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皇朝被攻下都城后，蛮族人更是对晋人肆意杀戮，有些能力的人纷纷携家带口逃离故乡。
被留下的人里有很大一部分是根本就没有能力南渡，就不得不留在故乡。
那些人大都是零散着居住在各个地方中，根本不知道天变了。
他们大都是斗大的字认不了几个，皇帝是谁也不在意。
认为只要按时缴纳衙门的各种赋税就能活着。
连晋朝和蛮族人的争端也不知道。
他们一直是活得浑浑噩噩。
没有什么个人想法。
仅仅是活着而已。
没有思考的习惯，遵循本能。
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计谋和谋算。
很多人都是没有机会接受最基础的教育。
他们活得不容易，一年到头忙着就是为了填饱肚皮。
一大家子人想要吃饱饭就不是容易的事情，花费了他们全部精力。
自然是没有机会去学习更多的知识，这导致他们不如大家族的人活得明白。
留下的北方大世家、豪强还知道组织起来武装和蛮族人对峙起来。
而普通民众们都是忍耐着活着，敢起来反抗的比较少。
蛮族烧杀抢掠的野蛮行为让大部分人十分惧怕。
为了活着，只能是低头承受任何不幸。
原主是很不明白人们为什么不反抗？
后来才知道有人是为了家人。
只能是谨小慎微活着。
但苟活着的下场一样的。
会被像温水煮青蛙一点点致死。
太多的人都以为熬着熬着就过去了。
毕竟那些底层的老百姓一直是卑微着活着。
但蛮族人连那种想要卑微活着的人也不放过，毫不客气下手。
当然师父算是大家族出身的，女儿也不是死在蛮族人的屠刀之下？
大约在那些杀人如麻的坏蛋眼里：杀戮人并没有错，而是他们的荣光。
原主遇到那些杀人为乐的蛮族人后就在后面下黑手，蛮族人死在他手里的不少。
对于他们的死，凌霄是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一个个都是在作恶现场被原主和凌霄弄死的。
原主所干的事情并没有打算告诉自己的师父盛郎君，而盛郎君也趁着原主的时候，和阿茂说清楚情况，不要告诉弟子实情。
他怕年轻气盛的原主去报仇，原主才十六岁，还没有成年，去报仇的话有可能是有去无回的。
原主就是他新的精神支柱，让他有着活下去的欲望，阿茂听后一时间有些不明白。
明明自家郎主早先是另外一个想法：想要让原主帮着报仇，怎么就改变主意？
不过郎主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小郎君早就是问过，什么都知道了。
阿茂想了一下就是点点头，没有告知盛郎君原主知道实情。
只怕小郎君的心里有了一些成算，那么就看看再说。
盛郎君现在他不愿意让原主报仇，是因为危险。
尤其是当他听到原主打听他家的事情。
盛郎君很快就明白了原主的打算。
这不行，能打的人只有一人。
让一个小郎君去蛮族报仇。
这太危险。
那个孩子还没有及冠。
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盛郎君是十分感动的，因为弟子有心。
反而他自己知道出身的家族里部曲真的不少。
女儿死后连一组人都舍不得派出来，是他恼火的地方。
他自认为对家族贡献良多，竟然连他的要求直接是拒绝。
这怎么不令他恨？女儿的尸身都是残缺不全的，下葬时不得不用木块补上。
女儿死无全尸这种情况，令他从心里恨透了那些蛮族人，跟着的情况让他对家族没有念想。
但真的等到自己的弟子说要帮他复仇时，他舍不得这个孩子。他们师徒两个人在某一点有些相似，弟子被家人抛弃，而他被家族抛弃。
所谓的靠山因为种种原因抛弃了他们，需要靠山给予支撑的他们，就这样成为一无所有的人。
盛郎君在心里自然是明白，不管是家族还是原主的父母亲所做作为并非错的。
站在另一面看，家族和他们都是做的很对，只不过彼此的立场不同。
这就是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双方的想法都是很有道理。
盛郎君有自己立场，自认为自己也是做的没有错。
对上原主一想到都是被抛弃，更加是同病相怜。
自然是不愿意让来之不易的弟子冒险。
盛郎君更想着该怎么活下去？
去南方？
还是留在北地？
去南方的话要利用人脉关系。
毕竟那个地方只怕是很在意门第问题。
好在是他的身份还行，作为他的弟子应该是分量的。
在盛郎君做打算时，怎么没有想到原主并没有放弃师父的仇怨。
为了报仇，这一次他把自己这些攒下的人脉关系都用上，想知道是谁杀死师父的女儿？
在行动之前先问了一下凌霄的意见，人脉关系多是她替他攒的。
凌霄听了他的问题后，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既然原主是拜了真正的师父，那就是一家人。
