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到第三张移动卷轴的时候,由于司徒苍启动了阵法,移动卷轴的蓝光闪了闪就消失了,只剩下君晓陌他们站在移动卷轴的中央,面面相觑。
“看来移动卷轴失效了。”容瑞翰叹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会失效呢?移动卷轴又没有保质期。”君晓陌嘀咕道,把手放在了卷轴上,顺着上面的纹路缓缓地摩挲,渐渐地,蹙起了眉毛。
移动卷轴是用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上面的纹路还是用灵石磨成的药粉铺洒而成,蕴含着大量的能量。
然而,君晓陌把手放在上面时,发现那些能量消失了,符文所带来的那种玄妙感也一并消散在了空气中。
“难道有另一个阵法吸收着移动卷轴的力量?!”君晓陌吃惊地瞪大了双眼。
“有这种阵法吗?”容瑞翰挑挑眉毛问道。
“有就有,不过……”君晓陌拧起了眉毛,纠结地说道,“这种阵法并不容易布置哪,而且得确保移动卷轴是在阵法的范围之内才能生效,国师没那么厉害能够算出我们会在哪里使用移动卷轴吧?”
容瑞翰轻嘲地笑了一声,说道:“他的确算不出来,但他未必不可以在烈焱国整个疆域内设下他需要的阵法。”
君晓陌倒吸了一口冷气:“囊括了整个疆域的阵法?!那该有多大哪……”
“你可别忘记,自烈焱国成立以来,司徒苍就是烈焱国的国师了,他要用这一千多年的时间设下一个阵法并不困难。”
“这倒是……”君晓陌低喃了一声,随即同情地瞥了一眼容瑞翰,“你要和这么一个千年老妖怪对抗,能顺利地活下来还真是一个奇迹了。”
容瑞翰似笑非笑地回瞥了一眼君晓陌,说道:“别忘记你现在也是在司徒苍的复仇名单之内。”
君晓陌被容瑞翰说得一噎,郁闷地蹲在地上拔草去。
看着“少年”乌黑的发顶,容瑞翰勾唇笑了笑,然后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张传信符,写上几个字之后,一把火地烧了个干净——另一边的暗卫会得到他传信符里的讯息。
很快,司徒苍就能找到他们身上了,他必须提前做出一些准备。
是夜,君晓陌、叶修文和容瑞翰再次露宿在了野外。容瑞翰为了避免自己理智尽失又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提前吃下了一颗清心丸,所以现在还能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坐到了一边继续吸收自己体内多出来的两股力量,一股是魔狼内核的力量,一股是在二皇子府邸里被“吃”掉了的那个魔物的力量。
叶修文也在打坐,现在的情况越来越紧急,他必须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来练功,如果可以在这一段时间里成功突破筑基期就更好了,他们这一边的胜算会更加大。
君晓陌左右瞄了一眼入定的两个人,确定他们都已经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以后,偷偷地溜到了一边,在地上铺了一张垫子,就着篝火的光芒,开始一笔一划地画起符箓来。
君晓陌画的是变幻符,在前几天给了一张变幻符给容瑞翰,自己也用掉一张之后,她的变幻符就告馨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找时间来画符箓,无奈每次都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意外的事情而被打断,现在她半张变幻符都没能画出来。
如今,她不仅得给自己画变幻符,还得帮容瑞翰也准备一份,君晓陌只要想一想这件事,心里就感到无比地心酸和沉重。
倘若君晓陌生活在现代,她一定明白有一个词能够很好地形容她的这个心境,叫做“压力山大”。
一笔,一划,再一笔,再一划……
君晓陌画得很认真,也就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等到她最后一笔终于大功告成,用了好几个晚上终于画出了一张符箓时,她缓缓地松了一口气,摊开符纸,准备画第二张。
“小陌在画什么?”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了起来,君晓陌的手微微一颤,这个点画得重了几许,整张符箓作废了。
君晓陌欲哭无泪地想着,她该庆幸这张符箓只是刚刚开始画么?
