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还是挺有孝心的嘛,”刘倩讥笑道:“难得有你这份孝心,如果咱妈知道你去打麻将赢钱来为她治病,她一定会非常感动的……”
“咱爸妈知道我受伤住院的事情吗?”经刘倩这么一挖苦,刘伟这才想起自己住在楼下那间特护病房里的母亲。?w1w8w?.88?11z?w?.?c1om
“你觉得我们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呢?”刘倩不屑地问。
“咱妈也在住院,我暂时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刘伟似乎有点良心现,说道:“如果因为我,老太太的病情加重,就麻烦了。”
“看来,咱妈没有白养你,你还是有点良心嘛,”刘芳也跟着挖苦了一句,讥诮地问:“你现在躺在病床上,觉得让谁来照顾你比较合适呢?”
“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刘小刚,让他回来照顾一下。”刘伟大言不惭地说:“他毕竟是我的儿子,不能对我不管啊?”
“告诉你吧,我已经给你的宝贝儿子打电话了。”刘倩冷声说道。
“他怎么说?”刘伟急切地问。
刘倩瞥了刘伟一眼,如实说道:“他说,他最近一段时间工作很忙,脱不开身,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啊?他怎么会这样?”刘伟显得有点激动,说道:“太不像话了,他还是不是我的儿子?”
“他是捡你的样啊,”刘倩没好气地说:“你想想,你平时是怎样对待咱爸妈的,我认为,他这么做,还不是继承了你‘优良’的传统,一点也不过分……”
刘伟无语。
他心里清楚,栽什么树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
谁叫自己离婚后,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把儿子交给前妻,儿子不在自己身边长大呢?
另外一个原因,他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前妻平时没少在儿子耳朵里灌输过刘伟弃他们母子于不顾的思想。
刘倩见刘伟没有吱声,一副沮丧的神情,说道:
“我劝你还是趁这次住院的机会,好好反省一下,这样的话,等你的伤养好之后,才知道该怎么做!”
刘伟没有直接回答刘倩的话,而是问:“我的手术费和住院费是谁缴纳的?”
“除了我和二姐,你认为还有谁愿意替你交呢?”刘倩看了站在一旁的姐姐刘芳一眼,说道:“医生让我们缴纳五万元钱的押金,我们说银行下班了,只带了三万元钱,我们好说歹说,医生才同意让你暂时住院,并让我们把差的钱补齐,替我们开住院单时,只开了两万五千元的费用,我们明白他的意思,便把五千元给了他,才让你住进了这间病房,要不然,你睡露天坝去吧!”
刘伟一听说花了这么多费用,有点心痛,质问道:“谁让你们去交钱的?”
“警察和医生说的,怎么啦?”刘芳接过话说。
“那个死胖子呢?”刘伟不解地说:“我是被那个家伙刺伤的,这笔费用应该由他出才对啊,警察凭什么让你们去交钱?难道警察没有把他抓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多管闲事,不该给你缴纳手术费和住院费押金?”刘芳有些恼怒,厉声说道:“告诉你吧,刺伤你的那个胖子已经跑了,警察正在四处抓他,难道你还指望警察给你付医疗费?”
刘伟尴尬一笑,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一下子让你们花了这么多钱,有点过意不去……”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住院费,应该由我们承担?”刘芳追问道。
“我……我……”刘伟吞了一口唾沫,说:“我的意思是,你们想办法给我垫上,等我的伤养好了,出院之后,再想办法还给你们……”
“你的钱呢?”刘芳质问道。
“我……我把钱都压到股票上去套牢了,一时半会还取不出来……”刘伟结结巴巴地说道。
其实,这家伙是想在刘芳和刘倩面前耍赖。
他通过投机取巧的方式,积攒下来的二十万元钱,根本没有被股票套牢,而是放在自己的银行卡上吃利息。
刘倩对刘伟的话信以为真,对刘芳说道:
“姐,既然刘伟已经这个样子了,我们就别再为难他了,让他好好养伤吧,还差那两万五千元住院费,由我来想办法。”
“你今天中午不是已经替咱妈垫付了十一万块钱吗?你还去哪里想办法?”刘芳担心地问。
“没关系,我还有一点积蓄。”刘倩敷衍道。
当着刘伟的面,刘倩当然不能说出刘老爷子交给她二十万元存折的事情,要不然,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又该打这笔钱的主意了。
刘伟见两姐妹替他支付手术费和住院费,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心中暗喜,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哎哟,疼死我了,”为不引起她们注意,他故意装出一副相当痛苦的样子,呲牙咧嘴地说道:“这个该死胖子,怎么下手这么狠?下次我遇到他,不打死他才怪呢!”
“住嘴!你少在这里逞能了,”刘芳呵斥一声:“你如果那么有本事,就不应该躺在这里,让我们照顾了。”
刘伟立即闭上嘴巴,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在大人面前表现出一副知错就改,相当听话的样子。
这人没脸没皮,为了钱,就是给别人当龟孙子都愿意,何况,站在自己病床前的两个人是自己的亲姐妹呢?
刘芳和刘倩心里清楚,只要为刘伟垫付了这五万元钱的费用,等于是拿肉包子去打狗,有去无回。
但刘伟已经成这个样子,她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毕竟刘伟是她们的兄弟,总不至于看着他去死吧?
刘倩看了刘伟一眼,对刘芳说:“姐,你先在这里照顾一下他,我去咱妈病房看一下,然后,再回家与徐涛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行,你去吧,”刘芳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候,你给咱妈说,我还有点家务事没处理完,等办完事后,就去病房看她。”
刘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病房。
分别躺在另外两张床上的那对年轻夫妇听见兄妹三人的谈话之后,彼此对望了一眼,但谁也没有吱声。
耳濡目染,他们此时的心情也是相当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