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易元声音古怪,凌空转过头看去,却见易元脸上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看了一眼那两根枯木。
凌空这才注意到,那两根枯木上标着价格,每根二十万中品元石。
凌空微微一笑,明白了易元声音古怪的原因,二话不说,拿出一只储物戒指递给易元,里面装着一百万的中品元石。
易元一楞,接过储物戒指,将灵识沉入其中,一百万中品元石赫然在列,心中也是一喜,但喜‘色’一闪即逝。
“凌兄,不知你方便不,我出‘门’在外,带的元石不多,还看中了一件物事,若是方便,能否再借易某两百万,过几日茵师妹来了还你。”
易元的目光落在那柄断剑上,凌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上面一百五十万中品元石的价格异常醒目。
不过凌空并没有任何的犹豫,再次拿出两百万中品元石递给易元。
易元感‘激’地收下,二话不说,将那柄断剑和两根枯木买下。
在店小二点头哈腰恭送中,凌空和易元走出店‘门’,本来就打算回去的二人,此时更没有任何犹豫,谁都想好好研究一下自己买到手的东西,尽管街上人声鼎沸,一片欢腾,但二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枯木宗的客栈。
回到客栈,二人相视一笑,‘露’出一个彼此都明白的笑容,吩咐店主不要打扰他们,就迫不急待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凌空看着刚刚走到后院便飞身离去的易元,摇着头笑了笑,土行功瞬间施展,身影一闪,便到了自己的灵犀院。
回到屋子,将那三幅佛图拿出,并在一起展开,仔细地看了起来。
三张佛图大小、材质、甚至连上面的佛像都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中间那张佛图是黑‘色’,而两边的是黄‘色’。
凌空起初也只是心血来‘潮’,但后来听到这佛图有两千年的时间,便动心了。
一张普通的纸,质量再好,别说千年,哪怕是百年,也会风化,但这三张佛图不一样,足足两千多年,除了正常的泛黄外,没有任何破损的迹象,就算是用来擦桌子灰尘,也没有让它破损一分,凌空越看,便越觉得这佛图很不普通。
三张佛图中画的佛象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佛像的手印。
但凌空对佛‘门’之事一窍不通,即便是老和尚给他的灌顶,也只是传了他心通,佛‘门’之事只字未提,是以凌空根本看不懂这三道手印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用途。
凌空试着如佛图中佛像那般印手印,但无论他如何努力,手印总是有些古怪,没有佛图中的自然流畅,更别说那种神秘气息。
甚至凌空还试着用他心通去感应,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心通根本感应不到这三张佛图,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凌空有些惊讶,用神识查探居然也是同样的效果。
“这三张佛图绝对有秘密!”
种种异象表明这佛图确非凡物,凌空反而不急了,这种事,机缘难求,能得到佛图,说明他的佛缘还没到,淡淡一笑,心中的焦急散去,凌空反手收起佛图,推开‘门’走了出去,想要去前堂看看,顺便吃点东西。
尚未走到前堂,就听一声怒喝传来,凌空眉头微皱,要知道,这里可是枯木宗的客栈,魔域十大‘门’派之一,除了天魔帝阙,同为十大‘门’派的弟子也不敢在枯木宗的地盘撒野。
凌空侧耳细听,却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大汉声音:“不接待?哼,老子进来便是客,你开了客栈,怎么能不接待客人?老子今天要招待贵客,赶紧给老子安排,否则惹怒了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鸟店!”
凌空感有些奇怪,身影闪了两下,从前堂后‘门’走出,堂内正中间的桌子上坐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大堂内的几十张桌子,此时居然坐满了人,最让凌空感到奇怪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拄着一柄粗糙的手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骆大哥!”
大堂内正中间坐着的大汉一扭头,凌空这才看清,原来是骆阳到了!
“哈哈,看看,老子有朋友在这,你们若是再啰嗦,可别怪我不客气!”
一见凌空认识此人,掌柜的脸‘色’稍稍好转,放在怀里的手也拿了出来。
倒是凌空,被骆阳这一手搞‘迷’糊了,有些不名所以地走到骆阳对面坐下。
“骆大哥,你这是?”
“哈哈,闲来无事,逗你们玩呢,对了易元呢?他不是和你一起来的吗?”
