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悠让凯恩把郑琳琳抱到自己的卧室床上,然后医药箱看了一眼凯恩。
“看什么?人家可是大姑娘呢,你在这不走,是想看光了吗?你要娶她,对她负责吗?”谢晓悠瞥了一眼凯恩。
凯恩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又看了看拿着医药箱的谢晓悠,转身出了房间,去厅里的沙发坐了下来。
谢晓悠用剪刀把郑琳琳身上已经破的一塌糊涂的衣服剪开,十分小心的用酒精棉为郑琳琳擦着伤口。
每擦到一处刀伤,谢晓悠的脸色就阴沉几分。
如果这些都是在自己的身上,自己是罪有应得,可是在郑琳琳身上,这件事原本和她无关,自己不过是难得的一时兴起,捡回来的流浪猫罢了。
可她去真的拿命在保护自己。
“你没受伤吧?”早就因为谢晓悠不停的用酒精棉擦伤口的时候就醒来了,如果不是谢晓悠的动作慢了下来,同时眼睛里有太多心疼,她也不会开口说话。
被人温柔而且小心的呵护,她从未体会过,如果可以她真的想一直都停在这一刻。
“还好。你的伤口都不是很深,不过伤很多。不要碰水。”谢晓悠拿了艾伦给自己特意调处的止血药剂,用医药棒沾了止血药剂,动作轻柔的为郑琳琳的伤口擦药。
“我从小伤惯了,这破,那坏的。倒是你,皮肤白白的,伤了留下疤痕就可惜了。”郑琳琳苍白着一张笑脸,看着动作温柔可以滴出水的谢晓悠。
“说傻话。是不是伤的糊涂了。”谢晓悠探手试了试郑琳琳的额头,脸上带着温温的笑容,浅浅的,淡淡的,却真实而温柔。
郑琳琳没有吭声,只是睁着芭比娃娃一样的大眼睛,看着谢晓悠。
谢晓悠看着郑琳琳又傻乎乎的看着自己,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和自己一样喜欢发呆,不过自己只是喜欢对着万俟翼发呆或者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发发呆,放空一下自己的脑袋,想想事情,但是这个叫郑琳琳的女人,倒是很喜欢用她那一潭春水一样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发呆。
“你就先在我这里住吧!伤好了在走。有什么需要叫我,我睡在外面。”谢晓悠浅浅的笑着,为郑琳琳压好了被角,起身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件亚麻色紫色碎花长袖开襟纯棉睡裙。
“你身上有伤口,不适合穿套头的衣服,穿这个吧!不过不是新的,我新的睡衣没有这种的,这个衣服我穿一次,还蛮舒服。你身上有伤,内衣就不要穿了,对血液循环不好,你先睡吧!等会醒了,我给你拿新的内衣裤,在把床单什么的给你换新的。我还有事,先出去了。”谢晓悠把睡衣放到了枕头旁边,然后看了看郑琳琳迷茫的样子,笑着解释。
“不用,这样就很好了。你有事就去忙吧!”郑琳琳看着谢晓悠那淡淡的笑容,听着谢晓悠那轻柔的声音,细心而贴心的安排,心里一阵暖流。
“嗯,那我出去了,你有事就叫我。”谢晓悠笑着转身要走。
“悠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郑琳琳看着谢晓悠要离开的背影开口。
“嗯。可以。”谢晓悠拉开了卧室门的口顿了一下,回头笑着看了一样郑琳琳,轻轻地带好门,来到了客厅里就看到等在外面的看着自己衬衫左袖子被谢晓悠剪掉了三颗纽扣的地方,若有所思的凯恩。
“怎么样,想出什么了吗?”谢晓悠从厨房拿了两瓶矿泉水,扔了一瓶给凯恩。
“没有。没有头绪。”凯恩扭头看着一口喝半瓶水的谢晓悠,这样豪爽的喝法正常都是人喝啤酒的时候才会有的。
“是没有头绪,还是你不想有头绪?”谢晓悠冷笑的用眼角扫了一眼凯恩。拿出那三颗原本是凯恩衬衫袖子上的纽扣放在了茶几上。从茶几下面拿出精致的美甲工具收纳箱。
“我听不懂的你说什么。”凯恩把脸别开,不去看谢晓悠。
“不是我说你,而是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谢晓悠拿着左手高精密不锈钢尖头镊子,右手小推头钢推,在三颗扣子上来回的别了几下就拆开了三颗扣子。
凯恩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其中一颗扣子里谢晓悠用镊子夹着的东西。
“你应该庆幸对方的工具不多,不然怕是没人能发现了。”谢晓悠冷哼了一声,将镊子里的东西放在了凯恩的面前的茶几上,让凯恩看清楚。
“这怎么可能在我的衣服扣子里?”凯恩难以置信的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像个小钢珠一样的东西。
“你说呢?”谢晓悠斜了一眼凯恩,揉着自己因为头疼,不停往外鼓一样的太阳穴。
