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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大家,小柬发晚了,让大家久等了呢,主要是小柬才写完啦,呜呜呜……小柬真的没有偷懒的,真的。
杜茗裳躺在‘床’上,心中纠结着散不开的疑云,噎得难受,因而便再也装不下去,索‘性’睁开眼睛。
话说做戏就要做足,她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醒来,将目光落在‘床’边一袭白衣,长身‘玉’立,正淡然无‘波’地与香菊‘交’谈的杜若风身上,有些紧张地深深呼吸一口,才开口唤了声,“二哥……”
清脆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怯意,倒像是真的刚刚才醒来一般。
还好杜若风和香菊也都极为配合,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儿。
香菊是个伶俐忠心的下属,作风行事都只为自家主子着想,见杜茗裳醒来,她便知趣地离开,沉默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听到杜茗裳呼唤的瞬间,杜若风‘挺’拔的身子不着痕迹地顿了一下,不过他掩饰得极好,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不知道是自己克制得太好,还是根本就毫不在意,他快步走到她的‘床’边坐下,伸手去探她额头上的温度,“终于醒了。”
动作自然顺畅,没有丝毫不自在,就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杜茗裳松了一口气,就当自己刚才是真的在梦游就好了,只是她重新看向他时,却见他正望着自己,眸子里‘荡’漾着水润的涟漪,几乎是不加掩饰的竭尽温柔,再也没有往日的闪躲和避讳。
她听到他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心里忽然泛起一丝甜意,竟是乖巧地摇了摇头……
额,请原谅这里用乖巧来形容杜茗裳,其实就是她自己也有这么样的感觉,然而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恶心。反倒有种小鸟依人般被呵护的满足感。
望着她娇俏可爱的模样,杜若风的脸上已经绽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仿佛心中挂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
感慨的语气,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这时杜茗裳才注意到,杜若风好像比当初她释放夜归尘回来的那会儿还要清瘦了一些,依旧是俊美无效的面容,依旧是淡然出尘的气质。可是眼眶明显深陷了许多。
“对不起,二哥。”她轻声道,看着他愣怔的模样。微微一笑,“让你担心了。”
感动于他对她的怜爱,同样也会心疼他为她消瘦。
前世,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中会有一个人会这般地为自己牵肠挂肚。而此生,在她看来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已经足够。
杜若风静静地看着她,向来对什么事情都应对自如的‘玉’面公子只是沉默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他是怎么也表达不清楚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原本以为只要疏离就会慢慢淡忘,可是当看到她生命垂危的时候。心脏竟然绞痛到快要窒息,以至于他不闻不顾母亲以及兄妹们看着自己时惊恐的目光,也不理会父亲让人琢磨不透的沉默。只是彻夜不眠地守着她,偶尔需要的时候,才匆匆离开片刻,亲自为她寻找灵草,或是查找真凶。
此刻。看着她醒来,健健康康地在他的眼前。他便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继续疏离,还是应该将她呵护在掌心,好好地保护起来。
他陷入两难的矛盾之中,心中却生出可笑的想法,她若不是父亲的‘女’儿该有多好,他甚至还幼稚地在静夜时分细细端详她的脸庞,居然开心地发现,她的眉眼她的五官几乎都找不到丝毫父亲的影子。
不像,她和父亲不像,她和杜家的兄弟姐妹们都不像。
只是,现实往往残忍,不眠不休地守了她第三天之后,他的父亲终于踏进他的竹屋,在只隔着一架屏风的外间,用深沉的目光看着他,不咸不淡地道:“她怎么说也算是你的亲妹妹,好好照顾她是应该的。”
说罢甩袖离去,留下的这句话意思隐晦而又明确,就是要告诉他,她是他的亲妹妹,绝对不能有半点旁的念想。
不能有半点其他的念想?
他哭笑,自己尚在自己都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沉沦,哪里还能解救自己?
杜茗裳看着杜若风嘴角苦涩的笑意,赫然明了,他的内心应该挣扎得厉害吧?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她环顾一圈四周,状似茫然地问:“这是哪里?”
一般情况下,昏‘迷’后醒来的人都会问这个问题,她也就学来用用。
杜若风回过神来,努力压下心中杂‘乱’的想法,保持一贯温和的语气道:“这是二哥的房间。”
至少现在面对着她,他是狠不下心来冷落的。
杜茗裳自然知道这是他的房间,她停下来想了想,又问:“我睡了多久了?”
