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历史走势,李标将会因为内幕交易及联合操纵股价股而入狱三年六个月。
陈立恒总觉得,象李标这样的人才,被关起来的话实在有点可惜。
他在犹豫是否帮其一把,然后收回已用?
自己现在的状态是“广积粮,缓称王”,目前正是积蓄力量的阶段,既有资金的积累,更要物色一定数量的顶级人才。
傍晚时分,陈虎跑步来到四合院。
陈立恒真是服了,早晨二十公里,下午又是二十公里,而且还不影响训练,这小子的体质简直非人类。
而且,陈虎是天生练武的料,理论知识岳东一讲他就通,技术动作一看明白。
陈虎喝了杯石小溪倒的水,稍加休息,在岳东的指点下开始练习,围着一根粗木桩,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去撞击。
“这家伙,如果生在古代,绝对是冲锋陷阵的猛将。”
岳东赞不绝口。
陈立恒听不下去了,郁闷的换身衣服,出门跑自己的步。
第二天中午一点,陈立恒接到李标的电话。
“陈先生,我刚下飞机,正往市区赶。”
“中山公园见。”
“好。”
李标稍稍一愣,迅速就明白了陈立恒为何将会面地点放在公园。
半个小时后,他打的来到中山公园。
此时已是深秋季节,植被丰富的园林,秋风习习,黄叶随飞飘落,意境略有些凄美。
陈立恒站在孙中山铜像旁边,目光投向一个匆匆而来的青年。
此人国字脸,身材中等,步履从容,文质彬彬沉稳如水,气质上和陈立恒略有些相似,只是气有些苍白和憔悴。
“李先生。”
陈立恒挥手打了个招呼。
“陈先生!”
李标初看到陈立恒,不敢相信,让他倍感神秘的操盘者,这也太年轻了吧!
有一个瞬间,他甚至怀疑,这个少年之所以成功抄底亿安科技,完全是误打误撞。
“李先生不会是怀疑另有其人吧?”
陈立恒将对方的表情看在眼里,笑问道。
李标略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道:“没想到陈先生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陈立恒淡淡一笑,心说你也不比老子大几岁。
见到真人,陈立恒懒得再客套什么,直接进入正题:“李先生费尽周折找到我,不知有何见教?”
“陈先生客气了。”
李标诚恳地说道:“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陈先生本已全身而退,为何还要主动入套?”
陈立恒谦虚道:“我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胡乱操作而已,不能和李先生这样的专业人士相比。”
李标再次一愣,知道对方不想在股票操作上多谈,其实他也没有想得到答案,只是好奇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立恒突然问道。
“先休息一段时间。”
李标说道。
“休息好。”
陈立恒笑了笑道。
李标直觉陈立恒话里有话,客气地问道:“请问陈先生有什么指点?”
“指点不敢当,只是有个问题,《证券法》是今年七月一号正式施行的吧?”
陈立恒平静地看着李标,问道。
听到“证券法”三字,李标心头一个激灵,立时就明白陈立恒是在提醒自己“坐庄”亿安科技,已经违反了证券法。
其实,他已有很不好的直觉,这也是他为何要远避港岛的原因,就是怕万一东窗事发。
“陈先生的意思是?”
李标再无一丝轻视之意,以请教的语气问道。
“一部新法规的顺利施行,必然需要扩大知名度及深入人心,那就很有必要抓一些典型案子。”
陈立恒的声音一落,李标的心里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如果抓典型的话,放眼整个市场,非自己做庄的亿安科技莫属,再加上他最近打探到的风声,越想越觉有这个可能。
如果案发,自己身为主操盘手,必然要负主责,不但所获利润全被没收,而且还要被罚等额利润的罚金,当然,还少不了要坐牢。
李标突然想明白了一点,盯着陈立恒,不敢置信道:“你主动买套,就是为了彻底全身而退?”
陈立恒否定道:“在整个操作过程中,我没有任何违规之处,之所以把所有的利润全部抛出去,只是看这只股票跌的太惨,买份心安而已。”
李标极度不解道:“陈先生,我不明白,你这样操作不是白玩了吗?”
