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斯二话不说,快步往楼下跑。她厌恶的看了一眼变成了血色的房子,这副景象绝不能被他看到。
“走。”她吩咐一声,赵盛爱赶紧拉着不明所以的丈夫和儿子紧跟着离开了这间他们暂住的房子。
林余心收回视线,旁边有人叫他。
“余心,怎么不走?”汪心爱昨天头发上沾了强酸性的腐肉,今天头发已经被削短。要林余心说,巴掌大的脸加上短发,汪心爱转眼成了初中生似的模样,比如现在,一脸无辜的样子,甚至比以前还要清纯。
林余心勾起嘴角笑了笑,两人中间忽然插进来一只手,分开了他们,魏周元狠狠瞪了林余心一眼:“有毛病吗,不然给你们找个房间?”
林余心登时翻了个白眼:“姓周的,早晚弄死你信不信?”
“老子不姓周。”
“老子管你姓什么。”
“好了好了。”汪心爱对他们也很无语:“你们还是小孩子吗,能不能成熟一点。周元,你也是的,怎么老喜欢和余心抬杠。还有,再说一遍,我跟余心不是男女朋友。”
林余心痞里痞气的耸耸肩:“很快就是了。汪姐,你怎么能不正视自己的内心。”
“你小子还要不要脸了。”魏周元还没说完,旁边一只柔白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金树利从魏周元肩膀后边露出脑袋来,压着声音道:“说了多少次了,出来弄的跟郊游一样。余心,你也不要再调戏我家周元了行不行?我最烦你们俩个好基友这么秀恩爱。”
林余心鄙夷的看了眼魏周元。
“你那是什么眼神!”魏周元挣脱了金树利,看到林余心的目光,登时又火冒三丈。
汪心爱无奈的叹了口气,末日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在一起,共患难次数也不少了,可或许是当初聚会时候的事,这两个人平时还是不对付。
甚至一开始还大打出手过几次,好在老天眷顾,他们四个人都有了异能,与其说是相互利用,不如说合作求存。
汪心爱抬眼看着四周跟着的其他几个人,现在小队也有了规模,恐怕魏周元也感觉到了,林余心的异能增长的十分迅速,很快就能把所有人甩在身后,老有事没事挑衅,分明是嫉妒。
这种病不好治,不过魏周元被林余心救过几次,汪心爱相信他人没脑子,做事上还是很单纯,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至于他和林余心总吵架,也不过是拌拌嘴而已。
林余心看着面带笑意的汪心爱,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由深感头疼。难道她真的以为魏周元和他是朋友吗?太可笑了。
说早晚弄死就早晚弄死,这种事他绝对不胡说。
“刘哥。”他招呼了前面站着的一个彪形大汉一声。
身高接近一米九,一头板寸,面容也粗犷,手里攥着一根杠铃杆,闻声转过头来。
“刚上面什么人?”
刘听涛仿佛雕塑一般凝固不动,很快恭敬的回答道:“他们没人说话,脚步声往这边来了。”
林余心马山挥手:“走吧。”他最讨厌麻烦事。临走时不知为何又迟疑了一下,适才看到的那个人影……
“已经来了。”
远远听到一声呼唤,林余心皱起眉头,在外面发现幸存者终究不是个好差事。
还没回头,林余心看到周围竟然变得十分安静,好几个人看着他身后眼睛都直了。
林余心想到刚才看到的红发影子,因为玻璃反光,没有看清对方的长相,此时看其他人的表现,难道……
林余心回过头,高挑纤细的红发身影正朝他跑来,林余心知道是他,因为对方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凹凸有致的身材,盈盈一握的腰身,偏偏给人一种有力的感觉,面容之精致绝美超越了普通人的审美。不由挑眉,林余心暗想,他就知道自己这张英俊的面孔无往不利。
美女还没走到近前,口中忽然说出一大串外语,林余心歪头:“sorry,美女你说什么,哥哥听不懂。”
对方神色一僵,笑容收敛了一些,口中又说出一句,直到发现林余心脸上困惑的表情,脸上再没有一丝笑容。
林余心登时就感到从对面传来一阵阵凉风,后背一阵阵发寒。
康斯坦斯没有放弃,她还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瞧个不停,很快,赵盛爱和余庆山夫妻赶了上来。
康斯坦斯问赵盛爱:“你们见到的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是他吗?”
余庆山眼里露出惊奇,走近了仔细看看发现:“不是,不过真的挺像。那个小伙子还要更高一些。”他还没有说出来,虽然长得像,但是气质上,有极大的不同。
康斯坦斯也陷入了回忆,点点头,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林余心的双眼,转身就要走。
刘听涛和其他人的视线早就从康斯坦斯身上收回来,转而停留在余庆山手里提着的小丧尸身上。
看着一动不动,显然是死了,但头颅上没有明显的外伤,还有进化丧尸的特征,这四个人里,有异能者?
“等等!”林余心忽然沉下声音叫住了康斯坦斯。
“你说谁和我很像?”
……
林余海带着公河落脚在了一个叫台庄的村里。板油路已经铺到村口,但一进到村内,还是一码的土路。
小路两边齐刷刷的新房,除了旱厕,设施装修都一流。
天色十分阴沉,林余海清理出睡觉的地方,回头公河还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天上,手里拿着他的细铁棍。
“公河,别收信号了,进来把炉子点上。”
“火系异能搁在你身上完全是浪费。”公河慢悠悠的走进来:“顺便说一句,我不需要收信号。”
“看着什么了?”林余海抱着希望:“只是天气不好?”
“非常不好。”公河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点炉子一边若无其事道:“你这次可别再往外边跑。不像你,现在我的命比以前金贵很多呢。”
“……”
林余海望了望外边愈发阴沉的天色,还有吹起土渣的刀子般的寒风,不会又要下那种腐蚀性极强的雨了吧。
不用他继续猜测,很快,他看到一块洁白的雪花从窗前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