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秋日的早上,秋风送爽,晴空万里。
走在北信大的校园里,感觉到一丝凉意,秋天要来了。
手机响了起来。“不会是让我带早饭吧。”我心里暗暗念叨,居然是大壮,我便接了起来。
“牛哥,那什么,昨天拍卖行的给我来电话了,咱们那青铜簋...”提到青铜簋,大壮没有继续往下说。
“大壮,你不会在金钱面前屈服了吧!”我有些恼火,我怕这兄弟一时财迷心窍,把青铜簋卖了,或着去送拍。
“没有,咱老爷们,一个唾沫一个钉的,说捐就是捐。只不过...”大壮又吞吞吐吐起来。
“哎哟,到底怎么了?你急死我。”我着急的问着。
“那个,牛哥,你知道我这个青铜簋是借钱买的,所以...”大壮有点不好意思。
“这事啊!”我一拍脑门,接着说道:“这还真是我疏忽了,我中午吃完饭去给你转,你看看转哪张卡,把卡号给我发个短信。”
“唉,行,嘿嘿。”大壮傻笑起来。
“我说你可真行,有事直接说不完了吗,咱哥俩的关系,你还跟我藏着掖着的。”我有些无奈。
“这不是抹不开面么。”大壮接话道。
“问正经事,你怎么给拍卖行答复的啊?”我问道。
“我就说不用他们拍卖了啊,他还敢威胁我。”大壮不忿的说着。
“威胁你?为什么威胁你啊?他们说什么了?我有些好奇,这买卖不成仁义在的事,为什么闹得这么僵,不符合和气生财之道啊。
“他们说不委托他们,别人谁也不敢接,而且后来说不让他们拍卖就举报我,我当时就蹿了,问候了他全家一遍,哈哈。”大壮有些得意。
听完,我皱起了眉,心里暗想如果这个拍卖行和甄家的关系那么好,他们又能打听到大壮和我的关系,不会真使坏给他举报了吧?
“大壮,咱们抓紧把这青铜捐了吧,我感觉现在这是块烫手的山药。”我说着。
“牛哥,你胆子也太小了,社会上人都这样,呜呜渣渣一身能耐,就是不出息。我要信他,才怪呢,他以为我是吓大的啊!”大壮继续豪言壮语。
“既然青铜簋肯定是要捐的,还是免得夜长梦多吧。”我坚持观点。
“行,听你的,等会我就拿故宫去,给捐了。”大壮拍着胸脯保证。
“我估计你直接拿着去,连门都找不着。”我觉得有些可气,然后接着说:“你等会,我给钱师父打个电话,一会给你打过去。”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拨通后,过了十几秒,才接通。
“喂,师父,我是小牛,给您请安。”我自报家门。
“哎呀,小牛啊,咱们没有这么大规矩,不用早晚请安,昏定晨省。”我的一句戏言使钱老当了真。
“知道了,师父。那个,我想跟您打听件事。”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怎么啦,有什么事情,说就是了。”钱老很是爽快。
“我发小,也是刚进入社会,给一家古玩店打工,阴差阳错,收了个青铜器、”我组织着字句,生怕被钱老认为,是个倒卖青铜器的。
“哦,打眼了吧?这个青铜器啊,市面上是很难见到的,可以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是假的,损失严重不严重啊?”钱老问着。
我忙打断钱老,“师父,不是这意思。”
“哦,那就是想让我帮忙鉴定下,行。你这样,先把物件拍个照片,全方位的,然后用那个彩信,对彩信,给我发过来。如果太不入眼,你也省的跑一趟了。”钱老说着。
“师父,您还挺时髦的呀。”我不经意的捧了下钱老。
“活到老,学到老嘛。”钱老对这马屁也是欣然接受。
“师父,那东西,我看了,我觉得是真的,想捐给国家。”我怕师父再生枝节,一口气快速的说完。
“真的?是完整器吗?小牛,你虽然有一定古董鉴赏的水平,不过这青铜器,你能看到真品的机会并不会太多,你是怎么断定的?这样,约个时间,我也找几位朋友,一起看看,如果是真的,那要是肯捐给国家,那可太好了!”钱老有些激动,毕竟青铜器基本都被列为一级文物,对研究当时的历史和文化,具有重大意义。
“这样,要不...”我想了想上午是思政课,反正看看书肯定能懂,便又准备翘课了。“今天上午,您时间方便吗?”
“今天上午啊。”钱老有些犹豫。
“是啊,如果您有其他安排,可以再换时间。”我说着。
“我个老头子,能有多少事,就是怕博物院的朋友有事,这样吧,咱们,10点,去故宫博物院门口见。我一会联系下。”钱老做事很是爽快。
挂断电话,我感觉一快石头落了地,忙给大壮发了条短信,约好10点拿这青铜簋到故宫博物院见面。
不到九点半,我和大壮都提前到了故宫博物院,没多会钱老打来电话,“小牛啊,你和你朋友到哪了?”
“师父,我们已经到门口了。”我回复着,朝故宫博物院门口看去,忙招手道:“师父,我们在这。”
在一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顺利从个小门进了故宫博物院的办公区。虽然是京城的土著,但是不花钱进故宫也是第一次。
“牛哥,这位老人是谁啊?前面那哥们管他叫院长?”大壮悄声问我。
“这是我师父,钱老,是故宫博物院的名誉副馆长。”我轻描淡写的说着,但是心里还是有种吹牛逼时的自豪感。
我看着大壮睁大的眼睛,连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他别大惊小怪。
办公的区域也是明清时候的建筑,几位领导模样的人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钱老过来,忙疾步向前,“哎呀,老师,您终于有时间来教诲我们了。”
“小方啊,都当副院长的人了,还这么谦虚。”钱老也打趣着。
“老师,我当什么,您也是我老师。我这点能耐,都不及您的万一,就您的修复手艺,挽回了多少国宝,我跟您比,差的太远了啊。”方副院长继续恭维道。
“好了,还这么多年轻同志呢,你也不怕被人笑话,不知道注意领导形象。”钱老听人歌功颂德很是高兴,但是很懂得分寸。
“呵呵,是是是,您教训的是。走,咱们进去说,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方副院长一边说,一边陪着钱老往里面走,钱老自然是轻车熟路,看来在这里工作过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