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说的单缸双动力蒸汽机,维埃里蒸汽机工厂造了。”康柏并没有否认。
瓦特立刻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
“唉!想不到我的研究还是毫无价值啊!”
“毫无价值?当然不!”康柏慢慢地摇了摇头,“瓦特工程师,在你加入我的蒸汽机研究实验室后,我一直没有对你的研究方向进行过指示,你现在能有这个符合蒸汽机发展方向的研究成果,即向我展示了你的才能,也对实验室本身研究体系的培养,有莫大的功劳。为接下来研究性能更出色蒸汽机,奠定了基础。”
“您太过奖了!尊敬的先生,这个实验室本来就是你资助下成立的,是您支持了我的研究。只是我的研究却没给你带来任何收益,长久这样下去,我担心……”已经四五十岁的瓦特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把帽子摘下来拿在手中直揉。
人的信心,是靠地位来支持的,瓦特没有本来该属于他的实用蒸汽机发明者身份,在为人处事上,自然就退缩了不少,弄的到了现在老板一声夸奖就会感到受宠若惊的地步,表现就像一个普通的车间老工人。
“你担心什么?”康柏追问。
“我担心……唉!尊敬的先生,我也不必瞒你,曾经有两位好心的企业主,也花费了大量的财力投资支持我的研究。你可能不知道,因为我研究的蒸汽机一直销售不出去。他们现在地处境都不好。”瓦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康柏很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就是担心自己会那两位企业家一样。最后因为投资这个蒸汽机的研究,而同样被弄得破产吗。
不过这个担心自然是多余地,不说自己的财富绝对不是那几个企业主能够比拟的,就算自己财富不多,在已经有了维埃里蒸汽机研究中心,能研究生产出最新式蒸汽机的情况下。就绝对不会出现蒸汽机卖不出去的情况。现在只要提到蒸汽机,大家都知道,最好最先进的肯定就是维埃里出品。
其实不仅这个往复运动地构造,在维埃里研究中心的蒸汽机中已经得到运用,其他像带有飞轮、齿轮联动装置和双向装置的高压蒸汽机的综合组装、离心调速器、节气阀、汽缸示工器等等这些,历史上本来该有瓦特发明在实用蒸汽机上的专利技术,维埃里实验室,要么已经研究成功,要么正在研究。比瓦特的研究要早了好几年。
在这方面。瓦特确实落后了不少,除非他愿意去匹兹堡实验室,否则他能给康柏做的,实际上也不多。
所以康柏是马上提了出来:
“尊敬的瓦特工程师,其实你不必担心这些,我的蒸汽机研究。还是放在匹兹堡地维埃里中心为主。其实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到那个中心去帮忙研究,我可以给你中心副主管地职务。”
“这个……我恐怕没没有那个能力。还是想继续留在伦敦。不过您不会因此想裁撤这个实验室吧?”瓦特很为难。
不去美国,可能连番打击,让他自信不足了,也可能仅仅是不想离开英国而已。只是要继续留在英国发展,他也同样担心康柏会看这个实验室没用,而突然裁撤了他。
康柏当然不会这么做,就算实验室没用,仅仅是为了养瓦特,期待那一天他突然灵机一动,给自己发明创造一样划时代意义的技术来,康柏也会继续维持这个实验室。其实在一七八二年特他还发明了一种计量标准单位“马力”,这个荣誉,康柏就还准备交给他来完成。
“你放心,瓦特工程师,伦敦这儿的研究室,本来就是我为了英国的特殊需要而成立了,今后你可以适当的采用一些匹兹堡维埃里研究中心的蒸汽机技术,负责在英国进行推广。我希望这个研究室承担地主要责任,其实是宣传推广以及技术支援服务。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地话,你也可以对目前在蒸汽机使用过程中地某些性能指标,进行规范化定义,这也是一个很系统的工程。”
康柏给予明确地指示,希望瓦特能脱口而出“马力”这个计量单位,进而开始对“马力”进行定义。很可惜,此时的瓦特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才情。对于康柏这位老板的指示,他只是不停点头以应对,根本没有其他的意见。
看到历史上有名的发明家工程师,竟然被自己折腾成这样,康柏也有点感到遗憾。心中已经决定,以后还是把瓦特这个名字也列入计量单位,作为对他的纪念吧。
瓦特的表现不如康柏预期,但是利用他纺织机技术办起来的纺织厂,却是让康柏大开眼界。
英国不愧为传统的纺织大国,不仅在毛纺织上面占据了几百年的第一位置,在棉纺织上,同样有非常深厚的底蕴。瓦特的织布机在英国原来最先进的纺织设备基础上改进而来,表现已经比得上维埃里研究中心第二代纺织机的水平了。估计瓦特再对纺织机进行升级改造的话,应该能赶上费城纺织机工厂第三代织布机的技术水平。
而纺织工人的技术水平,也比费城的那些老纺织厂继承的人员要熟练精湛的多。康柏在英国的这家纺织工厂,每年创造的利润出乎他预料的高。
