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他是看出来了,时家这两口子,没法管。
他抽出两份试卷,又拿了纸趣÷阁,递给时崇,“去屋子里自己答,一个小时时间,不准提前交卷。”
时崇接过卷子进了房间。
屋里玻璃是单向透视的,只能从外面看见里面。
官洛洛不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时崇。
张简立在一边,摸到口袋里的烟,刚要抽,看看官洛洛,把打火机放回去了,只叼一支未灼的烟过嘴瘾。
“太太什么时候认识的时总?”
“七岁。”
“那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了。”
官洛洛有心理准备,“张警官想问什么就问吧。”
张简从善如流:“我看了时总的生平,知道他妈妈的事情了。”
他咬了咬烟:“一桩强奸案,六个嫌疑人,时总一个人办的,全死了。”
他倒也直白,“时太太,时总这样的人,警局按理是要收押重查的。”
官洛洛:“三十多年前的强奸案,拖到两年前,警方愣是一毛线索都没找到,一丁点案子都没查。”
她侧眸看张简:“六个嫌疑人,哪个不是恶贯满盈,浑身上下的罪恶,你们从前查不到,如今就剩时崇活着,就要挖地三尺的查他?”
“张警官是觉得时崇过的太幸福了吗?”
一个脏字没有的软刀子,捅进去,转了好几道弯。
张简被噎的脸色发青,真是尴尬加羞臊。
想了想,说:“我今年也才三十五。”
官洛洛不明所以。
张简:“时崇母亲出事那年,我才三岁……跟我没关系。”
官洛洛:“……”人民警官也会甩锅。
时崇在里面答题,一张全是画对号的卷子,他却提趣÷阁一直在写。
不是单纯的答题,密闭的空间里,张简要根据时崇的面部表情,肢体小动作判断他的心理活动。
以往接受测试的人看到题目都会不同程度的出现皱眉,搔耳,颠脚或者抖腿等动作。
结果时崇从进去开始,就保持一个姿势。
除了握着手的趣÷阁动,其余细小动作通通没有。
“四十分钟了,自控力真是不一般。”
张简看了下墙上的钟,感慨道。
他看都看累了。
一个小时,两套题,时崇是准点出来的,房间里没有表。
他准的张简觉得他脑子里有个钟。
时家主子,是真挺牛逼的。
张简刚要崇拜一下,接过卷子看完,脸绿了。
“你!”
无语到说不出话。
时崇抚了下手指上的婚戒,“有问题吗?”
张简额角抽抽:“把吗去了!”
两套画对号,选是非的题,结果时崇写的跟小作文似的,对号不见一个,每条后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比如——只要不被发现,欺骗伴侣其实也没什么。
时崇写:我不会欺骗洛洛,我只爱洛洛,一辈子忠诚洛洛,这是道烂问题,给你个叉叉。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损害别人,利用别人也在所不惜。
时崇写:我的目的就是爱洛洛,我干嘛损害别人,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世界只有洛洛,祝福我的洛洛开心快乐每一天,爱心。
最过分的一道题。
你不开心的时候总喜欢拿别人发火吗。
时崇居然写:晚上打算带洛洛去吃火锅。
下头还画了一口锅,一张笑脸。
张简火冒三丈,“答题!谁让你抒发感情了!”
时崇牵着媳妇的手:“答题结束了,我可以走了吗?”
张简眼睛喷火,“不行!”
时崇抿了下唇,把卷子抽回去,刷刷刷的打上对号,塞回张简手里。
“现在可以了吧。”
“……”目—无—法—纪!张简要拔枪崩了他!时崇看官洛洛:“宝宝,吃火锅开心吗?”
官洛洛忍俊不禁的点头。
时崇刚刚对官洛洛进行了一系列文字表白,这会儿心情不错,领着她出门,“累不累?
我抱着你走吧。”
官洛洛顺着他:“好。”
于是时总就抱着媳妇,大摇大摆的出了警局。
晚上自然是去吃的火锅。
虽然不能吃辣的,但官洛洛往酱汁里加了很多醋,吃的不亦乐乎。
“洛洛,考虑一下给时泽希断奶吧。”
时崇突然说。
官洛洛吃了一大块鲜豆腐,嫩的眨眼睛,“现在还太早,再等等。”
时崇小心翼翼的说:“可以加点辅食了,奶粉也该加一点了。”
官洛洛戳着碗里的酱:“再等等吧,希希还不到八个月,喂到一岁也来得及的。”
时崇是查过资料的,“就算那个时候断,也要从现在开始给他戒奶瘾,一天不可以再喂那么多次了。”
刨除洛洛不在家时用奶瓶喂,只要她在家,基本都是一天抱着时泽希不撒手的。
“你是不是还是不喜欢希希?”
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官洛洛突然这样问时崇。
时崇把一只鱼丸舀到她碗里:“没有。”
官洛洛眉心皱了下,“那我要喂到一岁。”
好像再说下去,她就要生气了。
时崇好脾气的给她夹菜:“先吃饭,多吃点青菜。”
他没答应她,官洛洛就有些不舒服了。
从火锅店出来,她不牵他手,也不坐车了,沿着街边走。
“洛洛,走太快会肚子疼。”
时崇提醒,上前拉着她手,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官洛洛把手抽出来,看着他:“你答应我,喂希希到一岁。”
时崇嘴唇动了动,没答话。
官洛洛小性性上来了,甩开手转头就走。
这会儿晚上,天不算太冷了,但毕竟还是冬末春初,风还是凉的,飘过之后还是会有些刺骨。
“洛洛,回来。”
时崇轻声叫她。
官洛洛不理,她被骄纵坏了,料定时崇一定会追来。
结果走出去好远好远了,身后都不见动静,她回头,吵闹的街上哪里还有时崇的影子。
“诶,人呢?”
官洛洛一下慌了,往回跑,边跑边喊:“时崇?
时崇!”
时家司机见状,忙跑过来:“太太,怎么了?”
“时崇不见了。”
官洛洛低头,这才意识到时崇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手机钱包都在衣服口袋里。
他身上什么都没装。
官洛洛着急的催促:“快找,快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