侧面对着门扎了个马步,然后快速朝门冲了过去,右肩膀砰地撞上了房间门。
“哎呀!”
结果在他撞上的那一瞬间,门突然一下子开了,铁无门一个收势不住,噗通一下冲了进去。
“额……”
“额……”
加纳萌音和妙玲一头雾水。
“我刚才跟阿部联系了下,说明了情况,然后他那边帮忙联系打开了房门,蛮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白木淡定地看着自己的虚空屏幕说道。
两个女生对望一眼:好像被一起鄙视了。
“快进来!”铁无门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现在可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三人也赶紧跟了进去。
铁无门已经把房间的灯打开,三人一进门便看到床上……
朝天椒整个人几乎被拧成了一根麻花,现在像一摊烂肉一样倒在床上,血从床上滴下来一路延伸到了门口。
“果然……”加纳萌音咬着下嘴唇,目光中透着一丝丝恐惧。
“这样情况跟阿部说一下会比较好吧!”妙玲看向白木问道。
“没用的!新人间的杀戮行为已经被约定俗成为正常现象了,就算跟他说了也没有意义。”白木已经将手环关闭了。
“但是……新人里面恐怕混进了职业猎食家……”加纳萌音小声说道。
“职业猎食家?怎么可能?”
虽然被妙玲质问了,可是加纳萌音还是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是真的!我和阿易亲耳听到的!阿易差点被杀死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可是职业猎食家为什么要混进新人宿舍?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铁无门无法理解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因为我们听到有人想要剿灭这届新人……”
“诶?为什么?为什么?”
妙玲不由自主地连问了两个为什么,毕竟这个说法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好像是这协会内部一些……大概就是有人觉得把我们全部杀了会更有利!”加纳萌音并没有说出其中有一个人就是那天看到的似乎同谷原易认识的那个女生。
因为不确定她和谷原易之间的关系,所以……不能随便说。
“既然有这样的事情可以通知协会吗?”妙玲问道。
“别傻了!能拿这种事情来做文章的人在协会里也是地位不凡吧?你觉得有意义?”白木瞥了妙玲一眼,“总之大家先不要独处,妙玲就和加纳先住一起,我跟铁无门住一起,等谷原醒过来再说吧!”
白木看起来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脑子却比一般人要好使很多。
“那……朝天椒的尸体……就这样……”
加纳萌音脸上露出一些不忍。
“会有人来收拾的吧!你不是说雷·得文的尸体就不见了么?而且,这尸体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可不希望过两天会对着你的尸体这么评头论足。”
白木的话尖锐地刺入了加纳萌音的耳朵里,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
“啊——真是杰作啊!”
白色的房间里,地面堆满了沾上血迹的布团,在这些布团中间摆放着一张床,床单上面趴着一名少年,少年的被杀插着一把匕首,白色的衣服沾满了血迹,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
就在床边有一张桌子,明道雪正坐在那桌前,那桌子上琳琅满目地摆满了各色简易的医疗工具,还有几个瓶子。
他拿起一个空的透明玻璃瓶打开然后便对于玻璃瓶吐起了口水。
这得多恶心啊!可是本人并不这么认为。
瓶子是细长形的,并不大,很快他便吐了满满一瓶子的口水,还自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将一把手术刀放了进去。
这其实是简易的消毒处理,因为这宿舍既没有酒精也没有火源这种基础消毒工具,那么就只能靠唾沫了。
唾沫里面都含有的唾液淀粉酶能够分解蛋白质。而病毒和细菌的主要成分都是蛋白质,因此唾液能够起到一定的消毒杀菌作用。
大概是一次性吐了太多口水而口渴了,明道雪拿起旁边的水杯就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然后擦了擦嘴:“啊——太爽了!”
然后他又重新烧上了一杯开水,便拿起一把剪刀爬上了床,还坐到了谷原易的腿部。
咔嚓!咔嚓!
剪刀顺着谷原易的衣服往上移动,染血的制服大片大片地掉落,露出里面的蓝色T恤。
咔嚓!咔嚓!
毫不客气地继续剪掉!
不过这里就要小心一点了,因为衣服已经跟伤口粘在了一起,直接扯的话会把伤口撕裂。
因此明道雪先把外围的衣料全部剪掉,只保留了跟伤口粘合的部分。
顿时谷原易那精瘦的上身便赤裸裸地展现在了明道雪的面前,只不过背上插着的那把刀显得实在是有点非主流。
噗噗!
水已经烧开,腾腾热气从水壶的蒸汽孔冒出来。
明道雪端起那刚烧开的水便放进了旁边的冰柜。
如果是质量粗糙的玻璃陶瓷或者普通钢材,这样忽冷忽热地变化,水壶不是爆裂就是变形。
不过好在这玩意儿的材质很不错,水温很快便降低到温水程度。
其实他也可以采用沸水高温消毒的方式来对手术刀消毒,至于为何非要用口水……那只能说是他的恶趣味了。
将冷却好的开水倒入干净的杯子,然后取一个干净的棉棒,将棉球的一端沾了水然后涂抹到衣服碎片和伤口的粘合处。
反复几次后,凝固的血液开始重新化开。
明道雪用棉棒轻轻压住皮肤将衣服碎片成功揭了起来。
丢掉碎片,他又用棉棒沾了开水将伤口清洗了一遍以便于自己能够完全看清楚伤口。
这时候,他才拿起了那把用自己的唾液消毒过的手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