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薇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王氏这回回来之后本性没有变,不过她吃了苦头,却懂得装乖了,虽然仍没变得多勤劳,不过表面杨氏唤了不会像以前一般半天才动一下甚至不动,杨氏也知道她性格,没有与她见气,否则那气哪里吃得完,而王氏又知道奉承她,这对婆媳不管心里如何想的,最近表面还是安安份份的,没料到是吵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一边想着,一边兄妹二人便走到了崔家大门前,院子里杨氏气得脸色涨红,王氏目光躲闪面目猥琐的站到一旁,一看就是惹了祸有些心虚的模样,原本屋里帮着做事的众人们个个都站得离这对婆媳远远儿的,没有哪个敢靠近了过去,崔薇站在门口也不进去,屋里杨氏气得发了疯,一面就要找东西打这王氏,显然是心里火大得很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杨氏气成这般模样,崔薇好奇的拉了旁边一个妇人便问道:“大娘,我娘今儿怎么气成这样,我嫂子又干什么了?”
人家正瞧热闹得津津有味儿的,一听崔薇问话,回头又看了她一眼,顿时见她好奇的模样,这妇人也知道崔家丫头跟杨氏闹得凶,因此也乐得将这事儿说给她听也不怕她说给杨氏知道,小声道:“你嫂子不知从哪儿惹了一头虱子回来,估计好多天了,你娘现在才发现,这会儿正火大得很,要打她呢。”说完,这妇人便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又朝那边看了起来。
此时的古人留的可都是长头发,不拘男女的,而且这会儿人认为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平日除了一些必要的剪修外。几乎是不动头发的,家家户户都是一头长发,若是一旦惹了虱子,恐怕一家人染上了便没有法子,要想根治难之又难!崔薇一听到这话,顿时寒毛便竖了起来,下意识的看了崔敬平一眼,见他还朝自己这边探着头过来瞧,连忙一巴掌就拍到他脑门儿上,尖叫了一声:“三哥。你离我远一点儿!”
一听到虱子两个字,崔薇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只觉得自己头皮也开始痒了起来。仔细回想起自己跟崔敬平这几天有没有什么近距离的接触,认真想了半天两兄妹没有做过并排走以及靠近三步以上的距离,她这才惊魂未定的松了一口气,一想到虱子她头皮都有些发炸,看崔敬平的神色都有了些警惕。一双杏仁儿似的眼睛紧紧盯着崔敬平,不准他再靠过来,一边又不着痕迹的离他远了几步。
幸亏崔薇之前便搬出了崔家,否则若是给惹上这东西,恐怕好几年都消不脱,那才是真正的难受。而且她根本不能忍受,甚至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亲眼看到有人长虱子的。崔敬平一看妹妹有些嫌弃的眼神顿时有些受不了,连忙歪了歪头。那边崔薇就往一旁又贴了几步,崔敬平有些委屈,他是男孩子,若不是最近一段时间跟着崔薇变得爱干净了些,一天到晚也是在泥里打滚的货。虱子对他倒并不是崔薇那般怕得厉害,不过这会儿看到崔薇的眼神。深怕她以后连门儿都不让自己进了,连忙解释道:“妹妹,我没有虱子,我天天跟你玩,我都没怎么在家里呆过!”
这倒也是实话!崔薇一面护着头,一面小心靠近崔敬平打量了片刻,刚想瞧瞧他有没有虱子,刚刚与崔薇说话的那妇人却是极快的将崔敬平的头拽了过去,一面伸手三两下就跟鸡刨沙似的翻了一遍,半晌之后略有些失望的放开手来,一边摇了摇头道:“没有虱子,放心吧!”
