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白?”路友儿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Www..Com
此人正是萧白,还是那一副蜡黄蜡黄的脸,满脸麻子,就连周正的五官也被衬托得平淡无奇,若不是那大眼炯炯有神,身材挺拔高挑,估计扔人堆里立刻就找不到了。
“路友儿,好久不见了。”他歪着头看着她,一双黑色眸子笑意盈盈,那句话说得却是耐人寻味。
路友儿指着自己鼻子。“你知道我是谁?”
萧白一耸肩,“你是问你的名字?门外牌匾上三个大字——路、友、儿,我不是不认字,或者,你是问我认不认识你?虽然你此时没易容,我还是能认出你的,小兄弟。”看路友儿怀疑的样子,最终他还是耐心接了一句,“就算不认识你,也认识你身边那俊美的公子不是?”
路友儿恍然大悟,是哈,只要他看到柳如心,再根据自己的身高身形,自然能猜出她的身份,原本还以为引来什么大BOSS,没想到等来等去竟然是他。“小白,难道你就是那杀手?”
“我叫萧白,不是小白。”伸出修长的手指摇了一摇。“我不是杀手,但今天确实是收了钱取你命了,我就邪门了,你怎么和一青楼女子牵扯不清?”
路友儿一愣,“青楼女人?你是说花钱雇你杀我的是青楼女子?”她不傻,既然萧白认出她,没做任何掩饰直接出现在她面前,她就猜到了,萧白不是杀她,而是来告知她的。不过她与小白非亲非故,他为何要来告诉她?
萧白耸了耸肩,“我知道你想什么,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也不是来找死,你武功远远高于我,生命珍贵,我萧白还青春年少可不能轻易死掉。”
“青楼女子?能告诉我是谁吗?”友儿追问,她不怕萧白动手,动起手来危险的只有他。
“倚翠楼的二号头牌花惜春。”萧白也不含糊,直接就说了出来。
“倚翠楼?”友儿想了一想,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倚翠楼是什么地方,萧白你认识吗?”
萧白哈哈一笑,纨绔的样子没有之前的肃然,也不等友儿招待,自己屁颠颠的跑到桌旁坐下,伸手摸了摸茶壶,发现还是温的,便翻开杯子为自己倒了碗茶。清茶入口,煞有其事地吧唧下嘴,而后一只手刮了刮光滑的下巴,抚弄了下根本不存在的胡须。“倚翠楼啊?我当然知道了,别说我,整座城的男人谁不知倚翠楼的大名啊,那里的姑娘香啊,比鲜花还香,那里的姑娘的柔啊,比弱水还柔。”
路友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名字让她如此耳熟,原来是青楼,当初自己女扮男装大闹的那个青楼?原来如此,但闹了就闹了,权当一场闹剧,还用不着雇杀手来杀她吧?再说就算雇,也是老鸨雇,和花魁有什么关系?何况是二号花魁。
“小白,你知道因为什么吗?”友儿追问。
萧白摇了摇头,将正在漱口的香茗咽下,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我哪知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就是闲的无聊接个任务玩玩,谁知道这任务竟然是你。再说,本大爷叫萧白,一曲箫声鱼肚白,不是小白,姑娘你记住了啊。”其实他说谎了,他从不干这杀人的勾当,却是因为在黑市上听人发布悬赏任务,价格甚高,任务目标是路友儿,这才好奇接下的。
萧白放下茶碗,浓眉皱起,一双大眼也眯了又眯,实在想不通路友儿和一个妓女有什么关系。
两人正说着话,大门猛然打开冲进一人,友儿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柳如心。
柳如心以为室内有歹人,冲进来才发现是有着一面之缘的萧白。但眉头还是紧皱,这人不是已经走了?为何又出现在这?“箫兄,好久不见。”
萧白一招手,“柳兄不用客气,也别误会,这杀手正是在下,不过接任务是好玩,不用非要完成,反正那任务接的人不少,不差我一个。不过我说路姑娘啊,你怎么把那大美人得罪了?那美人可是下了血本啊,想必把赎身的银子都压上了,只要你命。”
“多少钱?”友儿追问。
“一百万两。”萧白答,饶有兴致地盯着友儿看,期待她的反应。
果然,听到这数字友儿大吃一惊。这数字若是放在段修尧那,放在柳如心那,应该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妓女来说绝对是个大数额,那人不用银两为自己赎身,却雇佣杀手杀自己,可见她们之间仇恨有多深。但她真不知何时得罪了妓女。
抓头,路友儿抱头苦恼。
柳如心前来,一拱手。“无论萧兄意欲何为,柳某还是要感谢萧兄。”说完,伸手探入怀中,从中摸出一打银票。“这些,还望萧兄笑纳,以补偿你的损失。”
萧白眼一瞪,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我说姓柳的,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小爷来这就为了那银票?不瞒你说,小爷就是觉得好玩才参合的,爷可不缺钱。”说着,也从怀里掏出了一打子银票。
路友儿大汗,莫名其妙演变为比拼财力了。
“小白,大恩不言谢,以后能用到我路友儿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不违背良心,我路友儿定当全力以赴。”友儿莫名有种感觉,萧白并非面上看起来游戏江湖那般简单。
萧白的眉头挑了一下,外人察觉不出,他却有了一下停顿。“不用,我这么做,自有我用意。”他的声音很弱,微不可闻。
友儿与柳如心听到了却也没往心里去,在他们眼中的萧白一直都有些神神叨叨莫名其妙。
她看了眼天色,“一会便是入夜了,今天我倒要去见识下雇人杀我的花魁到底是谁,我路友儿何时得罪她了,宁可不赎身也得要了我命。”
柳如心也正有此意。
萧白呵呵一笑,“一看你们两人就很少去青楼,人家半夜正忙,谁招待你啊,要去,自然现在去,赶紧收拾收拾走吧,不然一会又有杀手来了,那群不入流的苍蝇,没什么本事一堆一堆的却也烦人。”萧白蹦跳跳地来到大门前,推门,回头一望。“路姑娘,你还看什么看,走啊?”
