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君侯,这局势恐怕不好控制。√”黑衣侍从低声道。
“我去一侧制造声势,引开那些十方界的魔修。”狗屠沉声道,他猛然冲了出去,身形化为了一道极的遁光。厉声喝道,“那人往东跑了,追!!!”
“那边!追!”大部分十方界魔修陡然看到有人向东面追去,都以为这人已经现了涂飞远的行踪。这种时候,谁都不肯落后。立刻又是几个人跟着追了上去,引动了一股人潮向东面涌动。
而那个黑衣侍从也立刻一声暴喝,“全都让开!”一辆黑色镶着金边的马车狂奔疾驰,猛然停在了人群之中,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中州青竹君在此,敢妄动私斗者杀无赦。”几个黑衣侍从同时一声吼,其声势硬是把喧嚣的人群压了下去。
“算了,回去!”看到那辆马车,三圣居的那个望气士只觉得满嘴的苦涩,狠狠地一跺脚。
“啊?就这么算了?”那些他身边的仙盟修士都觉得有些愣。
那个三圣居修士终于爆了,这一刻他的身上再也不见那种儒雅的风度,他大声咆哮道,“不回去还想怎么样?你打算跟那些没脑子的家伙一样乱糟糟地瞎找么?你们当对方和你们一样,也是傻子么?况且中州皇族插手了,赶紧走,晚了小心把命丢在这里!”
他的话没有错。这些乱成一团的修者们很快就由群情激动的搜索,演化成了相互推搡,最后演化成了相互斗殴。他们都认为是对方故意放走了涂飞远,还故意阻挡自己追踪搜寻。
嫉妒的情绪迅上升为无名的怒火。各种魂力勃,噼噼啪啪打得不亦乐乎。各种法宝散着异样的光芒,相互夹杂。不断有人惨叫怒喝,不断有血光飞溅。而中州皇族的黑衣侍从故意装作维持秩序,却有意无意地起到了拖延迟滞这些的效果。
涂飞远却已经趁乱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怀里还揣着那卷太上道篇的竹简。
“真该死,这么多人!”涂飞远总算是逃出了人群,但他却依然一阵后怕。身后几乎有数不清的纷杂灵识,试图在搜索他的存在。有很多道灵识,都是强横无比的存在。涂飞远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仙魔两道高手之中的高手。
他现在别无选择,只有一走了之。原本只是下山去黄泥岗,却又莫名其妙地扯进了这样的事情之中,简直让他感到郁闷了。
脑中禹无极的声音还在不断讥讽取笑他,“你小子运气还真是好,你上辈子是不是干了什么积德的事,所以一直在走运。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能被你遇到。啧啧,这么大场面,千人大追杀啊。有点赶上老子当年的风采了。”
“妈的,你能不能消停一点。”涂飞远怒道,“我要是死了,你也得完。”
“放心吧,这次你还死不了。你刚才认识的那两个朋友都在帮助你。”禹无极低声道,“卖狗肉的那个小子帮你引开了大部分魔修。而姬青竹却在利用中州皇族的威慑力帮你镇住了仙盟的人。否则,你早就完了。”
“这么说这两个小子还颇够朋友,下次见面真得好好谢谢他俩。”涂飞远一边疾驰,一边又在身上加了一道隐身灵符。
“扔了那符,这种低阶灵符对高阶修士毫无用处。”禹无极低声道,“刚才你显露身形的时候,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你的身上,全在那个老人的身上。而之后,又被吸引到了你手中的那卷竹简上。所以能记住你的人不多。我教你个法子,就能甩开其他追兵。”
“什么法子?”涂飞远愕然道。
“哼,刚才事突然,很多人都凭灵识感应,直觉以为你是一个仙盟修士。殊不知,你也修炼了魔道功法。所以现在你只要像上次那样,将体内魔气从骨刃之中释放出来。那么他们的灵识就不会识别出你的身份。谁都不会想到,刚才的那个仙盟修士,会在一眨眼间成了一个魔修。”禹无极低声道。
“这样能行么?”涂飞远小声道,“听起来好像可行,不过要是万一被人觉,那我以后还怎么在星剑流混?这,貌似风险有点大啊。”
“废话,这种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卷太上道篇的竹简上。谁会注意到你一个不入流的小魔修?”禹无极低声道,“再说你这次,本来不就是逃出来避难的么?还考虑什么以后,再说,像你这样的小角色,能有多少人认识你么?想安全逃离这个地方,就照我说的话做。”
“娘的,不管了。”涂飞远也豁出去了。猛然运起了自己的大荒魔功。这种初阶魔道功法,让他身上的气息顿时一变,变得黑暗而危险。他一咬牙,临时又做了一个决定,返身跑回了函谷关下。
郊外的古道上,一个小胖子慢悠悠地在走着。涂飞远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破草笠罩在头上,檐口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他知道现在自己可是处在风口浪尖之上,现在这一路上追杀他的修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所以他根本没有趁乱逃出函谷关,而是逃到半路,找个农家换了身衣服。装出一副庄稼人模样,再次折回函谷关。一路上风风火火从函谷关冲出来的修者,也没有几个注意到他。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那个得到道篇的少年现在应该是迫不及待地逃出函谷关,绝对不会有再回来的道理。再加上涂飞远刻意没有掩饰自己身上的魔道功法,大摇大摆地走在路边。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那些行色匆匆的各路修行者,眼中没有一丝畏惧和惊讶。
他越是这样,越是没人愿意多看他一眼。很多人都认为他不过是个低阶的魔道修士。当然因为中州皇族的禁令,也没用多少仙盟修士愿意在这里招惹这些十方界魔修。
正如禹无极所言,所有人真正在意的都只是太上道篇,而不是涂飞远这个人本身。所以他从从容容走了一路,居然没有人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