“五天。”杜若风回答,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只是眉头已经轻轻地蹙在一起。
这五天发生的事情,比他这辈子积累起来都还要繁多。
杜茗裳不知道五天发生过些什么,不过捕捉到杜若风意‘欲’掩盖的神情,便已经有了猜测,或许为了她,他真的是做了很多。
她默默地在心中立下誓言,这份情谊,此生不换。
当然,想到杜若风恩情的同时,她也会想到另一个家伙的冷情。
夜归尘那个‘阴’魂,在她被追杀的时候见死不救就算了,现在她醒了,居然连神识沟通一下都没有,倒还不如毒嘴骂她的小狸猫。
实际上,直到她康复回到自己破落的小院,夜‘阴’魂也是没有出现过的。
话说在杜若风的竹楼疗养得差不多后,杜茗裳便主动提出要回到自己的院子,毕竟一直住在他的房里根本就不妥,闲言闲语虽不会有,但是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为此杜若风也没有挽留。只吩咐香菊多准备些丹‘药’给她带在身上,以防不时之需,顺道还说了很多话,最多的就是叮嘱她注意安全云云。
奇怪的是,杜茗裳居然发现自己不反感他的啰嗦,倒还极为享受。
于是带着他的关怀,她愉快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刚刚踏进院‘门’,便扑来两个小丫头,站在她面前眼泪止不住地流。
看着会为自己流泪的人,她真心觉得这一生没有白穿。其实穿越成‘女’配也是‘挺’幸福的事情,无论逆袭成不成,只要有人记挂便是再好不过了。
从杜若风处回来之后。她的日子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真凶还没有找到,因为根本就没有线索,据说那三十个仙客被撕开面具之后,脸庞竟然全部都被大火所烧毁。看不出模样,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拥有这样的手段。
而从这里也只能够看出来,派遣他们杀她的人,是个火属‘性’修仙者,其他的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又回到要杀她的人的问题上。估计夜归尘会有些线索,再怎么说这家伙是来自上古仙人遗址的仙者,无论实力还是见识都是苍窿三洲上的仙者们望尘莫及的。
她坐在八仙桌旁。举着空间戒子呼唤夜归尘,哪想夜归尘没有呼唤出来,却换来两个不速之客,两个完全没有几率会踏足她小院的不速之客,这两个人。正是杜峰和柳君澈。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她的小院,前一个刚走。后一个抵达,巧妙地没有碰头。
首先来的是杜峰,当时她正在专注地盯着戒子发呆,忽然觉得身边投下一大块‘阴’影,狠狠地吓了她一跳,她抬起头来,竟然发现从来就对她不闻不问的父亲站在她的‘门’栏边。
她有些木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奇怪地看着他,他来做什么?
对于这个便宜父亲,她实际上是有颇多感慨的,或许是心中还残留着原主的情感,总是若有若无地怨怼他的无情,再加上上次被他不问青红皂白地拍了一巴掌,便是消掉了作为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希夷。
“父亲。”有些生涩地,她唤了他一声,然后道:“里面坐。”
杜峰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不明不暗地眼神看着她,没有怒意,也没有喜悦,直看得她全身发‘毛’,就在她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声音仍旧带着世家大族一阁之主的威严的低沉,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意味,他说:“你和你母亲,原来很像,而且越来越像了。”
杜茗裳怔住,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母亲?
忽然提到一个与自己有关又与自己无关的陌生‘女’人,她的心里竟然泛起了一丝不明意味,自己也说不上来。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杜峰已经离开。
接着,柳君澈便风风火火地出现在她的小院‘门’口,那个风韵犹存依旧美得‘艳’丽动人的‘女’人或许并不适应小院的寥落,一对柳眉紧紧地蹙在一起,眼中带着鄙夷而厌恶的神情。
她没有杜峰那么含蓄,走进杜茗裳的房间便一拍木桌,冷喝:“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杜茗裳先前因杜峰的到来而惊讶不已,现下面对柳君澈,反而平静了许多,尽管她一上来就拿出世家夫人的气场,拍桌子质问她。
她挑了挑眉,道:“我没有想要怎么样。”
她知道柳君澈为什么而来,如今除了杜若风对她的态度,便没有什么可以让柳君澈这种养尊处优的‘女’人生气的了。
见杜茗裳冷淡生硬的态度,柳君澈心里燃烧着怒火,还好她没有抛去世家夫人该有的素质。
她深深呼吸一口,努力使自己的语调不至于颤抖,她道:“我来是为了什么,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总之话说在这里,你若要是敢再纠缠风儿,我就让你再尝试一次死亡的滋味。”
她看着杜茗裳,蓦然冷哼,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恨意,“果然是百玹泪生的‘女’儿,就知道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男人,好啊,我就要看看你的下场能不能好过你那狐狸‘精’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