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这磕绊的话,中年男人顿然忍俊不禁,“哈哈哈”的大笑出声,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
苏韫笙被中年男人笑得脖子都红了,羞愤得只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躲起来。
还神他妈的丢人啊!
笑了半响,中年男人才总算是缓了下来,见苏韫笙一脸羞愤模样,他差点又没忍住笑了。
“行了行了,你一小屁孩羞什么,毛都没长齐,快脱了裤子,后面还有人呢。”
“大叔,行行好,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呗!”苏韫笙搓着双手讨好笑道,来到桌前,手中的银子放桌上推到中年男子面前。
中年男子一伸手捂住了苏韫笙推过来的一两银子,有些心虚的看向帐篷门口,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后,他才赶紧将银子推回苏韫笙。
“去去去,快去脱裤子!”
苏韫笙又加了三两,重新将银子推到中年男人面前。“行行好,给家里的小孩买点补品,毕竟这年头不容易!”
一两变四两,中年男人面上松动,看着苏韫笙认真道:“你可知贿赂文官会受什么军法处置?”
“你看你这话说的。”苏韫笙继续讨好,“这怎么能说贿赂呢,这叫孝敬!”说着又肉疼的添加了三两。
四两变七两,这钱可不少,是中年男人两年的军饷。
见中年男人还在犹豫,苏韫笙一脸肉疼。“大叔,这是我的家底,行行好成不!”
中年男人伸手捂住那明晃晃的七两,一脸认真的对苏韫笙道:“你小子可别是太监!”
“不是,不是,我绝对不是,我若是小太监的话,就让我上战场第一天就被敌人砍了脑袋!”苏韫笙义正言辞的发着毒誓言。
“成!”苏韫笙都敢发毒誓,中年男人也不再有忌讳,收下那七两,继而问她。“叫什么名字?”
终于过关了,苏韫笙别提多开心,赶忙道:“苏韫笙!”
中年男人低头登记,登记完后还让苏韫笙看了一眼。
见她名字后面一栏写着无异,苏韫笙兴奋得差点儿要跳起来,正欲开口感谢中年男人时,帐篷外传来了吵嚷声。
“怎么回事?哪来的马?”
“马疯了,快抓住它!”
“……”
人们惊慌吵嚷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紧接着“嘶”的一声马叫,在帐篷里的苏韫笙听到了绳子松动的声音,与中年男人对视一眼,只见中年男人顿时面露慌乱。
“不好,怕是绑着帐篷的绳子断了!”
中年男人的话刚落下,本支力起来的帐篷也相应倒下,苏韫笙眼前一暗,头顶传来压迫感,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头顶被厚重的帐篷压得难受,鼻息喘息不上来气,苏韫笙艰难的撑着压在她身上的帐篷,试图找到出口,可奈何帐篷大得很,她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出口。
耳边闹哄哄的声音没停下来过,她心里只想杀了那个不牵好马的坏家伙,连累了她!
就在她心里想着杀人时,顿然压在她身上的帐篷一松,很快压在她身上的帐篷就被人给大力掀开,还扬起了不少尘土,她被尘土迷了眼,呛了喉咙,只能闭眼咳个不停。
“咳咳咳……”
喉咙和鼻尖因为吸入尘土而变得干涩,她控制不住的咳了起来,双手用力的挥着鼻尖和嘴边的尘土。
“没事吧?”
耳边传来沈易臻的声音,紧接着一双修长且温热的手落在她紧闭的眼皮上轻抚着。
眼皮上的尘土被擦拭掉不少,苏韫笙眼疼的艰难睁开双眸,还有些尘土进了眼睛,导致她双眸通红且含泪。
模糊不清的看着眼前的人,她觉得自己此刻的模样定是很狼狈。
沈易臻见她双目通红得很,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逼迫她仰头,他好低头吹干净她眼里的尘土。
男人温温热热的气息抚摸面上,苏韫笙觉得耳朵一热,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他担忧面上,耳边吵嚷的声音远离她,顿时周身安静了下来,似乎这世间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片刻后,沈易臻见苏韫笙双眼无异,他才松开她的脸,宠溺的抬手点了点她的鼻尖,低笑。
“你个小花猫。”
而后他拉着她离开这乱糟糟之地。
苏韫笙被他拉着,随着他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她有些傻楞的看着他走在前面的宽大背影。
这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就好似第一次吃到了令她惊艳的美食,吃过一次后就回味无穷。
离开乱成一片的登记小摊范围沈易臻才停下来,转身左右打量苏韫笙,见她并没有受伤,他才抬起手掐着她鼻尖,阻断她的呼吸。
鼻子喘息不上来,苏韫笙这才回神,拍掉沈易臻作怪的手,有几分羞恼。“干嘛呀你!讨厌!”
语气中控制不住的撒娇和软糯,就连她自己都没发觉的。
“我还想问你干嘛,神都游去哪了?”沈易臻笑眯眯的看着她。
被他这么一问,苏韫笙有些心虚的红了脸,低头不敢再看他,双手无措的拍着衣摆的尘土,耳根微红。
“我,我是在想哪个坏家伙没把马给牵好,连累到我!”
沈易臻目光玩味的看着她微红的耳廓,觉得有些意思,似乎在欣赏什么珍宝般。
“好你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我帮你过了这一关,你不感谢我就罢,还骂我。”
“是你放的马?”低头的苏韫笙抬头,感到有些吃惊。
“不然呢?”沈易臻抱手在怀的反问她。
苏韫笙面上一黑,咬牙问道:“那为什么您老不能快些?”
沈易臻是猪队友吧?
沈易臻是猪队友吧?
沈易臻是猪队友吧?
沈易臻是猪队友没错吧?
他早不放马,晚不放马,偏偏等她解决这事后才多此一举的放马,他这是安的什么心?
说他是猪队友是没错的吧!
“众目睽睽之下,你以为放个马扰乱这一切容易?”他抬手拍了拍苏韫笙发上的尘土,并不知道他在苏韫笙的心里成了猪到不能再猪的队友。
“你不容易,你不容易,我还不容易呢!”
苏韫笙气得小声嘀咕,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怪他吧,又不好怪他,毕竟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说不怪吧,她又憋了一口气在心口,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