谢晓悠觉得凯恩是知道对方是谁的,或者应该说他只是难以接受这个是那个人而已。
“艾伦的药你没舍得给人用,对方倒是舍得给你用。你真是没用到家了!”从谢晓悠的衣帽间说着话,走出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皮肤病态的白,长得斯斯文文,修身英伦风简约时尚针织衫,复古磨旧的牛仔长裤,脚上穿着白色棉袜。
“尼克,你怎么在这里?”凯恩手一抖,不敢去看尼克。
“小悠打电话让我来的。”尼克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笑,反而是一脸的悲痛和难过。
谢晓悠冷眼看着,尼克和凯恩的关系,在弑神五人众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两个人都不想公开关系,弑神五人众的人也都装不知道。
但是现在的这件事已经不是两个人关系的问题了。
谢晓悠脑袋里想过放着凯恩不管,但是想想尼克和凯恩平日里对自己的百般照顾,她还是心软了。
人活在世,哪有不犯错的,总不能不给人改过的机会。
何况如果凯恩真的不在了,恐怕尼克也不会活下去了。
“小悠,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还给尼克打电话了?”凯恩皱着眉看向了一旁像个没事人一样收拾着美甲工具收纳箱的谢晓悠。
凯恩不明白为什么谢晓悠既然给自己打了电话,还要打电话给尼克,让自己和尼克两个人都过来。
而且是让自己去咖啡书馆接她,却让尼克在家里等着。
谢晓悠如此做是有什么用意呢?
“你也没问我啊!”谢晓悠索性耍赖的开口。
的确凯恩没有问过谢晓悠除了自己还给别人打电话,让别人过来了吗?
可那是因为凯恩根本就没想到谢晓悠会在让自己来的同时还让别人来了。
“尼克,你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吧?”谢晓悠勾出了一抹笑,脸上带着几分看戏。
“艾伦的杰作,无色无味,但是会从皮肤让人吸收,□□,没有解药,会在剂量多少,开始视线模糊,头晕,失去听觉,然后失去视觉,失去味觉,最后没有呼吸。”尼克看着凯恩,眼睛里满是哀伤和苦笑。
“那你也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凯恩身上吧?”谢晓悠又追问,脸上却没有笑容,郑重而严肃。
“这是艾伦给君乐门几个不听话的人用的。”尼克干巴巴的回答谢晓悠。
谢晓悠这个女人弑神五人众的人都知道,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温柔淑惠。
很少发脾气不是没有脾气,只是觉得没必要,不值得。
谢晓悠赏的罚分明,杀伐决断,是一般的男人都无法比拟的。
“尼克你心里也有了答案了吧?”谢晓悠低着头转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并不完整的,万俟翼送给她订婚的戒指。
“小悠,未必是万俟鑫。你放过他吧!”凯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凯恩几乎已经确定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就是万俟鑫,但是现在他必须保护那个虽然有些跋扈,却没有心机的男人。
“我有说是万俟鑫吗?”谢晓悠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凯恩。
万俟鑫好手段!
才多久的时间,你就能让凯恩对你死心塌地到这个程度。就连你做了危及他生命的事情,他在保你。
“凯恩,你被那个烂·货迷了心窍吗?”尼克满腔悲愤的看着为想要他性命的人求情的凯恩。
“闭嘴。我的命,轮不到你说话。”凯恩凶巴巴的瞪了一眼尼克。
“凯恩,你没良心。我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视你的命,你既然说轮不到我说话。”尼克说着从衣服里拽出了一把微型的□□。
“住手。尼克。”谢晓悠闭了闭眼睛,左手成拳头状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借以缓解自己的头疼。
“小悠,既然他不在乎他的命,他的命是我救的,就是我的,现在我反悔了,我要拿回来。”尼克的枪已经上堂。
“尼克!你疯了。为了个万俟鑫你要杀你的既是你兄弟又是你爱人的凯恩吗?”谢晓悠冷了脸,声音很低,却十足的压迫力和震怒。
尼克蔫了,手里拿着枪,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吧嗒吧嗒的掉眼泪,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