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
三万公里以上的海岸线处,大地迅速升高,巨大的落差海潮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发展成了海潮与陆地架的猛烈碰撞。
居住在海岸线数十公里范围内的人都能听到那巨大的浪涛声,以及一些滨海山峦、土地、悬崖轰然崩裂的巨响。
一切宛如天灾。
从日本近海的舰船上看上去,海岸就像是升降机一般的拔高出了海面,并且不断崩裂着海量的泥沙、巨石、甚至是山峰。
在日本上空盘旋的双方战机中都响起了高度发生异常下降的警报声。
但只有用高清卫星观察才能看到事情的全貌——那海岸线长达三万公里以上的日本,从最北部的北海道岛、到主体本州岛、再到四国和九州岛全部都“上升”了起来!
正是字面意义上的上升!
那巨大的,不知应该以几几亿万吨计量的岛屿竟然违逆常识的向上升高了!
而且。
伴随着这个过程的继续,美军,包括联合国军有权限使用卫星俯瞰视角的人都发现了那日本令人惊恐的变化!
从地下百米的深度露出海面开始,一些红褐色的角质状物质便开始在岩石上如同蛛网般的分布。
随着日本岛的继续上升,这种物质愈加的密集而厚重起来。
当一百五十米时,岩石几乎已经被这种古怪的肉质物给替代了。
这巨大的未知物质似乎替代了日本一百五十米以下的所有岩石层、泥土和其他矿产物质。
“这到底是什么?!”联军已经丧失了攻击的欲望。
当敌人可能是一整个国家的土地的时候……即使是最为自大的美军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航母编队不再顾忌昂贵的轮机耗损,近乎疯狂的开动倒车,向着远离日本的大海逃离。
f40战机开始脱离日本,在海洋和陆地之间的空域中徘徊着,从座舱玻璃处看到的那无与伦比巨大的岛屿之后……这些天空中的英豪们的内心只剩下了茫然。
但无论美军、或者联合国军如何反应,日本的变化却还在继续。
随着无数处大地的崩裂,一条条达到数千米长度,比山峰还要高大许多的超巨型触手从日本地下冲出。
摩天大楼的形容已经不足以来描绘这种存在了。
也许只有神话中那种接天连地的妖魔,或者盘亘世界的巨蛇才能够形容这种超越地球一切生物体量的触手了。
一些日本政府秘密修建的巨型建筑被周围冒出来的触手纷纷撕碎,露出了其中隐藏着的,大大小小的巨大眼睛!
无一例外的。
这些浊白色,瞳孔漆黑,眼白中长满了血红色络状物而显得十分恐怖的巨眼都以某种恐怖的眼神凝视着天空。
上升还在继续。
北海道与本州岛、本州岛与四国、九州之间原本分隔岛屿的海水开始因为巨大的落差而向太平洋和靠近大陆方向的海洋中倾泻。
人类从所谓见过的神话般的瀑布轰然从上千米高的陆地架上落下!
和那些大大小小的河流、崩坏的湖泊一起向着地面落下。
如果离得近了。
即使是身处数十公里外的海面上,那亿万吨落入大海的水所发出的碰撞声也足以使人耳聋一般的听不到任何声音。
而那所掀起的巨浪和旋涡则足以将大型军舰也卷入深海或者拍击的支离破碎。
“啊——!我伟大的上帝(安拉/佛祖)!饶恕我的罪吧!求您将我从这噩梦中拯救出来吧……”美国舰队中,一些教徒纷纷跪地祈祷着,呼唤着自己的神明。
然而军人的噩梦不但没有醒来,甚至因为一些其他渠道的卫星相继发现这里的问题而散播向了全世界。
尽管一时间这些消息还只是在网络上小范围的传播,但……
所有人都知道这根本无法掩盖。
意识到这一点的美国人很快便发布了紧急的总统讲话和全国动员令,国内的电视台、网络上也放开禁止转播起了美军从舰队方面得到的视频素材。
这时。
日本已经彻底脱离了海面。
巨大的红褐色大陆架托举,或者说背负着整个日本这个国家悬浮在离开海面的上千米高空。
岛屿之间的海水已经流光了大半,因此露出了岛屿之间平均数百上千米的巨大沟壑。
有飞机发现,北海道与本州之间的谋片仅存着几米深海水的淤泥中搁浅着几十头巨大的鲸鱼和许多大王乌贼。
鲸鱼们保有生命,而那些在今天前应该也能在新闻中引起轰动的大王乌贼却已经因为压力的变化而死亡了。
和它们一样的是日本民众。
随着日本岛的上升,海拔导致的气压变化使得一些原生人发生了高原反应和缺氧的现象。
所幸。
如今的日本人口绝大多数已经成为了义体人或变异人。
因此这种混乱并不算大。
日本国内的主要信号已经恢复,街头巷尾的大屏幕和个人家中的电视、手机中到处都直播着日本政府的解说新闻和派出飞机传回的日本升空的画面。
这一刻。
日本人狂热的呼唤着罗申的名字。
无论他们是否是信徒。
但这一刻,他们都成为了最虔诚的邪神眷属。
人们高呼着“罗申”“邪神”“弥赛亚”“唯一的真神”!
口中狂乱而热烈的赞颂着邪神的伟大和无匹威能。
这个国家中,没人再敢与邪神争锋!
北海道部分。
巨大的海安线悬崖上,数十万吨岩石崩裂,露出了那缓缓张开的……长达八十公里的巨型大嘴!
转播的画面前。
全球的观众脸上一片土色。
人们怀着最为复杂的心情注视着那悬空于天上的国度。
那是亿亿万???吨的大地。
整个飞起,犹如摆脱了重力一般悬于天上。
人们面色苍白、脱力的看着那从未敢想象过的一幕。
这一刻……
那联合舰队孱弱的就像是尘埃一般点缀在卫星图中。
“我们输了。”美国总统坐倒在了白宫的地毯上,周围却无人将其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