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克宾与洪成虎密谈的第二天。
夜晚,宁山,宁凡山庄。
寿佛宁怀沙,也就是宁小凡的太爷爷。
此时正在跟宁小凡对弈。
“逍遥,你的风格,越发地显得稳健了。”
宁怀沙一子落下,笑吟吟地对宁小凡说道。
刚进隐界时的宁小凡,棋风可谓是处处杀招,大有大开大合之势。
那是勇往直前,神挡杀神鬼挡斩鬼的气魄。
那个时候,无论什么拦在面前,都能被他碾碎。
但是宁怀沙,总是能一子断龙。
宁小凡当时还吃了很大的亏。
但是后来,伴随着宁小凡在隐界的势力逐渐生根,他的风格就开始逐渐地从开疆拓土变得保守起来,甚至于过于温和。
到现在,他已经完成了杀伐与退守的完美融合。
可以说他现在才真正做到了运筹帷幄之中的状态。
宁怀沙和他对弈,就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一点。
看似柔弱,但你如果一头扎进他的口袋里就会发现,当口袋收紧,那就再也出不来了。
“太爷爷的棋风倒是和以往一样,柔中带刚。
这么多年,宁家都是您和我爸在操持,其实我知道,还是您在中间起了作用。”
宁小凡道。
“呵呵。”
宁怀沙笑笑道:“毕竟大山流落在外多年,不过近些年来,他已经逐步地可以将宁家管理得很好了。
我要做的就是感悟天地,不知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有继续突破一层的能力。”
“您一定可以!”
宁小凡由衷地道。
但实际上,宁怀沙的状态他比谁都清楚。
恐怕终此一生,想要继续突破,是难上加难了。
但他已经到了神境,寿元再多数十载,怕是不成问题。
“你这次回来,发现宁家有什么变化吗?”
宁怀沙道:“我虽然老迈昏聩,但还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现在外面洪教袭击的很紧,和我们宁家有一些合作的企业都出了事,对于武道直接出手的紧迫感也开始一层一层地压过来了。”
“上次宁家带走了一大批中层的骨干,现在宁家大多都是一些新人,对于宁家还不是很好的可以掌控,如果这个时候洪教袭击宁家,我们是很有可能被从外部击破的。”
宁小凡道:“我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把一些如宁元甲等人先暂时调回来。”
“寿佛!少族长,大事不好,有人袭击宁山!”
“什么?
!”
宁小凡怒不可遏,瞬间冲了出去。
眼前还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但是此时聚集在宁山广场上的宁家弟子,一会儿就倒下一个,一会儿就倒下一个,就好像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玩弄着他们。
“又是隐形超凡者。”
宁小凡捏紧拳头喝了一声。
他双掌一推,顷刻间化作强大的旋风,凭空听到了两声闷哼。
两个身影在空中飞了出去,卷起一阵飞沙缠在身上,露出了原本的身形。
“找死!”
宁小凡一掌拍去,把这两人打成了两团肉泥。
这才伴随着一团破铜烂铁显示出了本身来。
“这是什么?”
听到声音,宁怀沙和宁大山带着宁卫迅速赶来。
“这就是灵克宾那个畜生祸害咱们宁家的东西……”宁小凡盯着那两团废铁,慢慢地在深呼吸。
这是一次警告,更是一次威胁。
宁小凡公然带着华夏修炼界与他们做对,可以说这已经严重毁灭了灵克宾试图要剿灭华夏武道界的信心,如此信心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灵克宾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怎么能不报复呢?
这是一次释放给整个华夏武道界的信号:“你们如果继续一意孤行,后果就是一样会被袭击。”
我,灵克宾,已经开始对华夏修炼界下手了。
不再是小打小闹,我已经开始着手于对华夏的进攻了。
“把尸体抬走,好好殓葬。”
宁小凡冷冷地说。
“是,少族长。”
众人抬着被袭击而死的宁家子弟离开了。
宁怀沙表情复杂地看着他们离开,望着黑色的苍穹叹息一声:“终于是要开始了吗?”
“我要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敌人居然能堂而皇之地进入宁山广场,这要是以后成风,岂不是我们每个人都能被他们给奇袭斩首?”
宁大山又惊又怒。
“爸,也不用太纠结,对方本身这次也没想对我们有什么损伤,这次就是想要给我们一个教训,告诉我们,和灵克宾对抗的下场。”
宁小凡道:“我们如果不屈服于洪教,未来这样的袭击根本不会少,直到洪教被我们灭亡。
这就是来自灵克宾的报复。”
“来啊,我们还怕他们不成!”
身旁一个年轻的宁家子弟喝道。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毕竟他才刚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天地不怕的时候。
宁小凡笑笑:“当然不怕。
但我们只有千日做贼,哪能千日防贼?
更何况,他只需要千日之内袭击一次,我们却要千日都陷入恐慌之中。
这就是灵克宾可怕的地方,在精神上不断折磨你。”
“唉……”宁怀沙叹息一声,旋即道:“大山,去给其他几个望族的族长发消息,告诉他们,已经有人开始对华夏修炼界出手了,宁家今夜遇袭,所有的门派掌门与望族家主、世家族长,都最好做好准备。”
“是,爷爷。”
宁大山去发消息了,而宁小凡则坐在广场上,望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内心的愤怒,简直如水一般澎湃。
……与此同时,燕京,姜家。
姜家家主姜长潇,今夜睡不着,便来到了姜家的苍栖山上望月。
身后,是姜家的几位长老和紫神卫一起陪同。
“今夜不太平,现在洪教进犯,您还是尽早的回去休息吧。”
一个长老劝道。
“我堂堂姜家家主,还能被这种人拿住?
绝对不可能!”
姜长潇娇叱一声:“守好苍栖亭!”
“是。”
几个长老对视一眼,皆是一脸苦涩。
这小丫头片子可谓是完全不听人劝,那股执拗的劲,比起当年的家主姜擎天来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