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不过我清楚仙盟的做法。”涂飞远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原本我也只是一个凡人,而且也是被强迫进入玄黄营的。”
“不对,你似乎和一般的玄黄营修士不一样。他们应该更……”禹无极皱眉道,“你的天赋似乎有些与众不同,不!应该说是天赋极好,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体质,简直就是为修炼而生的。”
“有吗?”涂飞远抓抓脑袋,“我倒是没怎么觉得。”
“我被困在这躯体之内已经无数年了,但是我的感知力却依然无所不达。在这片被割裂的空间之中,我就是主宰。我能够感觉到任何外力的进入和离开。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修士进入过这片空间。但是真正走到这里的,却只有你一个人。”禹无极看着他道。
“为什么?”涂飞远皱眉道。
“因为筑基期修士从来无法靠近山顶。即便我已经死了很多年,但我这具肉身所蕴藏的灵力,依然不是一个筑基期修士能够抵抗的。你上山的时候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么?”禹无极看着他道。
“异常?好像是有一点,不过很快就消散了。但禹无极却像是能够看透他一般,皱眉道,“你的手臂内似乎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能给我看看么?”
“手臂?”涂飞远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禹无极眼中闪过一丝妖异的光芒,微微皱眉道,“好奇怪的东西,似乎已经吸附在你的血肉之中。”他微微一抬手,涂飞远猛然感觉手臂一阵灼热,他的手背上立刻探出了六支锋利的骨刃,如同爪子一般伸出在外。
涂飞远吓了一跳,这六支骨刃是他最深的秘密,谁都不知道。但不知道这个禹无极是怎么看出来的,而且似乎能够逼这几支骨刀现形。“这个……这个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几把骨刀,不知道为什么,就藏在我的手臂内部了。”涂飞远解释道。
“真是奇怪,这东西蕴含着某种古怪的力量,甚至连我都看不透。这东西原本应该非常强大,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似乎处在一种沉睡之中。你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禹无极摇摇头,一脸奇怪地看着那几支骨刃。
“呃……我想,大概是这样吧。”涂飞远点头道。
禹无极伸出手,一阵淡淡的幽蓝色光芒触及了那几支骨刃,但几乎立刻遭到了骨刃的反击。禹无极顿时缩回了手,一脸惊讶道,“好霸道的东西,这几支骨刃和你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难怪你能走到这里,它似乎像是在守护着你。”
“守护?”涂飞远一脸愕然,“你是说这东西有自己的意识?”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我从未见过这么古怪奇特的东西。”禹无极摇摇头道。说着话,那几支骨刃像是感觉到他缩回了手,有悄然隐没,从涂飞远的手背上缩了回去。
“你还真是个让人看不透的小胖子。”禹无极笑了笑,“可惜我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似乎记不住太多东西了,否则也许我会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涂飞远耸耸肩道,“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我也不感觉有什么疼痛。费那个心干啥”
“哈哈,小子,有点意思。”禹无极笑了笑道,“说得没错,管他娘的。这世上弄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如果事事要刨根问底,弄个明白,那就算是有十辈子的时间也不够用。想不明白,就索性不想了!”
涂飞远道,“你刚才说,这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你的感知?”
“当然,这是我亲自割裂的一方空间,在这里我自然是真正的主宰,就像是一个无所不知的神。”禹无极微笑着道。
“那,你知不知道,那里能找到一棵生长着七片叶子的灵木?”涂飞远连忙道。
“怎么,你要找这样一棵树干什么?”禹无极有些意外地道。
涂飞远摇摇头,“我要找到这棵树,因为树下埋藏着一件我需要找到的东西。你能告诉我么?”
禹无极看着他讶然道,“你要找归鍗剑?”
“啊?你也知道!”涂飞远呆呆地看着禹无极。
“我当然知道,当年的剑夫子用那把剑伤过我。”禹无极皱了皱眉,“在仙盟之中,他倒也算是个人物,只不过依然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我不是全力施展忘情斩诀,无瑕顾忌他,也未必就能被他刺了一剑。”他缓缓掀开身上的黑袍露出了胸口的一个很深的伤口。
涂飞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因为那个伤口确实恐怖,几乎贯穿了禹无极的身体。
“这么恐怖的伤?”涂飞远吃惊地道。
禹无极点点头,“其实也不算什么,我只是要应付大批的仙盟修士袭击,又要施法斩破空间,才会一时疏于防范。你找归鍗剑干什么?”
“我,我是星剑流的弟子。受我师傅之命,寻回归鍗剑。”涂飞远老老实实地道。
“星剑流又是什么?”禹无极讶然道。
涂飞远这才想起禹无极在这里的时间简直太久了,根本不知道外界的变化。只得向他说明,“当年的昆仑已经不复存在,后来分裂成了十二个支派,星剑流就是其中的一支,是星阁和剑阁传承下来的流派。所以才叫星剑流。”
“嘿,你倒是老实。剑夫子就是当年的剑阁之主,你知道他刺伤过我,居然还能坦然承认是剑阁一脉的传承。小胖子,有胆色。”禹无极微微一笑。
“不承认又能怎么样,你难道还看不出我的出身么?”涂飞远一阵苦笑,“再说我看你也是个洒脱的硬汉子。真正的硬汉,难道还会跟我这样的人计较?难道我跟人打架,被打了一拳,气不过,就要去打那个人的儿子或者孙子么?”
“哈,这个比喻也是有趣。我就算想为难你,也是拉不下这脸面的。再说,我们魔修一道也曾是昆仑修士,和剑夫子等人同出一脉。为难你,不跟为难我的晚辈一样么?这种事情,岂是我禹无极所为?小子,你且记住,为真魔者,锄强不扶弱!但更不屑去欺凌弱者。若无这点胸襟气度,岂不是庸人一个,难道还有脸面称魔道么?”禹无极淡淡一笑。
他身上的长袍和黑随风乱舞,傲立风中千年,依旧卓然不群。浑身透彻着一股狂傲的豪气和野性难驯的桀骜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