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休息室里,布雷斯和德拉科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言。
沉默了好一会儿,布雷斯才开口问,“有什么想说的,”
“你想听什么,”德拉科歪倒在沙发里,没精打采的问,“理由,原因,目的,”
布雷斯耸了耸肩,“如果你愿意的话,说说看,”
“除了我说的那些还能有什么?”德拉科把自己的头发都抓乱了,“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
“我就是希望你能承认事实而已,真怀念你们刚认识的时候天天吵架的状态,突然觉得就算夹在你们中间也不是那么难熬了。”布雷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做出一副我不会说出去的所以请相信我的表情,“来,告诉我,你喜欢西瑞尔。”
“……”德拉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我真怀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抽搐着嘴角呢喃,“别告诉我你是在履行一个监护人应尽的义务,我会觉得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的。”
布雷斯无奈的笑了笑,“那你亲他干嘛。”
“不说了都是巧克力的错了吗!你就不能当成是普通的友谊之吻吗!”噢——斯内普教授大概绝对不会这么认为吧。德拉科绝望的把脸埋进了双手里。
“不能。”布雷斯毫不犹豫的反驳,“我亲你的时候可不会把舌头放进你的嘴里。”
“……”德拉科惊讶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你居然观察的这么清楚。”
“我的观察力一向很好。”布雷斯狡猾的眯起了眼睛,“所以,你刚刚那算是承认了?”
“没有!”德拉科猛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你想多了!我困了,不跟你说了,我去睡觉。”
出去过情人节的学生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布雷斯没有再说什么,站起身走到他旁边,伸手从德拉科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我饿了,今天没人吃你的糖了,不介意让给我吃吧逆天。”
德拉科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听不懂你说什么,你爱吃就吃,关我什么事!”说完就重重的踏着脚步回了宿舍。
布雷斯又歪回沙发里,他剥开糖塞进嘴巴,用力的咬着糖果,一手支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咯嘣咯嘣的声音有些渗人,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见鬼——”
他含糊的低声呢喃着。
这一晚上除了西瑞尔和斯内普,几乎谁都没有睡好觉。
德拉科和布雷斯满脑子都是那个吻,卢平始终没办法让自己忽视好友曲折的恋情,西里斯对自己乱七八糟的感觉情绪纠结的快要把头发都揪光了,而可怜的哈利,早就被吓的无法思考了。
清晨,大家都顶着黑漆漆的眼圈,精神不振的慢慢挪进了礼堂,对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他们也都没有什么胃口。
“早啊。”西瑞尔欢快的跳到德拉科旁边坐下,昨天晚上他睡得非常舒服,就像他小时候跟妈妈一起睡时一样非常的安心。尽管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斯内普教授一次又一次的被冻醒然后起来帮他盖被子。西瑞尔一点儿也不奇怪的就把这归为是因为他跟爸爸一起睡,下意识的变得矜持不再踢被子了。
德拉科张了张嘴,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布雷斯就端着盘子挤进了他们中间。
“嘿,你做什么。”德拉科不满的嚷嚷,一边用手肘推挤着布雷斯,“挤死了,出去。”
“你往旁边挪挪不就行了。”布雷斯不为所动,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两人中间。
西瑞尔好奇的问,“你不是不喜欢坐在我们中间吗。”
“偶尔也要换换位置。”布雷斯脸不红心不跳的胡乱编造,“昨天晚上我给自己占卜了一下,发现最近运气欠佳,需要换个座位来改变一下运势,你们中间就是最好的位置。”
“有用吗?”西瑞尔感兴趣的问,虽然他不太相信占卜,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好奇心,“那你帮我占卜一下?看看我坐哪比较好?”
“目前看来大概还是有点用的。”布雷斯含糊的说着,然后把一个空的银盘子摆在他面前,递给他一个杯子,“把水倒进去。”西瑞尔照做了,布雷斯装模作样的盯着盘子看了半天,然后严肃的对他说,“你应该坐在我旁边的位子,同时要远离德拉科,不能和他坐在一起,不然会倒霉的。”
德拉科立刻扭头唰唰朝他射了两枚眼刀,“你终于也开始向神棍的方向发展了吗。”他狠狠瞪着布雷斯,怪腔怪调的说。
布雷斯直接无视了他,依旧认真的对西瑞尔说,“来,我们离德拉科远点。”他哄骗着西瑞尔端着盘子又往旁边挪了几个位子,然后隔着空荡荡的位子,得意的冲德拉科咧了个欠揍的笑容。
嗤啦——
德拉科手一滑,叉子在盘子上划出了刺耳的声音,他凶巴巴的瞪着布雷斯,呲了呲牙,愤愤的把叉子j□j了牛排里。
“他怎么了?”西瑞尔歪头奇怪的看着德拉科。
“没什么。”布雷斯温和的笑了笑,“只是有些情绪暴躁而已,每个问题少年在这个年龄段都会有,不用太在意。”他把一杯牛奶递给西瑞尔,状似不经意的问,“昨晚你在哪睡的,睡的还好吗?”