骆阳一边大叫着让小二上酒,一边问着易元。
一边的小二一听骆阳还认识易元,脸上不屑的表情瞬间收敛,赶紧跑去拿酒。
“易兄在后院,一会儿可能就到了,他……”
不等凌空话说完,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枯木宗的弟子,自己逗自己玩,差点吓坏老人家我。”
凌空和骆阳互相看了一眼,同时扭头去看那个开口的老人。
说话的正是凌空感觉奇怪的那个银发老者。
老人一开口,掌柜的却是脸‘色’微变,立马走了过来,做了一个枯木宗的手势,骆阳也回了一个。
看到骆阳是自己人,掌柜的赶紧坐在骆阳身边,指着那老者,小声说道:“此人姓午,单名一个‘梅’字,乃是这无名城响当当的神算子,一身相术‘精’奇,每每起卦,都有梅‘花’飘落,是以又被大家称为‘梅‘花’神算’。”
“梅‘花’神算?”骆阳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脸‘色’平静地问道,“就是那个过午不卜的‘梅‘花’神算’?”
显然,骆阳也听过此人的名号,凌空更是惊咦。
“正是!”
掌柜的回答证实了骆阳的猜测,重重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骆阳起身,拉着凌空便向那老者走去。
“晚辈枯木宗骆阳,见过‘梅‘花’神算’午前辈!”
骆阳态度之诚恳,凌空也是第一次见,微微一楞神,也跟着抱了抱拳。
“嗯,还知道一些礼数,过来坐吧!”
午梅连转身都没有,不过凌、骆二人知道对方的高人,也不介意,立即转到午梅对面,恭谨地坐下。
凌空这才有机会正面打量这个老者。
老者一头银发,一段黑‘色’的木簪将他的银发整齐地别在束在脑后,面‘色’红润,但他额头却有一瓣梅‘花’图迹,呈鲜红‘色’,两只眼睛闭着,不过凌空却感觉到对方在打量自己。
“晚辈骆阳,见过午前辈!”
骆阳再一次正式地施了一礼,凌空看到骆阳如此慎重,知道这个老人肯定不简单,也学着骆阳拱着手,刚想施礼,不料却被老者挡下。
“你小子的礼,老头子受不起,如果没事,喝杯酒就离开吧!”
骆阳原本就是为了讨酒喝的,无名城能人异士不知有凡几,而这个“梅‘花’神算”有两绝,一是相术,二就是他的酒!
如果说魔域谁的酒最难求,没有别人,只有这个相术惊天的老人。
骆阳嗜酒如命,早就听闻无名城“梅‘花’神算”的梅‘花’忘忧酒最是难得,一直想品尝,不过他听到午梅对凌空的评价后,脸‘色’却是一沉。
“午前辈,我兄弟二人莫非有祸事?你若有话不妨直说!”
“不是你,是这小子最近会有杀孽缠身,你身为十大‘门’派弟子,总明白这一点吧?”
午梅此言一出,即便是骆阳也是脸‘色’骤变,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午梅口中的那两个字:杀孽!
杀孽和杀机不同,杀机隐现,最多也不过是血光之灾,但杀孽就完全不是同一级别了。
杀孽缠身之人,不但会自身难保,就连他身边的人,相处时间长了,也会遭到牵累,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常常有一些杀孽缠身的人,一旦出事,身边的亲友家人全被他牵连,特别是世俗之中,凡人不晓天机,不懂趋吉避凶,只要被杀孽缠身,动辙就是满‘门’尽灭之厄。
凌空不清楚杀孽是为何,但他从骆阳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自己身上的麻烦不少。
“呼!”
良久,骆阳对长长地吐了口气,面‘色’郑重地看着午梅说道:“请前辈起一卦,看看我这兄弟劫难什么时候可以渡过,有没有什么避让之法!”
骆阳不比凌空,这“梅‘花’神算”的名号在无名城也是响了数百年,几百年前这个老人就是这幅模样,但几百年后还是一成不变,甚至没有任何衰老的迹象,仅这点,就足以让所有人对他的相术深信不疑。
曾经也有修士怀疑过午梅的相术,甚至还对午梅大吼大叫,极不尊重,结果当时就被午梅的几个拥戴者联手斩杀,连完整的尸骨都没有留下。
事后午梅摇了摇头说:“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你的死劫便是横尸街头,尸首不全,老夫说了,你不听,看你的劫难是应在老夫身上,老夫也不能袖手旁观,且送你投胎去吧。”
午梅大义将那修士的‘精’魂送入轮回,自那之后,这句“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便流传出来,从此凡是午梅说过杀孽缠身之人,几乎没有活下来的。
听过这个传闻的骆阳所以才会面‘色’大变,请午梅为凌空起上一卦。
“不不不,今天却是不行。”
看着骆阳疑‘惑’的目光,午梅举起手杖,指了指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