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铖不是克制不住自己,只是他的心被明珞来来回回的『揉』搓上一遍,又兼明珞太过冷静,此时此刻,但凡明珞的反应如同正常女孩子那般害怕娇羞慌张无措推拒一番,他必然会按捺了情动不会再进一步,可是明珞在他的怀中这样狡黠的拨弄着他的心,试探着他的心意,想要得到他的承诺,他的心被勾得忽上忽下,看着她又疼又恼的,可她偏偏还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在他怀中喜滋滋的抠着他的衣裳,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半点没有深夜在他怀中的危险自觉。赵铖此时突然想,他上次因着自己浅尝辄止的亲吻她,她却半点没有娇羞紧张,或许并非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她只是缺心眼?毕竟她还小,不识情滋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且上次她正在伤心中,自然心神不在情欲之上。他误会了明珞,这样想着,便忍不住想要试探,不再克制自己的渴望,低下了头去,由浅及深温柔至极的吻着她,这些,他虽然没有实际的经验,但在幻境中,他也已经做过许多遍,所以倒也勉强称得上算是有些经验了。只是在幻境中的感觉和实际上软玉在怀,芳泽难尽的滋味着实不同,他初时还跟自己说是想要试探她对自己的情意,可是试着试着沉沦下去的却是自己,待他听到她在他耳边娇喘着,推着他用异于平时的嗓音唤着“王爷”之时,他才有点醒过来。此时她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中衣敞开,一串串的桃花蔓延开来,面『色』绯红,双眼『迷』离像是能滴出水来,而唇瓣,因为他的噬咬,红艳娇嫩得令人心颤。赵铖的心无比熨帖下来,果然自己之前是误会她了。他伸手抚过她耳后的肌肤向下,此时她粉如桃瓣的肌肤再不是令人心惊,入手仿似就要化掉般的冰雪之感,而是温软的犹如暖玉,散着阵阵温热,抚着让人格外的踏实和心动。他看着她,眸『色』深不见底,问她道:“害怕吗?”声音低哑还满满带着刚刚未尽之欲。“什么?”“现在,害怕吗?”明珞也从刚刚的『迷』『乱』中清醒过来,她也没想到自己刚刚会陷进去,心里紧了紧。不过她也来不及做什么心理建设,此时赵铖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炙热又直白,此情此景,还有刚刚那一番失控,她立即听懂了他的意思。害怕,她当然是不怎么会害怕的,她早就曾做过他好几年的王妃,难道现在还能矫情地害怕他轻薄了自己不负责不成?可是她却也并不想进一步,一来她不想令他误会,二来她记忆中那也实在不是件美好的事。其实他刚刚已经称得上温柔,前世的他并没有这么温柔,跟他的人一样,专制又蛮横,还需索无度,就算她初初嫁给他时对他还心有爱慕,对那种事也承受不了,觉得痛苦得很,她见到他的时间本就不多,每次他都会所以其实后来她也有点怕见他了,大概她的拒绝也让他非常恼怒。明珞想到这些,面上的绯『色』退了下去,身子也忍不住抖了抖,赵铖立即感觉到了,然后,他再一次的误会了。他帮她拉了拉衣裳,侧开了身躺下,不再看她,低声说了一句“抱歉”。明珞转脸看他,她想这事上真的不能再像前世那般,或许她该委婉地请教一下古嬷嬷才行,咳,前世古嬷嬷好像也说过一些什么,但前世她教导自己的时间短,自己只因着日日那些汤浴,『药』膏什么的烦得很,所以并不太乐意听她那些话,也就没有太过留意。虽然太后只想自己『迷』住赵铖,咳咳,自己也不必太过排斥。她伸手握住他还在她身侧捏了拳的手,道:“王爷,我不是怕您,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害怕后面的事,而且,万一我有了孩子怎么办?”孩子,明珞的心里又是一痛。赵铖愕然,随即又有一些心疼和哭笑不得,她在想什么?不过的确很成功的把之前的旖旎情思打得粉碎。赵铖伸手将她捞入怀中,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会那么做的。”他这样抱着她静谧了片刻,然后柔声道:“阿珞,你不是担心我们婚事生出些波澜吗?我们把婚期提前可好?”他们的婚期是九月二十一,其实也就八个月了。不过婚期提前,前世也是九月成婚,如果婚期真的能提前,是不是和前世更不一样了?所以明珞想了想道:“嗯,我也想早点嫁给王爷,只是,婚期已经定下,还可以改吗?”