这么雄厚的技术实力资本,让康柏大为心动。欧洲大陆和北非这边出产的棉花也不少,自己都应该收购后运到英国来进行加工。如果不是为了保持美国北方工商业界的经济实力,打击南方种植园主势力,康柏甚至准备将美国的棉花也运过来。十八十九世纪地英国,果然不愧为世界工厂。
有了这样的心思。
山开始在英国上下游走,除了例行的外交拜会外,还地纺织工厂争夺到了不少的棉花进口合同。
康柏在伯爵城堡外的行程。也不仅仅是看自己的工厂,他还是要承担作为众议长的责任的。
外交上地事情交给杰弗逊负责,有些政治礼仪上的事情,却还是必须要康柏出面的,就譬如说英国上院,也许是看在老伯爵的面子。反正是请康柏去参加了他们的一次非正式活动,只是席间要康柏尊重繁琐的程序,引来他的一阵不满。
英国国会下院则要礼貌许多,特地请他去做了一次演讲,不过此时英国下院的权利,基本上就是一帮小商人和自由民讨论菜价的场合,权力还是牢牢被上院压制着,和上院一起开会,仍旧是只能站着旁听。基本没有决定性地影响力。这和二十世纪时英国地权力分配刚好反过来。
这些会见过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不过是互相吹捧罢了。
本来康柏到是很期待见到那位失意的乔治王,不知道这位既喜欢北美,却又最终失去北美的君主,见到自己时会是什么反应。很可惜。这位国王在还没见到康柏时。就已经有了反应。让外交部门和议会专门负责接待康柏一行人,他自己决定离开伦敦打猎去了。
这样的安排。让康柏对英王的好感荡然无存,无论如何,要么干脆不让自己来访问,来访问了,怎么能连这点见面地容人之量都没有呢,这会让人觉得他不屑见自己一行人。不过或许这位国王,内心也是真地不屑见新大陆地代表。
但随后一位军方人物的拜会,就让康柏感到有点受宠若惊。
“皇家海军‘亚美利坚’号舰长,海军上校霍拉肖-纳尔逊见过阁下。”
“霍拉肖-纳尔逊?”
叫纳尔逊人地也许有很多,但叫霍拉肖-纳尔逊,还是亚美利坚号舰长的纳尔逊,那自然只有未来的英国皇家海军之魂、纳尔逊战法的创立者、英国皇家海军上将霍拉肖-纳尔逊了。
这位未来上将此时本该出任“亚美利坚号”的舰长,带着未来的英国国王威廉王子,前往西印度群岛执行任务。但是因为北美战场上的提前失利,加上西印度群岛美法海军的蒸汽战舰横行,皇家海军为了安全,不得不取消了这次锻炼王子的计划,提前让他们返回英国。
“您好,尊敬的纳尔逊上校!”康柏回以一礼,同时还用了敬语。
康柏的礼遇,到让已经被誉为优秀军官的纳尔逊也感觉有点异样。
这位为英国皇家海军军官留下“纳尔逊精神”,被誉为“英国皇家海军之魂”的未来上将。是皇家海军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海军指挥官,他的行为准则、英勇品格和高超的航海技术直到今天还是海军军官学习的楷模。不过此时还仅仅是一名舰长的他,显然还没有那种影响力和威望,不适应康柏对他的礼遇。
“尊敬的李众议长阁下,冒昧前来拜访您,还请见谅,但我实在找不到别的方法可以合适的向你提出我的建议,只能采取这种方法了!”这位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纳尔逊上校,此时却表现得彬彬有礼。
“呵呵!能见到皇家海军的荣耀,这也是我的荣幸,尊敬的纳尔逊上校。你有什么建议需要对我当面说?”康柏笑得非常开心。
“尊敬的李众议长,我曾经率领战舰前往西印度群岛服役,在那儿见到了你和法国海军一起研制的蒸汽战舰。我一直觉得那是一种神奇的战舰,虽然现在我们皇家海军也拥有了同样的战舰,但还是不得不为他的神奇感到惊叹,也许哪一天,我们就可以使用这种动力的大型战列舰,不需要风帆的自由在海上作战了!”
纳尔逊其实是崇尚大战舰,面对面贴近作战的,对于小型的巡洋舰,并没有特别关注的想法,不过这无碍他对蒸汽战舰远景的预估。
“您在海军上的见识,确实远大,我也相信蒸汽机在战舰上的应用,必将给海军带来一次巨大变革。”康柏由衷地赞扬。
只要是喜欢海军的,肯定喜欢纳尔逊的,他那种永不退缩的战斗意志,其实也值得任何人尊重。不过眼下的纳尔逊上校,却并不是想谈论他的精神,而是向康柏提出了一个让他感到棘手的建议:
“只是皇家海军的蒸汽战舰技术,还是差法国海军不少。听说阁下的维埃里蒸汽机非常有名,在伦敦还有个瓦特蒸汽机研究室,不知道你能不能让你的研究室,和我们皇家海军一起研究那种大型的蒸汽战舰呢?”
康柏向英国皇家海军提供蒸汽机战舰技术的事情,是绝对保密的,也不适合张扬,纳尔逊并不清楚这件事情。现在他让康柏明着帮助皇家海军研究蒸汽机战舰,自然等于给康柏找了一个大麻烦。
不管是维埃里研究中心,还是瓦特研究室,都不可能摆明了和皇家海军一起研究蒸汽战舰。现在仅仅是让瓦特在英国研究室纺织机动力作用的蒸汽机,康柏就估计抵达法国后,会遭到法国方面的反对。
如果是一般人盲目的这么提出来,康柏可能马上拒绝。现在却是自己非常喜欢的纳尔逊,不管是出于对他的尊敬还是畏惧,康柏都不愿意冷彬彬的拒绝得罪他,他尽量想找到最合适的措辞表明自己的意思,一时之间,到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