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狗,真是卑鄙下流,修炼这等阴险属性灵力,难怪会变成弃徒!”张易阳看到调侃不成,反倒讥讽道。
听张易阳说完,老者阴森的声音响起“嘎嘎…嘎嘎…弃徒!谁说我是弃徒,人前我依然受人尊敬!只是这人后,老夫自然随心所欲!”
“人前依然受人尊敬?这个老者到底是谁呢?看到他的眼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会是学院里的院士吗?”张易阳不禁心里猜想到。
眼前距离绝谷之地的深渊悬崖,越来越近,直插云霄的通天灵塔,看似近在眼前,可却咫尺天涯,这种感官上的错觉只能说明这宏伟的建筑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一老一少依然在向前狂奔着,小的在前,老的在后,两个人的身影距离绝地悬崖,越来越近,近到男孩立马止住了身形。
峭壁上的碎石随着男孩的止步,直接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声音半天没有传上来,张易阳低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峭壁,眼神中充满着一丝悸动,漆黑的谷间像是缭绕在云端,任张易阳的眼眸再好,也无法穿透这层黑暗的云雾。
而眼前通天灵塔的位置距离张易阳现在站着的位置,大概能有几万米的距离,巨大的沟壑隔开了绝谷崖壁和灵塔的之间的联系,仿佛真是如同所说,像是一座孤岛被海水孤立了出来。
蒙面老人看到张易阳无路可退,嘴上阴沉喊道:“你在跑啊?怎么不跑了?无路可逃了吧!那跳下去吧!跳下去粉身碎骨,什么都会结束了!”
黑衣老人步步紧逼,一步一步向张易阳这里走来,四处的峭壁使得张易阳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无处可退。
张易阳知道今天只有一条路可选,那就是跳进悬崖,他可不想像之前那个男孩一样,被老者吸干了生机,那样的死法在他看来太过难看了些。
但是在跳崖之前张易阳最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就是这个老者到底是谁,不然就算身死,自己也会死不瞑目的,顿时脸上一脸的不甘,嘴上说道:“今天老子任栽了,能不能在死之前看一眼你这老鬼的样貌呢?如果可以,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老者听完,并没有接话,也没有摘下面纱的意思,只是手中涌现出黑色的灵力向张易阳这里走来。
张易阳看到老者手中丝丝阴雾缭绕的灵力,知道这个老狗就算自己身死也不会让自己知道他是谁了,索性咬紧牙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深渊,眼神中透露着决绝。
其实张易阳此时非常的郁闷,刚刚出生就被人丢入了万丈悬崖,虽然没有死,但是其惊险程度,到现在想起,冷汗都会打湿衣衫。
而今天再次被迫跳崖,看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张易阳认为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因为好运不可能连续两次发生在一个人的身上。
这一世张易阳两度被迫坠崖,心中难免有些郁闷,心里不禁想到“其实自己前世也是做了不少好事的,虽然偷看过寡妇洗澡,但那也不是自己故意要干的。如果今天侥幸生还,我张易阳将来必定将这一座座悬崖全部填平。”
随之在老者还没有近身的情况下,张易阳纵身跳入了深渊,留下崖顶一双幽怨的眼神。
老者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娃娃居然能够有如此胆量,说跳就跳,可见其心性也是绝佳,想到天赋更是了得,老者心中也是闪过一丝惜才之心,但是只是一闪而逝,因为这绝谷之地别说这一个娃娃,就连他自己掉下去也会粉身碎骨。
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持续了好久好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裂开了丝丝缕缕,就连皮肉也被下坠的速度吹刮的层层颤抖,张易阳几度试着运行四丹境的灵气阻止下坠的速度,但是每次他都是失败了。
“听天由命吧!”张易阳心理暗叹了一声,闭上了双眼,任由身体自由向崖底坠去,心中难免想起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没有眼泪,因为哪怕是身死,自己也无怨无悔,只恨自己任由天命,无可撼动,心中虽想逆天改命,可是这天根本没有给他逆改的机会。
也是不知坠了多久,张易阳只是感觉,下坠的速度从未减缓过,勉强的睁开双眼深渊依然深不见底,索性再次合上双目,任由身体坠落。
“按这么的长的距离应该已经到了地壳的中心了吧!可是并没有感觉有任何不适啊!空气依然能够呼吸!只是这温度越来越高了!难道这底点是浓烈的岩浆吗?如果这样,不会是粉身碎骨而是烟消云散吧!”想着张易阳将手里攥紧的乾坤袋含入口中,因为乾坤袋中有他的巴雷特,有母亲送给他的乾坤戒。
身体坠落了几个时辰,张易阳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朝瞳之目》的附着,使得双眼看见了深渊中有着一个橘黄色的小点,他知道那应该就是谷底了,只是现在离谷底尚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而那个橘黄色的小点就应该是谷底炽热的岩浆流。
慢慢的,炽热的温度将张易阳身上的衣服,毛发全部烤焦,刺鼻的焦味传进张易阳的鼻孔之中,但是张易阳无心去考虑难闻的味道,因为他知道,再过几秒中,自己就会掉入这岩浆之中,而且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咕咚”一声,橘黄色的岩浆,迸溅出一朵“浪花”,一个焦灼的物体,直接坠入岩浆之中,燃起表面上金黄色的火焰。
掉入的物体,正是张易阳,难道他真的就在这世间消失了吗?顷刻间化成灰飞了吗?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在炽热的岩浆之中,一丝执念带着根本没有知觉的躯体缓缓的下落着,仔细看去,下落的躯体就像是一只被包裹的虫茧,浑身上下全部被粘连在一起,很是吓人。
但是即使是这样,也不可能阻挡岩浆炽热的高温消融这个虫茧般的躯体,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个虫茧般的身躯的确没有被融化,真真切切的在岩浆之中缓缓的下落着。
原来张易阳在掉入岩浆之前,淬炼有成的身体就已经皮开肉绽了,流出的血液迅速将身体覆盖并且凝结成血甲,像是一只没有破茧而出的虫卵。
说也奇怪,血甲形成后,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头,但是这些裸露在外的肢体,并没有被岩浆融化,只是这钻心的疼痛让张易阳早已昏阙了过去,留下了一丝执念。
执念中一股神兽的气息,由然而生,像是远古洪荒中搅动天地间的金翅大鹏,神武不凡。也就是这种睥睨天下的气息,使得炽热的岩浆形成了一圈真空的保护罩,护住着这枚虫茧向岩浆的尽头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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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