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包袱
徐天仔细的翻看了一下:「大黑石,入手沉重,不反光的色泽。其重量超于一般同等体积,能以此为重点进行处理。」
「小蓝石,触手冰凉,内蕴能量。用途未知,预计可作用引子混合其他矿石进去锻造。」
「红屁股石……」
「白圆石……」
徐天看得无语,这是甚么狗屁的名字。
这甚么鬼大黑石,这是落星石好吗!
小蓝石……蓝你个大头鬼,这是冰晶石,只出产在北方的冰晶石!
这个红屁股石更加荒谬……这可是珍稀无比的雷火双生石,若是有雷火双属性的纹者,可用来锻造整其适合的纹兵!
但这部手札中,最不对的便只有名字而已。而其中略述的特性却是分毫不差。徐天看向架子上,那些被写进手札里的矿石……没有经过太过份的分析处理。那么,这孩子是只凭外表、触手质感来判断这些矿石的特性?
这是怎么做到的?
就是从那天开始,徐天才察觉到自己这个孩子的不寻常。
也是因为眼前的种种,令徐天根本不担心徐焰会否承担不来纹医、纹道、锻造三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孩子若非天才,便是奇才。甚至……更有可能是传说中,那从生而知之人。
「不好,那孩子应该快回到家里了。」徐天喃喃自语,一边随手挥舞。所有在架子上的矿石都没入他袖中,然后在案桌挥趣÷阁写纸。当徐天离开山洞时,那张雪白的纸缓缓的落在案桌的正中央。
…………
徐焰看向通道壁,只见数道牛毛般的细箭钉在壁上,没入三分。
他的目光一直向前看过去,所有机关都被触发了。
这些机关都很精巧,不是他故意而为,却是无奈之举。
有着先天心弱,他根本无法进行长时间的激烈运动。但这等细小、精巧而致命的机关,制作起来对他的身体而言并不算得上是负担,他大可以一直造下去。
纵是如此,精巧并不代表效率低。反而更加难以察觉,作个比喻,若是乔至刚硬生生走上这条机关密布的通道,绝对是必死无疑。
但……这通道并不长,一目了然。地面没有任何血迹,机关却尽数被触发。也就代表,这里的机关对闯入者无法造成任何伤害。
徐焰的脸色很难看,气冲冲的向前迈步。
数十米的距离转眼便至,看到那空空如也的架子,他的面色已经铁青一片。
在读过获自徐天的【大陆矿石图鉴】后,他可是知道那些他收藏起来的矿石,有一部份是相当高阶的素材。对于他锻造的一些奇思妙想相当有意义,而且他带乔至刚来,便是打算把这里正式改造成一个锻造室!
此刻这等矿石不见,他的面色又怎么能好呢?
然后他便看到案桌上,那张已经布上灰尘的白纸。
当看到纸张上的字,他的面色顿时变得有点古怪。
…………
徐焰再次跑回乘云学院的宿舍,甫刚打开门还是有点不习惯那空空如也的另一张床以及没有香气的灶房。
片刻的失神后,徐焰摇头苦笑。都两世为人了,这些坏习惯还是没有改掉。蓝明只是个十岁孩子,也许再过个十年都忘记我了,或许真如那个男人所言。
二人不再见面,才是好事。
他走到自己的床铺,从旁边的地面拿出一个包袱。
包袱并不大,样子是老掉牙的那种,看上去破破烂烂,甚么还能看到一些深浅不一的补丁。只是看上去却是很干净,有种被洗得发白的感觉。
这个包袱,正是那天徐天离开之时,除了那三红一黑四个锦囊之外,唯一留下的东西。那时,徐焰只是随手搁在肩上便走,而且几乎轻得没有重量,所以徐焰不以为然。在他意想之中,里面只是放着一些衣服,所以自至现在,他都没有打开过这个包袱。
包袱很简单,袋口是由一根布条束住,松开布条便能把手伸进去。
徐焰缓缓的把手伸出去,此刻他却觉得自己是把手伸进水里。一阵黏稠的感觉自手臂的触觉回馈而来,当他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掌心已经多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矿石。
一块落星石。
徐焰的脸色变得精彩了起来,他再次探手而进,抽出来的时候,却是把一件深红色的无袖背心抽出来。
再探,再抽,再探,再抽。
他竟然是一口气抽出了十件一模一样的深红色背心出来。只是若仔细看清,便会发现其大小略为不一。徐焰已经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因为上世的原因,他都留着光头,而且很讨厌那些会阻碍行动的衣服。所以徐天给他做的那些长袍,他一次都没有穿过,哪怕在寒冬,他也只是随意的披着一块大布,走到室内后便马上扔掉。
背心,是他唯一接受的衣服。
眼前的这些背心,都是徐天做的。
虽然徐天看起来,很不负责任的离开。但还是心疼徐焰,所以把同一款的背心做了数十款,每一款至少五件。因为他不知道,正值发育时期的徐焰过些年的身形会转变成怎样。
他就像一个忧心自己孩子穿不暖的父亲,亲手做着徐焰的衣服。
一件又一件。
然后尽数放进这个有空间收纳能力的袋子里。
徐天以为,徐焰收到这袋子会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徐焰却是看到那些衣服后,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石室之中案桌之上,那张白纸写着的是:这样太麻烦了,我帮你放进包袱里。
…………
南方,南皇城,全清宫里三千殿,三千殿里的主院。
仍然是那样的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是烛光照射的位置,看到一道跪在地上的身影。此人正是柳花明,现今全清宫的大红人,首席太监。哪怕朝中官臣,看到他都无不客气的喊声柳公公。
只是此刻跪在地上颤抖着的柳公公,哪有平时威风八面的气势?
那道绵软的声音再次出来,彷佛令闻者的骨头都要酥化掉:「你说,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