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只听得倪依梦扯开了嗓子,发自内心的大喊。可一切为时已晚,鬼面佛故意挪动了身体,让原本飞向他手的飞刀直直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也许是不想以这个样子,这个身份来面对她。
她狂奔而去,眼泪溅出,我伸出手,想告诉她那里危险不要过去,却被她一把推开,直直跑到鬼面佛身边,一把飞刀真真的刺在他心口位置,身上也近乎被鲜血浸湿。
“Tong”一声,倪依梦跪倒在地“爸!”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碎的是她的心,却也碎了我的心。
她将父亲扶起,哭喊着“爸,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鬼面佛微睁着眼睛,看着女儿,用着最后的力气抬起了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温馨一笑“小梦……”仅仅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便像失去重力一般,轻转了一下头,永远闭上了眼。倪依梦不断摇晃着眼前这个给了他最多爱护的人“爸!”又紧紧抱着眼前这个已经没有了意识的人,贴着他的前额,眼泪不断地往下留着。
我直至现在也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感觉双脚上了千斤鼎一般,寸步不能行走,却能感觉到双手在不断的颤抖。易小甜看着她如此的心痛,自己也跟着难过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在一旁陪着“坚,坚强点吧,你还有我,还有臭鱼呢。”说着,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眼眶的湿润。
这句话传到了我耳中,再一次刺痛了着我,本已经答应不会再伤害她,而刚刚的那一幕无异于掏空了她的心。心说着:如果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会如何,即使不知道,我又该以什么颜面去面对她。
转眼,大哥二哥也随之赶来,看到这些场景和如此消沉的我,也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了,人死不能复生,野狐狸呢?”
我心想着:既然野狐狸称鬼面佛为舅舅,那他岂不就是倪依梦的表哥吗?我已经错手杀了她的生父,真的已经无法再说服自己去捉拿野狐狸了,即使他是重要毒贩。轻声道“我不能再伤害她了,还请两位哥哥放野狐狸一条生路。”
“你可要想清楚了,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公是私你也要好好考虑清楚。”大哥提醒着我。
“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几分钟后警察也来到了现场,疏散了群众,想要处理鬼面佛的尸体,却遭到阻止,我拖着沉重的双脚,一点点的挪向她,然而,我在五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这个尸体……”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也无法提高自己的嗓音。
“滚!”她猛的抬起头,脸庞沾着父亲的血迹,同时也被自己的泪浸湿,或许正是因此,眼神中更显怨恨,怒视着我“我叫你滚啊!”用力的甩着手‘哗’一下,风一般的声音,一股无形的气震出,我毫无预备后摔于地。
“三弟。”大哥二哥急忙赶来“怎么回事?”
“没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能够感觉到这股力量是从她的方向传来,似乎来自于她的体内。
而她似乎毫无知觉,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我慢慢站起,这一摔倒是让我轻松了许多,双脚不再感觉到那沉重的感觉。可原本晴朗的天空却黑沉下来,毫无征兆的下起了雨“我们也走吧。”
我们才转过身又听得背后传来她的话“猎鹰!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话语在空中不断回旋,我听着这一连串的回音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强忍着心痛继续往前走。
那一夜,雨一直在下,我也一夜没睡,脑海中不断浮现着今天的事情,那一句话和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
接下来的三天,倪依梦和易小甜都没有出现在学校,我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自然也是始终放心不下,终于还是来到了她家门口,正准备敲门却又犹豫了,想象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百种可能。我就这样在门口傻傻的站了十多分钟。
突然,门开了,易小甜见我站在门口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她,原因我已经知道了,她怎样了?”
她摇着头“不太好,三天了,每天以泪洗面,不过我现在正要去买些东西,正好你去陪陪她吧。”我点着头,顿时又感觉脚上多了副千斤重的铁锤。踏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她们的寝室,看到她正侧躺在床上,面对着墙壁,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在她床边坐了下来,看到她正翻看着相册,时不时有泪珠掉下,我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小梦,我来看你了。”
她似乎才发觉到我的到来,转过头,看到我正坐在她身边,慢慢坐了起来轻声喊了句“臭鱼。”猛的扑入我怀中,放声抽泣起来。
见她这样的伤心,我也心如刀绞,丧亲之痛我也深有体会。我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紧紧抱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我菜开口“没事的,无论发生什么,还有我在呢。”此话说出我不禁又感受到了一股惭愧感。
她趴在我腿上开始回忆起曾经的事迹“我6岁的时候,我妈就因没钱治病而亡,我开始把自己变得越来越独立坚强,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天上的妈妈欣慰。我爸爸也因此抑郁了许久,那段时间他什么也没做,只知道喝酒抽烟,慢慢的也失去了工作,我们的生活也越来越艰辛,我对那时候的爸爸真的很失望。
一年后突然有一天我爸带着一大笔钱回来,我不知道它的来历只是听他说我们以后不会再过苦日子了。之后我表哥也随他去打拼,不到两年时间,我们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可他们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年也见不上一次。
十五岁时,爸爸想带我去国外,可我并没有答应,我继续留在了这座城市、虽然我爸常常会寄很多钱回来,但我很少用也不敢用,一方面我觉得这来历不明,另一方面我更想靠自己。不过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孤独。高中时认识了小甜,她虽然是富家千金,却很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也很独立,再后来我们一起合租在了外面。
直到这些天我才知道爸爸他原来做的是这些生意,现在表哥也不知去了哪里……”欲言又止,越到后来说话声音越低只是抽泣声越来越大。
我轻抚着她抽泣的身体“以后,只要你需要我,闭上眼睛倒数三个数,再喊一下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
“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
她忽然坐了起来,极其认真的看着我“我想让你帮我找到猎鹰。”
我先是一愣,突然耳边立刻闪出那句话“我绝不会放过你的!”我大致的知道她要干什么,同时这次也不打算再逃避“你为什么觉得我能找到他?”
“可能是直觉吧,而且他们三个和你一样都拥有滑翔翼。”
“你想报仇吗?”
她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继续问着我“我只想知道你能帮我,对吗?”
我怀着沉重的心,强颜一笑“好,明天晚上八点,我会让他在天台上等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