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恣只用三个字,就让水千浔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彻底烟消云散,立刻化愤怒为食欲,连心脉处传来的疼痛都忘了,恶狠狠地吃光了一碗药粥。
哼,她当然死不了,她是穿越而来的女主啊,在小说里,每一个穿越而来的女主,都是打不死的小强!
皇甫恣看着少女一扫萎靡之态,气哼哼的样子,眼角忍不住弯出浅浅弧度,随手拿出丝帕,去擦她嘴角沾着的粥。
水千浔小舌头伸出来,往唇边一扫,正想舔掉嘴角的汁水,没想到皇甫恣的手伸过来,要给她擦嘴,她的舌头,没有舔到嘴角,反而直接卷到了他的手指。
手指清凉,带着他独有的那种香味,是曼殊和龙涎香交织在一起的味道,清远中带着若有若无的靡丽感。
水千浔顿觉有些窘迫,但是视线落到皇甫恣的脸上,看到他雪玉般的肌肤上,竟然泛起了一抹红晕,心里不觉一动,大而黑的眸子闪过狡黠笑意,舌尖在那修长如玉雕般的手指上一舔。
于是某人脸颊上的红晕开始扩散开来。
水千浔得意,调戏太子殿下的感觉真爽啊。
皇甫恣垂下眸子,看少女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就像一只狡黠无赖的小猫,手指上那种温暖润滑的感觉,向心脉的方向颤栗而行,心脉骤然一痛。
他神情没有任何异样,手指动也不动,只淡淡的说:“本宫从昨天忙到现在,还没顾得上沐浴洗手。”
啊啊啊,他什么意思?
水千浔忙不迭的收回小舌头:“好恶心,好恶心,你嘘嘘完不洗手!”
皇甫恣眼角微微弯起,拿起丝帕,慢条斯理的擦着自己的手指。
水千浔立刻醒悟自己上当了。
她怎么忘了,太子殿下可是重度洁癖症患者。
皇甫恣擦干净手指,扔掉丝帕,伸手掀开水千浔身上的薄被,俯身抱起她,把她翻了个身,从仰卧变成趴在床上。
“喂,你要干嘛?”水千浔只觉得后背处一凉,衣衫后面已经被揭开,大半个背都露在外面。
她上身穿了件褂子,下面套了条宽松的长裤,这时候已经是夏季,后背露出来,倒也不会觉得冷,可是皇甫恣怎么能这样对她!
竟敢揭她衣衫!
又羞又恼的水千浔挣扎着想要翻身,可是肩膀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
“别动,换药。”男子的声音变得略有些喑哑。
“找个宫女来给我换药!”水千浔恶狠狠的说。
“不可能!”皇甫恣语气闲闲,按住她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让她不能乱动。
水千浔感觉到男子修长的手指,带着天生的清凉气息,隔着薄薄的衣衫,按住了她的肩膀,指尖有一缕真气流入她的经络,本来就虚弱的身体,彻底无法动弹。
她只能在心里暗骂:霸道!无耻!
皇甫恣垂眸看着少女的后背,肌肤光洁,白皙滑腻,灯光下泛着淡淡玉瓷般的光泽,后心处的伤口,被一块白色的丝帕覆住。
上一次敷药,他满心焦虑,一边敷药,一边还要不停的输送真气给她,直到敷完药,也没注意到她背部的样子。这一次静下心,他才发现,少女腰线处惊人的弧度,宽松的丝质长裤熨贴出完美的腿形,一直到纤细的脚踝,再到那双细嫩的足。
少女的头埋在枕头里,绸缎般的乌发倾泻在肩膀两侧,黑与白的对比,越发衬出她背部肌肤如玉。
无一处不美丽,无一处不诱人。
皇甫恣的眸色突然变得暗沉,浅粉色的唇轻轻抿起。去揭她后心丝帕的手顿了顿。
但是随即他眸光一凝,修长的手指探出,灵活的揭开那块丝帕。丝帕下面的肌肤上,覆着一层褐色的药膏,散发出带点酸涩的药香。
他用丝帕一点一点擦去褐色药膏,药膏下面的肌肤,已经变成死灰色,皮肉绽开,在旁边细腻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更显得触目惊心。
皇甫恣擦干净药膏后,掌心覆在后心处,开始运气,清凉的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到她的心脉里。
少女的肌肤滑腻而温暖,他的掌心肌肤却是微凉。
温热和清凉,贴合无间。
水千浔的脸越发烫起来,头在枕头里埋的更深了,耳后的肌肤上,已经是殷红一片,窘迫羞涩中,却也有丝丝甜蜜。
她没有看到,皇甫恣雪玉般的脸颊上,泛起的那一抹淡淡红晕。少女安静的趴着,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露出的背部,是最美的风景。
心湖微漾,皇甫恣闭上眼睛,摒除一切杂念,真气在他的掌心流转,渡入那片死灰色的肌肤里。
清凉的真气如流水,小心翼翼绕过那一团粘滞的真气中,将整个心脉全都护住,因为皇甫意的真气包裹住了这团粘滞真气,让它无法随意流窜,所以这次他用真气给水千浔疗伤轻松了一点。
只是,即使如此,随着他真气的流转,依旧有一缕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溢出。