路友儿与柳如心对视一眼。“小白,我们非亲非故,只有一面之缘,为何要帮我?”
萧白回头,嬉皮笑脸,怪声怪调。“我欠你的行吗?走吧走吧,一会那群苍蝇来了就无法快速脱身了。”
时则下午,天还未黑。
不掌灯不开张,一向是青楼的规矩,倚翠楼此时也是刚打开大门,丫鬟龟奴们在门前打扫,姑娘们想必都在梳妆打扮,老鸨打着哈欠慢慢在门口走来走去,指挥这丫鬟们将门窗擦干净。
老鸨一抬头,便看到迎面走来的三人,别人她不认识,却还记得柳如心,毕竟像他那样外表出众的公子难见一位,定然记忆深刻。赶忙迎了上去,“哎呦,公子来啦,奴家十分想念您啊。”说着,一扫他身旁的路友儿,见到如此绝色的女子,带着微微细纹的浓妆大眼转了一下。“这位……”
路友儿瞪了她一眼,直接想向里冲,被萧白眼尖的拦了下来,从怀中随便掏出一张银票塞到老鸨手中,“我们三人早听闻花惜春姑娘的天姿,慕名而来,还让姐姐给个通融。”
姐姐不姐姐的,老鸨不在意,但这银票可是响当当的,还没营业就做生意?今天真是开门红!刚刚还真没瞧得起这黄不拉几的男子,如今一见,顿时觉得这满面麻子的人和一旁的美男子容貌不相上下。眉开眼笑,“公子真是客气,小红啊,去看看惜春姑娘梳洗好了没,三位贵客要见。”
不一会,名唤小红的丫鬟便下楼快步到老鸨面前,“雪姨,惜春姑娘说今天身子不舒服,不见客。”
那被称作雪姨的老鸨立刻面色一变,刚刚还满脸堆笑,一下子就铁青一片,“放……”她想说放屁,但刚说一个字,就立刻面色变了回来,笑呵呵,“小红去和惜春姑娘说,这是贵客,由不得她是小性子。”
小红走了,雪姨才回过头来对三人带着歉意的堆笑,“哎,都是雪姨我脾气好,把姑娘们都惯坏了,各位实在抱歉啊。”随后转过身去,肥大的身子扭了一扭,小声嘟囔,“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红了几天就不知道北了,非去勾结江湖势力,要是敢把麻烦事引楼里来,我雪姨也不是吃素的。”声音很小,一般人自然无法听到,但她身后三人都有着高深内力,尤其友儿,将她每一句话听得真切。
原来这老鸨也知道了花惜春雇杀手杀人,想必她也镇压过了。路友儿彻底凌乱了,她到底和这花惜春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让她突破重重困难非要杀了她不可!?
一阵凌乱的下楼声,是小红下来了,面颊上还有一片清晰的手掌印,“雪姨……”有些委屈。
老鸨气得浑身发抖,强做镇静,“三位,这边请。”转身带路,领着三人上了三楼,那三楼是几大花魁的房间。不同于下面的嘈杂,三楼别有洞天,很是精致。
友儿看着老鸨气呼呼的背影,心中估计他们走后,这花惜春绝对好不了。她越来越对这人的身份表示好奇了。突然眸中一闪,难道是……宫羽钗!?或者是南秦国之前的皇后!?随后马上将后面的猜测否定了,皇后虽然被废,但宇文怒涛却善待韩家,给他们一个退路,虽没了权势,但衣食无忧,皇后绝不会沦落到青楼的地步。
那便是宫羽钗了!宫羽钗的美貌成为花魁并非不可能,一朝公主沦落……确实可怜。如果这人真是宫羽钗,路友儿已经在心中原谅她大半了。
门开了,芬香仆人,有一美人亭亭玉立于屋中央,火红的裙子摇曳,浓妆的容颜确实勾人。那人年纪不大,与友儿差不多,但满面的风尘味甚弄,早就没了少女的天真。她的眼睛圆圆的,身是妩媚,可惜眼白已经发黄,想必是多年酗酒的结果,面色苍白无血色,也许是常年不见天日,也许是近几日的风波,更也许是见到路友儿的惊讶。
那人见到路友儿后,双眼瞪得很大,眼中的恨意无法掩饰,恨不得扑上来吃了友儿。但随即的反应却是一变,浑身颤抖,眼中也带了恐惧,那种恨意与恐惧交加,让她妩媚的面容甚是诡异。
友儿看见那人也愣住,因为她的面善,她在哪见过这个花惜春,一时间却想不出。
突然,路友儿恍然大悟,她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你怎么到这儿了?发生了什么事?”友儿惊讶。
那花惜春恶狠狠,“别假惺惺了,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勾引了少爷将我卖到妓院,现在却来猫哭耗子,收起你令人作呕的假面具吧!我早就买到你真实身份,我此时应该称你路城主,还是应该称你皇后?或者直接叫你——至宝?”
柳如心和萧白一头雾水,看来两人真有渊源,至宝又是什么?
路友儿马上便想起当日所发生之事,“人在做天在看,我路友儿敢发誓所做之事都对得起自己良心。当日若不是你居心叵测想陷害我,也不会被林清然卖出府去,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难道你还执迷不悟吗?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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