叶修文几步地走上前来,也看清了君晓陌面前所摊着的那张泛黄的符纸。
“原来小陌是在画符箓吗?对不起,叶大哥打扰到你了。”叶修文抱歉地说道,他也看到了那个特别显眼的红色的墨迹。
“没关系的,我也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君晓陌连忙摆手,给叶修文安抚性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叶修文觉得“姚陌”真是太乖巧了,无奈又感动地拍了拍“他”的头。
“这是什么符箓?”叶修文凑过去问道。
君晓陌干咳了一声,纠结了一下才答道:“这是变幻符来着,可以用来改变大皇子的容貌。”
“你一个晚上不睡觉也不修炼,就是为了给他画变幻符吗?”叶修文淡淡地问道。
尽管叶修文的表情很平静,但君晓陌就是直觉师兄有点不开心了。
“那个……大皇子原本的样子走在街上不是太显眼了么,所以我给他画几张变幻符遮掩一下的说……”君晓陌弱弱地说道,有点底气不足。
她其实也是为了自己而画的这些变幻符。
“大皇子的身边有那么多的暗卫在,随便拎出一个都可以去买变幻符吧,何必小陌你亲自动手?”叶修文揉了一把君晓陌的头,“好了,你还是小孩子,早点睡觉去,否则都长不高了。”
君晓陌的嘴张了张,最后还是闭上了,垂头丧气地收拾起了那些画符箓的东西,把它们一股脑儿全收回了储物戒里。
叶修文说得太有道理,她竟然没法子反驳,真是忧伤哪……
君晓陌走到了一边,摆出了一副打坐入定要修炼的样子,实则在暗戳戳地想着要怎么找机会多画几张变幻符。
接下来的几天,可供君晓陌画变幻符的时间就更加少了,由于不能再使用传送卷轴,他们只能直接地通过步行的方式往目的地走去,途中遇到了好几次的袭击。
这些袭击者们都训练有素,身上的衣服明晃晃地就有着国师府的标志,显然他们的踪迹已经被国师发现了。
容瑞翰的实力很强大,叶修文的剑法也不赖,再加上君晓陌那些威力强大的符箓,这些袭击者们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们。
但是,袭击者们源源不断地出现在他们的周围,而他们却只有三个人,哪怕他们三个人的实力再强,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大皇子,难道你就没有什么章程吗?你的那些追随者们呢?”君晓陌郁闷地转头喊道,一道符箓往袭击者甩了过去,把好几个袭击者给炸飞了。
容瑞翰的眼神十分凌厉,一掌给打飞了一个举鞭甩来的袭击者。
他在当时没有回答君晓陌的问话,因为这些计划自然不能当着那些袭击者的面说出来。
而在这一场袭击过后,袭击者们忽然之间就消失了一样,好几天都不再出现在君晓陌他们的面前。
“大皇子,是你干的吗?太厉害了,你怎么引开他们的?”君晓陌好奇地问道,“又或者说,你的那些暗卫都把他们干掉了?”
“没有把他们干掉,只是使用了一些手段来迷惑他们而已。”容瑞翰淡定地说道。
“说说看?”君晓陌好奇地探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
容瑞翰勾唇笑了笑,自信地说道:“司徒苍想要用阵法来判断我们所在位置的话,必须拿到一种媒介物,这种媒介物可以是我们身上的任何一种东西,只要带有我们气息的就可以了,而我所做的,就是把媒介物分成好几份,让我的暗卫带着,往不同的方向而去,使司徒苍的阵法发挥不出作用。”
“媒介物?那大皇子你怎么知道他用了什么媒介物。”
“你知道带有最明显个人标志的媒介物是什么吗?”容瑞翰没有立即回答君晓陌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
君晓陌摸了摸下巴,沉吟了片刻后,嘀咕道:“好像是体内的灵气或者魔气?”
“正是如此,本王重伤了容晔彬,在容晔彬的伤口上肯定留有本王体内的魔气,为了找出本王,国师一定会选择收集这些魔气,以这些魔气为媒介找出我们。”
“我明白了,大皇子你把自己内的魔气封存在了不同的瓶子里,让你的那些下属们带着魔气到处跑?”
容瑞翰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是或者否,但表情已经告知了君晓陌真相。
君晓陌真不得不佩服这个大皇子,玩计谋,她真完全玩不过这些从小就在宫廷倾轧中长大的皇家人。
而另一边,在国师府内,好几次都找错了方向的下属们以头俯地,承受着司徒苍的滔天怒火。
“又找错了!你们居然告诉我又找错了!!!”司徒苍愤怒地在那些下属的身上制造出了一道道的伤痕,而那些下属连闷哼一声都不敢。
“主上,我怀疑大皇子是不是有什么方式可以扰乱我们的视线,我在其中一个死去暗卫的身上找到了这个东西,请主上明察。”一名下属战战兢兢地说道,把手里的东西呈了上去。
司徒苍打开了瓶盖,微略地探查一番之后,狠狠地把瓶子甩到了地上。
难怪他的阵法找不到容瑞翰他们的所在了,原来容瑞翰早有准备!
“主上……”
“去!把旭阳宗的那几个人叫过来。”司徒苍冷冷地吩咐道,眼里闪过了冷若实质的光芒。
“是!”司徒苍的下属首领松了一口气,飞快地往外走去。
司徒苍缓缓地把手里的传音符给捏成了一团,在心里轻嗤道:以为这样就挖不出你们的所在了吗?容瑞翰,你还太年轻。
这一次,他要亲自出马,把这帮蝼蚁全给捏死!他们实在是蹦跶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