水千浔静静趴着,感觉着从皇甫恣掌心里传来的清凉真气,真气融入心脉,疼痛和烦闷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羞涩和窘迫慢慢淡去,鼻端却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能确定,这血腥味不是来自自己的伤口,难道皇甫恣受伤了?她忍不住艰难的扭头向后看去。
皇甫恣虽然闭着眼睛,可按住水千浔肩膀的手指却敏锐的感觉到她的异动。他倏然睁开眼睛,见水千浔脖颈微动,正要扭头看他。
此时,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贴在她的后心,无法阻止她转头过来。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皇甫恣一个弯腰,脸埋在水千浔头旁边的暗色枕靠上。
水千浔的头转了一半,立刻僵硬。
因为皇甫恣的脖子正贴在她的后颈上,她的耳朵甚至能感觉到某人清凉的呼吸,鼻端全是他身上的香气。
“喂,你怎么了?”水千浔满心紧张,一时间也忘了血腥气,小声问道。
皇甫恣不会是晕过去了吧?可是他的掌心还在给她的后心源源不断的输送真气呢。
“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发臭。”皇甫恣慢慢抬起头,离开了水千浔的后脖颈,他直起腰身,语气闲闲。
“你才身上发臭呢,你全家都身上发臭。”水千浔头往枕头里一埋,嘟哝着说。
皇甫恣收回手掌,见少女后心处的那片死灰色只是颜色略淡了点,范围并没有缩小,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皱。
他重新敷上药膏,再用干净的丝帕覆住药膏,把掀起的衣衫拉下来,严严实实盖住少女的后背。
随后他把水千浔抱起来,让她翻身仰卧。同时不动声色的把她枕边的靠枕拿过来,放到木榻边上。
水千浔的小脸还泛着淡淡的红晕,大而黑的眸子盯着皇甫恣,丰润的红唇微微嘟起:“我要睡觉了,你走吧。”
皇甫恣给她盖上被子,不动声色的在床边躺下来:“我就睡这里。”
啊啊啊,有没有搞错?趁着她受伤,要和她同床共枕?
“你趁火打劫!”水千浔嘟囔着。
皇甫恣屈起修长的手指,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小病秧子就知道胡言乱语,赶紧睡吧。”说完,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睡穴,水千浔立刻陷入到梦乡里。
皇甫恣阖上眼睛,修长的手指却始终搭在水千浔的脉门上。韦梦欢的内功异常古怪,他虽然控制住了水千浔的伤势,但是那团缠绕在心脉出的粘滞真气,一日不除尽,她的性命就始终如悬在危崖上。
皇后这么做,固然也有耗费他精力和时间的打算,水千浔只要一日不好,那么他就无法把全部的心思放在朝堂局势上。
只是,皇后还是做错了一件事,她实在不应该对他的女人下手。
第二天天色大亮的时候,水千浔才醒过来,侧眸一看,身边空荡荡的,皇甫恣已经不知去向,有那么一瞬间,心里好像也莫名的空了一下。
她侧头过去,嗅着枕头上的淡淡香味,是他的味道,如果不是这残留的香味,她简直怀疑自己昨晚是做了一场梦。
想到他给她换药的过程,水千浔的脸上顿时又觉得热起来,难不成以后每次换药都让他动手?
不行,不行,坚决不行,她想起那个叫紫堇的宫女,这种换药的事情,可以交给她来做。
水千浔尝试着想坐起身,可是四肢依然没有力气,动作稍微大一点,就觉得心脉处如刀绞般疼痛,胸口烦闷欲呕,只好乖乖躺回床上。
房门被推开,墨双端来一碗煎好的汤药,放到她面前:“水姑娘,太子殿下上朝前,专门叮嘱,这药要趁热喝。”
水千浔闻到苦涩的药味,小眉毛顿时皱成了一团。
“先放那吧。”水千浔指指床边的小桌。
“主子说了,一定要属下亲眼看着水姑娘喝完药,如果水姑娘不愿意喝药,主子说等他下朝,会亲自喂姑娘喝药。”
水千浔一听皇甫恣会亲自给她喂药,立刻飞快端起药碗,几口咕嘟咕嘟喝完,把碗往桌上一扔:“喝完了。”
墨双笑吟吟地点点头,心想主子真是料事如神。
水千浔歪着头,对墨双说道:“让莫茹女官带着那些服侍我的宫女进来,让我瞅瞅都是些什么人。”
墨双早得了皇甫恣的吩咐,知道水千浔必定不会乖乖躺在床上养病,若她想折腾,就由着她折腾,反正有他在,也不用担心莫茹那些人在裕华宫里翻出什么浪花来。
正好让她们给水姑娘解闷。
很快,在墨双的陪伴下,莫茹带着一群宫女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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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感冒中,头昏眼花,哎,大家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感冒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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