他有所不知,陈立恒利用在亿安科技上赚到的钱买进日元,已经获利几十倍,现在只是把本钱还回去,何况也并不是全部打水漂,只是换成了股票而已。
“去那边亭子里坐坐吧。”
陈立了招呼李标去前面亭子,两人相对而坐。
李标知道陈立恒有话要说,摆出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
陈立恒不再废话,直接说道:“如果东窗事发,摆在李先生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远走高飞,相信以李先生的能力,到哪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只是有一点,从此故乡是他乡。”
李标深深地叹了口气,在异国他乡躲避一世,自己做不到,也不甘心。
即便陈立恒不说,他也知道第二条路是什么,抬起头看着陈立恒,说道:“陈先生要说的第二条,那就是我留下来,接受法律的制裁,从而身败名裂身隐囹圄。”
陈立恒声音平静而坚定道:“其实,我可以帮你走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
李标心头一震,双眼紧盯着陈立恒,复杂的目光中有震惊疑惑和不解。
陈立恒接着说道:“我可以提供一趣÷阁资金,把亿安科技的股价再拉起来,只要亿安科技不崩盘,这只股票出事的概率就基本上是零。”
道理很简单,只要亿安科技的股价还处于高位,就说明庄家没有获利收割,既然庄家没有盈利,管理层又怎么可能动刀杀庄?想想看,如果股价在高位时把庄家给宰了,股价必然崩盘,由此造成的严重后果,没有人能承担起。
李标如此冷静沉稳之人,大脑一片凌乱,因为陈立恒说的话太令人震动。
“陈先生,你为何要帮我?”
足足用了三四秒,李标才平静下来,不解地问道。
他粗略估算了一下,要把亿安科技再拉起来,最少需要数亿巨资。
“资金不用你操心,至于为什么帮你,我觉得象李先生这样的人才,因为几千万的小钱而身陷囹圄,有点可惜了。”
陈立恒说完,又补充道:“当然,也并不全是帮你,我打算把亿安科技拿下。”
李标还是不能理解,“陈先生,你只需耐心等待一段时间再出手,就能以更低的代价拿下亿安科技。因为帮我,你最少要多花两三个亿。”
两三个亿算个毛,老子账户上躺着上百亿现金睡大觉呢。
在陈立恒眼里,天文数字般财富,真的只是数字而已,如果能花两三个亿得到一员大将相助,绝对值了。
陈立恒当然没有牛逼轰轰地说自个钱多不再乎这俩小钱,而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在我看来,人永远比钱重要。”
李标十分清醒地问道:“无功不受禄,我能为陈先生做些什么?”
陈立恒没有客套,直接说道:“我当然希望李先生能帮我做金融投资,不过,你不感兴趣也无妨,如果能因此交到李先生这样的朋友,也值了。
李标看得出眼前少年是认真的,郑重地点点头道:“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陈立恒知道,李标说出此话,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接下来,两人转移话题,相谈甚欢,得遇知已的感觉。
陈立恒早就知道李标是一个全才,一番相谈,他还是被对方的博学,特别是独到的见解所折服。
李彪心头之震动更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七八岁的年轻人,不但沉稳冷静的可怕,眼界亦是高远广阔。特别是整个人所散发出的飘然出尘的气质,仿佛一切都是过烟云烟,那种洒脱令人折服。
和陈立恒交谈后,他感觉自己站的更高,看得也更远了。
正如陈立恒所说,因为几千万的蝇头小利,而冒着失去自由的风险,何止是不值,简直是愚蠢。
此时,如果再让他选择,他绝对不会做庄亿安科技,绝对不会违规操作。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陈立恒由衷地说道。
李彪连连摇头道:“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此时,如果不是他刚说过要三天时间考虑一下,现在就答应下来了。
本来他觉得给一个少年做事,心里总有道坎过不去,现在,他丝毫不觉得委屈。
“陈先生,我有一首小词《临江仙》相送,希望还能入得你耳。”
临别之际,李彪吟诵了一首词相送。
“浊水倾波三万里,愀然独坐孤峰。龙潜狮睡候飙风,无情皆竖子,有泪亦英雄。
长剑倚天星斗烂,古今过眼成空;乾坤俯仰任穷通。半轮沧海上,一苇大江东。”
他那低沉慷慨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股悲世情怀。
“好词!”
陈立恒抚掌而叹,他虽然对诗词没有很深的研究,但也知道,现在这个年代,能写得出此等意境好词的,还真找不到几个。
陈立恒颇为感叹道:“‘浊水倾波三万里’,象是在形容金融市场就象是无边深广的苦海,投资者容易被自己的贪嗔痴慢疑而蒙蔽双眼,以至于迷失其中,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其它几句都比较容易理解,比如“龙潜狮睡候飙风”这一句,是潜藏的龙睡着的狮子正在积蓄力量,和陈立恒现在的状态差不多。
李标一愣,他这首词另一层含义,就是有关投资的,没想到陈立恒解释的如此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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