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因为有北陌云留下的丹药,再配合了轩辕阎风随身佩戴的阎殿魄玉之灵气,他已然没有大碍。
然,对于轩辕悠然,他虽不会加以惩处,可为了以防万一,他只能选择给她使用无忧散,让她忘记一切。
给她解了毒之后,他便将她送回了皇宫,以云若公主之名安置她。
至于轩辕季,他曾弑父害亲,三年前戍边之战还给梵音国通风报信,使得边境一战损失数十万兵民。现在,他更是妄图捣毁流云山庄,刺杀自己以助梵音国入侵。
他虽有不忍,可这一笔笔的血债,他也只得选择将他经脉尽断,转囚禁于阎殿之下的地牢,估摸着,他的下半辈子也就如此过了。
一转眼,五六日便过去了,轩辕阎风因为国事繁忙与卫落回了王宫。
而温孤雪眼看着温孤幽漓23岁的生辰也要到了,便拽着自家老哥赶回了都城。只不过,擎风那实力跟屁虫也美其名曰去给温孤幽漓庆生,而死皮赖脸的跟了去。
这一下子,流云山庄便又恢复了的宁静。
这倒是使得往日里被温孤雪祸害得太久的小仆欣喜不已,没有了温孤雪时不时的作弄,那小日子美好得叫一个爽啊。
常年被她在被子里放鞭炮,在饭食里下泻药,在地上铺桐油,在门上放面粉袋等等一系列花样百出的事儿已经使得他们一个头九个大了。
且说安静些,大概也就只有最近这十几天。
这些天她只要一听到少庄主那神秘客人的绝妙笛音,便乐滋滋的跑后院聆听,要不然,她还不知道会琢磨出多少‘祸害苍生’的法子呢。
回到相府,温孤幽漓刚好外出,她便像个坐不住的猴子一般,拖着他老哥又上了趟集雅斋,去了趟和风苑。
取了能哄他父亲高兴的书籍,又买了犒劳清笛、银萧那两个丫头的礼物,这才打道回府。
擎风屁颠屁颠的跟去,一路上不知被她甩了多少拳,二话不说来一拳,莫名其妙来一拳,心情不爽来一拳,喝茶呛到来一拳,根本就十足十沙袋,可他却乐此不疲。
她想着,从小到大那两个丫头便一直暗中保护她,而她却很少为她们做些什么。
所以,她才在回到都城之后,立马便将那两丫头支去粥棚,悄悄的为她二人备下一次惊喜。
快到晚膳的时候,温孤善回来了。
她因为害怕父亲的责备,于是,事先将准备好的书籍放到了温孤善书房的书桌之上,非央求着温孤玉与她蹲屋顶。
若是,他们那嗜书如命的父亲大人看到那些书籍之后,拿上了手,那么她便有办法不被老父亲惩罚了。
若是没有,她便可以让老哥再带她出去溜几天,等到姐姐生辰,她在回来,那个时候,父亲一定不会惩罚她了。
每次温孤善惩罚她抄书,那可都是她的噩梦呢。
伴着清爽的夜风,那兄妹二人在屋顶足足蹲了两刻多钟,这才看见了温孤善的身影。
那依旧慈爱的老者,脸上挂着一丝丝逗趣的笑意,手里的折扇不时的轻扇,嘴里还哼着小曲儿,看上去似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咯吱”他推开房门,劲直的走向书桌,拿起书桌上的两本书籍,满意而兴奋,笑意更浓。
瞟了一眼屋顶,他道“小崽子们,下来吧。”
温孤雪冲着她老哥吐了吐舌头,便被拎下了房顶。
她双手扯起腰间的衣带不停的揉搓,一点点的移到胸口处,用撒娇的语气道,“父亲,雪儿买的书,您可喜欢?这可是雪儿翻找好久才选中的呢!”
“哦,是吗?”温孤善有点小惊喜,脸上却故作生气,“你以为就这两本书就把为父打发了,你这丫头,出门也不告诉为父一声,岂不叫为父着急?”
一旁的温孤玉找了个太师椅坐看好戏,他倒是要看看,小妹这一次怎么忽悠他们的父亲。
温孤雪抿了抿唇,心知不能告诉父亲,她是为了流云山庄那独有的一池子玉莲荷上的深露而外出的,所以只能使出她久别的杀手锏。
其实,若不是因为十年前她在流云山庄因为玉莲荷而差点丧命,温孤善也不会禁止她碰玉莲荷。
不过,这事儿说来也奇怪,玉莲荷本身无毒,还是一味极其名贵的补药,若是寻常人食用之后,还可以治疗体虚气弱,可不知为何,偏巧只有温孤雪不能碰它。
她动了动喉咙,咽下心虚,然后眯起双眼,笑得极其灿烂的斜了眼温孤玉,随后道,“父亲,雪儿知道父亲最好了,父亲一定会为雪儿做主的。”
啥?好整以暇的温孤玉一听这语气,这话,心里某处总觉不妙。
随后,温孤雪的话坐实了他的不妙。
“父亲,其实啊,其实这件事都是大哥啦,大哥每一次答应雪儿的事儿,都会悄悄溜走。雪儿就想啊,这一次亲自去找大哥。一来,提醒大哥做人的道理,方便他以后行走江湖,混迹官场;二来嘛,雪儿也想为父亲寻找几本值得收藏的书籍,这不,就是这两本啦”。
她拿着桌上她买回来的两本书坊里新出的书籍,接着看似懂事的道,“三来,便是为姐姐准备生辰礼物了。”
温孤玉这下可是后悔得肠胃都黑了,他就该学擎风一样,一回来便脚底抹油嘛,等她搞定父亲再回来嘛。
小妹的腹黑可是出了名的,瞎掰界也是一把手,自己咋就是不长记性呢,就不该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呆这不走嘛。
以父亲对小妹的宠爱,这口黑彻底的锅肯定是又要他背了。
温孤善慈爱的笑着,虽心下明了,可因着对这个小女儿的疼爱,硬是佯装出一脸的不悦道,“玉儿,你这个大哥可要懂事懂事,生教得你妹妹跟着你学坏可如何是好。”
“呃……我……”温孤玉心里无语,好吧,耳朵又得找罪受了。(可他不想想,他自己貌似也挺唠叨的。)
温孤善左手置于腹部,右手负于后,摇头晃脑的便开始给温孤玉‘上课’了。
他语重心长道,“这个做人哪,最重要一定要守信,做大哥哪,一定要时刻保护好自己的妹妹,怎可叫她这般寻你?就算是有清笛、银萧随身保护,这也怕有意外啊。玉儿啊……。”
温孤玉只得一个劲的点头微笑,做保证,配合父亲。
可笑这二人,明明知道温孤雪心里的小算盘,却都默契不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