“噢好极了。”西瑞尔看上去很愉快,他一口气喝光手中的牛奶,舔着嘴角心满意足的说,“某方面来说我大概还需要感谢德拉科呢。”
布雷斯惊愕的盯着他,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西瑞尔摸着露在袍子外面的绿色毛衣领口,咧开嘴,神秘兮兮的在唇边竖起食指,压低了声音说道——
“秘密。”
“……”
“哦西弗,我很惊讶居然会看到你没有把扣子一直扣到下巴,发生什么了吗。”教员餐桌上,邓布利多慢吞吞的揉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斯内普,“让我看看,你穿的是绿色毛衣?”
斯内普嘴角的那一条肌肉控制不住的抽搐着,他努力抑制自己的手别去竖起衣领,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个倒霉孩子到底对他的衣服做了什么。他到底是怎么在自己还没醒的时候把自己领子上方的扣子全拆掉的,还在胸前别上了那枚闪亮亮的胸针,虽然他贴心的为自己准备了一件绿色的高领毛衣,可是脖子仍然会有那种让人不太愉快的空荡荡的感觉。
果然小孩就是噩梦的开始。斯内普又一次忍不住想到。
然而在暑假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把这个小混蛋带回了家。
情人节之后的日子过的很顺利,卢平教授对自己忘记喝狼毒药剂非常的愧疚,所以他主动辞掉了黑魔法防御课的工作搬去和他的好友小天狼星一起住了,黑魔法防御课也因此而被停课,虽然大部分学生都对此非常的高兴,当然也有些人并不是很乐意,比如拉文克劳的学生,还有哈利和他的朋友。
西里斯也顺利平反了,还登上了预言家日报的头条,大大的出了一把风头,但是人们并不知道他们心中这个含冤十几年的英雄正在为自己的感情问题纠结不已。
哈利仍然用着西瑞尔送他的那把光轮2001,那把火弩箭已经被证实是西里斯送的了,他仔细的收藏了起来,比赛的时候,他还是拿上了光轮,用他的话说,“我想在技术上赢了马尔福,而不是靠扫帚。”显然他忘记了两只球队标配的差距。
之后的每一场魁地奇斯莱特林都取得了胜利,奖杯毫无疑问的又一次摆在了斯内普办公室的桌子上,而西瑞尔每次去写作业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对着奖杯洋洋得意,“瞧,这奖杯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呢。”
不得不承认,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斯内普都会有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仿佛那奖杯是自己赢来的一样,即使他讨厌魁地奇,讨厌扫帚,但是,他还是挺喜欢西瑞尔骑着扫帚时的样子的,充满活力、阳光灿烂,如此的吸引人,像是一个闪闪发光的王子一样,一个让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小王子。
有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奇迹,他这样阴沉的人居然会有一个活泼的儿子,说不定是梅林的恶作剧,或者这根本就是个梦,一觉醒来他还是那个孤独阴沉的油腻腻的大蝙蝠。
但其实有的时候醒来看到一个金光灿灿的小蝙蝠对他来说也等同于噩梦了。
而这个噩梦将持续他的整个暑假。
“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你这种如同吐着舌头等候别人递来骨头的犬类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想当你的保姆。”暑假的第一天就被打断了实验的斯内普横眉怒目的瞪着蹲在他房间门口的西瑞尔,咬牙切齿的说,“还是说我应该告诉你,我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如果这可以让你不再打扰我的话。”
“抱歉打扰您了,教授。”西瑞尔无辜的张着大眼睛,毫无诚意的道歉,咕噜咕噜的声音从他的肚子那里传来,“但我确实是在等您的投喂,您不能指望我在连冰箱都没有的地方自力更生。”
“……”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还是直接跳到了暑假,因为实在太想写假期了,父子互动棒!熊孩子住进亲爹家里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