她很支持原主的行动。
做人要恩怨分明。
她希望盛郎君能够大仇得报。
亡者要是地下有知，知道好消息也会安息。
凌霄的支持让原主放开了手脚，他偷偷趁着进城发出消息。
“什么？他问阿尔松和乌鲁达消息？他怎么想要问这个事情？”问话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
他正眼睛发亮，手里拿着一些金饼，虽然说起来他不是晋人，而是属于蛮族部落中的人，但他喜欢做生意。
这些年来日子过得很好，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客户是曾经的晋人，还是部落中人，只要有银子在，就什么都可以帮着打听清楚。
凌霄知道后叫他是包打听，她都没有想到这个时代还有干这一行的，他干上这一行后，发现收入不错。
“那个人想要问那两个人的行踪，头领，咱们做这一笔生意吗？就怕是会出大事的。”
“竟然想要他们的行踪？”中年人听后眼睛微微亮了一下，看着手下。
出大事？哪有怎么样？他当然是知道有可能会出大事。
但他想要看大事发生，那两个人不是很牛的吗？
他之所以知道这两个人的名字。
是因为和他们有恩怨。
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够。
根本就不可能处于相同的位置。
别以为部落成员都是会过上好日子的。
在部落内部和部落之间更加是有着不少的阶层。
比如说像他，虽然长着像是蛮族人，但主要生活在晋人区域里。
他原本就是部落的弃子，在晋人这边活得比部落还要好，遇到部落的人反而被揍一顿。
对部落的贵族能够有好感才怪，自然是巴不得出什么大事让贵族倒霉。
揍他的人是那两个蛮族贵族手下，他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说：“把他们的情况传给购买消息的人。”
“诺，小的这就去告诉客人消息。”
挥挥手让自己手下去做事。
他站起身来。
在心里说：“先看看怎么样吧！”
他整个人带着一丝黯然，但看到金饼后神色好转。
爱财如命的他听到金饼之间的撞击声，就会神清气爽。
他此刻想要知道那位客人拿到消息有什么做法，真的是很好奇。
在这个世上很难有事情让他期待，现在的他是有了期待，慢慢总会知道怎么样。
“看看消息，他们两个人竟然调防去另外一个地方，看样子你要去那个地方，要早点动手。”凌霄说。
“嗯，是要早点准备动手，不然那些家伙有可能换地方，那么就要可能扑空。”
经过这些年来的成长他成熟起来，但还是年轻人，血气方刚。
虽然师父说过不要他报仇，但师父会在梦里说对不起。
阿茂偷偷给他说过，师父会在梦里流泪。
只怕是师父梦到死去的师妹。
可他还是放弃报仇。
最起码近阶段不想着复仇。
这让凌霄在心里是过意不去的。
既然是这样，一定要除了那两个蛮族人。
要知道他们之所以挑中小师妹，是因为小姑娘长着一双漂亮的手。
她外出时，正好被两个杀人恶魔看上。
小女孩还是幼童，没有什么颜色。
唯独手长得特别好看。
就被砍下来。
小姑娘被砍下手。
自然是露出仇恨的目光。
结果被看到后，被蛮族人乱刃分尸。
在知道小师妹的遭遇后，把原主气炸。
凌霄告诉他，这世上有千千万万的弱者都是死无全尸。
原主一下子愣住，他想起来自己的遭遇。
他上一世是又惊又怕，旧病复发。
死时但只怕是顺手一扔。
尸骨落入野兽的腹中。
在这个动乱的年代里。
有多少人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都该死！原主握紧了拳头，面容有些狰狞。
凌霄叹了一口气，国破的下场就是家亡，到了后世也是如此。
那些难民在失去庇护后就是飘萍，任何一个风浪都会让他们万劫不复。
她的话令原主陷入沉思中，慢慢收敛起来怒气，既然是这样，那么还是自己去报仇。
在出发之前，他先给师父他们准备好足够的粮食，趁着天黑就上路了。
等到第二天，盛郎君醒过来后发现人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纸条。
纸条上说他有事出去，让他们安心等待就是。
安全不要担心，有大猫一家在。
没有什么野兽回到这里来。
至于人，也没有时间跑到这里来。
原主走之前都打算好，盛郎君并不知道弟子的想法。
刚开始就没有在意，只是后来发现这个弟子去了好长一段时间。
再说原主上路后，一路上是比较小心的，一般是不怎么正面和蛮族人碰。
只是这一天他一早上路，走着走着，发现前面竟然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