被这大娘彪悍的动作惊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院中杨氏二人还闹得正厉害,崔敬平一边整理着自己乱糟糟被扯得七零八落的头发,一边郁闷之极的看了崔薇一眼,在她指示下自个儿将背篼放在院子里头,然后两人趁着杨氏与王氏正在抓扯着,赶紧溜了出去。
崔家的人几乎都被惹上了满头的虱子,崔敬平一旦那日知道情况之后便连忙央求着崔薇暂时搬到她那边住,平日连家都不敢回,杨氏等人头上很快布满了这些东西,也不知道王氏是从哪儿惹回来的这些,杨氏就算气得咬牙切齿,可依旧是毫无办法,在此时若要除虱子,唯有用一种密集异常的梳子不停梳头发才成,梳一下便有虱子不停掉落下来,但这情况也是治标不治本的,那些虱子一旦在人头上安了家,便疯狂繁殖,崔敬平自个儿回家里去看过一回,见到崔世福几人忍着剧烈的头痒之后全部留在家里时常梳头的情况吓得毛骨悚然,也不敢再回去了。
王氏因这一件事被崔家人不知道打了多少回,眼泪都流干了,在家里养了半个月的伤,这件事估计崔家人是气得狠了,揍她没有留手的,王氏面肿皮泡,好几天都没敢出门见人。
崔世财家里因之前割稻谷的缘故,也给染上了,众人都将王氏怨得不行,王氏自个儿的情况最为严重,可惜她却不敢嚷嚷,崔佑祖头上也被染了,杨氏便逮了空闲趁崔薇过来取竹蓝时与她商量道:“薇儿,如今家里这样一个情况,这孩子也是可怜见的,被咬得难受,不如你将小郎抱过去住一段时间吧。”
那虱子一时片刻的可弄不干净,更何况杨氏这话倒是有些意思,到时一旦崔佑祖过来了,自己要分神照顾他不说,且王氏还要偶尔借着看儿子或者是喂奶的名义过来,天长日久住下来了,以后房子岂不就是正大光明给了王氏?更何况就算王氏不过来,崔薇凭什么要给王氏带孩子,她对于崔佑祖可不像杨氏一般疼得厉害,王氏以前没少借着儿子给她小鞋穿,崔薇一听杨氏这话,自然是断然拒绝:“小郎如今年纪还小,娘直接将头发给他剃了不就成了,我不会带孩子,而且也没时间来照顾他,娘一向心疼孙子,您自个儿多瞧着一些吧。”她这样断然拒绝的话令杨氏有些恼羞成怒,顿时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这可是你亲侄儿,你还有没有点儿爱护之心了,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当初就不该生你下来!”
杨氏心里还真存了想将王氏一家慢慢弄到崔薇那边去的心,虽然说当初崔世福讲了那房子是给崔薇的,可她往后一旦出嫁,房子不是空出来了么,自己虽然不想便宜王氏,但王氏这贱人就没个安份的时候,刚消停了些又惹了个这样的东西回来,她心里自然就将王氏当成了一个祸害,恨不能将祸水东引,赶紧弄开才是,虽然那房子现在杨氏还觉得是自个儿的,给了王氏心里也不甘,不过好歹崔敬怀也是自己儿子,崔佑祖又是她大孙子,给他们杨氏稍微心里还平衡了些。
不过杨氏没有料到的是崔薇现在防她防得这样厉害,如今连想将小郎送过去她也不同意,顿时一口气便憋到了喉间,浑身气得不住颤抖,崔薇却是理也没理她,自个儿转身拿了东西就回去了。
到了七月末时,崔敬忠便没有再去村里的私塾,而是在家里自个儿成天读着书准备应考了,为着之前王氏头上染了虱子给众人传染上一事,崔敬忠狠狠与杨氏发了一回脾气,若是换了其他人敢这样教训杨氏,说不得杨氏心里还有些不大甘心,就是崔世福这样说她杨氏恐怕也会辩驳上几句,而崔敬忠将杨氏教训了一通,杨氏不止不敢还嘴,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连忙好声好气的哄了,又干脆一咬牙,狠心买了此油烧化了用来洗头,再以篦子梳头,每日弄个三四回,这样花了不少猪油的情况下,崔家的虱子这才被渐渐弄干净,屋里又给里里外外都洗了一通,崔敬忠看杨氏的脸色才好了许多。
如今崔家里稻谷也割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只是晒的问题了。崔薇趁着这段时间倒是弄了不少的奶粉出来,足足有很大一罐子了,最近羊奶少了些,她自已要喝时便拿奶粉兑水喝,虽然不如新鲜的羊奶好,但熬出来的奶粉因为浓郁一些,因此味道也不错,林家那边最近崔薇送去的零食小点成了最欢迎的东西,每回林管事看到崔薇时便忍不住让她多送一些过去,可惜崔薇家里只养着一头羊,她倒是想多买一头,但附近十里八乡喂羊的人本来就少,更别提买一头正在产奶期的羊更少,因此她就是心里着急,想要快些挤奶,也做不到。
不过也正是如此,林家人想吃时又时常吃不着,心中惦记着,买这些点心时钱给得便不少,一个多月下来,原本崔薇手里只得二十几两银子而已,如今却足有三十几两之多了,这些钱若是她年纪足够,或是背后又有靠山,都足够她自已买几亩良田,从此租给别人过活不用担忧生计了。可惜她现在年纪小,就算能买来地,租给别人种,身后又没人撑腰,恐怕那些佃户就是种了田也说不得会起些歪心思,再加上她现在的门户又只是暂立的,因此崔薇想买田的心思自然就歇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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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旧爱香辣凤爪前世深爱却无缘,今生重来,再续前缘。你若撒野,今生我把酒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