她这样在他怀中软软糯糯的说话,简直是要他的命,他觉得这样自己很容易又做出什么事,可是却又舍不得放下她,所以只能生生克制住,道:“你愿意的话就可以。五月可以吗?”五月,明琇的婚期是三月,景灏和温喜县主的婚事是在四月。明珞笑道:“那宗室府和礼部能忙得过来吗?会不会太仓促了些?”其实迟点早点她无所谓,只要和前世不一样就成。“忙不过来也得忙着。你放心,他们不敢疏忽,不会委屈你的。”他抚着她的头发道。他们自然不敢疏忽,明珞觉得好笑,而且她其实并不喜欢那样盛大的婚礼,前世那样,最后还不是一杯毒酒终结了那场婚事。她想了想,又道:“王爷,婚礼的有些细节,还有我们婚房的布置我想自己来,好不好?”反正一定不能和前世一模一样。她这般上心,自然让他心喜异常,他怎么会觉得她并不喜欢自己呢?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好,什么都依你,回头我让人把王府的图则送过来,你慢慢看,不过也别太辛苦了,想要怎么安排,就跟管家说,让他去安排就好。”明珞高高兴兴地谢过他,他看着她欢欢喜喜的笑容,想到她平日里虽然笑着,眼底深处却总有些阴影,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般欢喜的表情,原来她是这么盼着嫁给自己吗?赵铖的心涨得满满的,只觉得酸软得一塌糊涂,虽然不想太过,但情难自已,再忍不住,转身又将她压在了身下,在她的额头脸颊细细密密的吻下去,只哄着她道:“放心,只这一会儿,一会儿我就离开。”会离开才是鬼。赵铖行事向来利落干脆,他和明珞说要改婚期,翌日去了常山大营,两日后回来就已经从钦天监拿到了新的日子,是五月二十一。他将新日期送到了承恩公府,道是北地边境军情可能有变,五月底六月初他可能要去北地一趟,所以要将婚期提前到五月二十一,对外则称钦天监算出,此日异相,为百年来难得的吉日,此日大婚,有利大魏社稷之安稳。钦天监的话成功让明太后黑了脸。但赵铖和明珞的婚事根本没有经太后和皇帝的懿旨或圣旨赐婚,婚事是十五年前肃王和明珞的父亲定下的,婚期也是肃王府和承恩公府自行商议的,这另改婚期自然也不需要明太后恩准。明老夫人为此特意进宫好生安慰了明太后一番,道:“娘娘,肃王爷这般『迷』恋我们珞姐儿,总是件好事。这些时日肃王送到岐梅庄的礼物,只差把肃王府都搬不过去了,这不正是娘娘您所期望的吗?我还听珞姐儿说,肃王已经应承了珞姐儿,他们成婚后,肃王去北地,也会带着珞姐儿一起过去,我瞅着,这肃王是当真对我们珞姐儿上心不已。”明太后这才心情舒畅了起来。她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这赵家的男人历代都是痴情种子,爱上一个女人都是掏心掏肺的架势,这一点上,想来肃王殿下也是有其先祖之风的。这个样子,哀家也就放心了。母亲是不知道,原先传闻肃王不近女『色』,心狠手辣,哀家把阿珞嫁过去,还着实提心吊胆,唯恐阿珞将来过得不好,岂不是误了她?”明老夫人笑道:“不止是娘娘你,就是我也是才将这心落到了实处。”两人说笑了几句,明太后却是又想到什么,皱了皱眉,收了笑容道,“只是母亲,大哥那边,阿珞和他们仍是势同水火吗?哀家是真真没想到,周氏竟然是如此蛇蝎之『妇』人。”明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是啊,谁能想到呢,也是我的疏忽,竟是让那毒『妇』逍遥了这么多年,让珞姐儿委屈了这么多年。”说着又摇了摇头,笑道,“不过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珞姐儿像了她父亲,是个『性』情刚烈的孩子,但也心地善良,至情至『性』。她虽恨周氏狠毒,大伯父无情,但却并没有迁怒到旁人。”“娘娘知道,绍棣是跟着你二哥长大的,向来待珞姐儿犹胜亲妹,那些事并无让珞姐儿迁怒到绍棣和舒哥儿,妤姐儿身上,这些时日,我带了舒哥儿和妤姐儿到了庄子上住,他们相处得也是好得很。你知道珞姐儿,她爱则爱,恨则恨,最是不会同人虚作应付的。”明太后点头,欣慰道:“那就好,哀家看,不若过些日子,就接了阿珞和妤姐儿一起到宫中住上些时日。珞姐儿即将成婚,将来能住到宫中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妤姐儿那孩子是在江西出生的,哀家还只在新年时看过她一回,还不曾相处过,不知道这孩子是个什么『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