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事情一解决,康柏在费城的事情就算解决了大半后的几天,收到大陆会议征召信件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匆匆从大陆军中赶到了费城。
康柏在独立宫见到了这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小伙子。
“议员阁下!亚历山大-汉密尔顿向您致敬!”
“你好!勇敢的大陆军士兵。”康柏回了一礼。
就是眼前的年轻人,从一个来自英属西印度群岛的私生子和无家可归的孤儿,一跃成为乔治-华盛顿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但后来卷入一桩性丑闻,在与副总统阿伦-泊尔的决斗中命丧黄泉。
在美国的开国元勋中,没有哪位的生与死比亚历山大-汉密尔顿更富戏剧色彩了。在为美国后来的财富和势力奠定基础方面,也没有哪位开国老臣的功劳比得上汉密尔顿。一,却始终没能象别的人那样做上美国总统,而且在与其主要政治对手托马斯-杰斐逊的竞争中更似乎是输得惨不忍睹,可孰料历史的戏剧性就在于此,在其过世之后,他的政治遗产,包括“工业建国之路”和建立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等等,却在此后的美国历史中起着越来越显著的作用。甚至一些影响了美国历史进程的总统,如林肯和西奥多-罗斯福,他们所施行的政策就是建立在汉密尔顿地遗产基础上地。
“你已经知道大陆会议征召你来的原因了吗?汉密尔顿先生。”
“是的!阁下。我已经知道了。你向大陆会议建议,让我出任新成立地中央银行行长。”汉密尔顿脸色庄重、声音响亮的回答。
就像一个小兵在向长官汇报一样。
“呵呵!汉密尔顿先生,你不必这么严肃。我只是和你一样年纪的年青人,我们可以想普通的朋友那样交谈。我叫约克-李,熟悉的人一般都叫我约克。”
“哦!是吗。”汉密尔顿板着的脸立刻松了下来,笑呵呵地说:“那我也叫你约克吧,你可以叫我亚历山大。”
他的性格中本来就是一种浪荡成分,年青充满况和不需保密的常规业务。其他人都是经济委员的成员,只有在制定发行准备金率的时候,才出席讨论一下。
等到中央银行就位,并且在第一次会议上制定了十比九的发行准备金率,康柏的匹兹堡银行、宾夕法尼亚银行,还有莫里斯的北美银行,就都开始根据自己的准备金,发行新的美元。
眼看费城的事情已经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康柏开始踏上返回匹兹堡的道路。
这阵子从匹兹堡传来的好消息不少,阿拉密斯率领的那一支西征军已经返回了镇上,而今年的秋收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第一批地平底内河蒸汽机轮船已经下水等等,康柏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赶紧回去了。
临别送行的时候,除了詹姆斯和查尔斯等熟人外,还有刚刚担任央行行长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
康柏对于这位特意扶持的行长非常重视,除了把他介绍给自己的亲密伙伴詹姆斯和查尔斯,还特意把这个年轻行长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聚在一起谈话。
只是谈话的内容,刚开始还是说说时局和个人情况,但说着说着,还是谈到了经济和政治上面去。
“汉密尔顿先生,你说要重点发展工业的观点可能没错,不过你真的认为大陆会议应该大量征税么?你的征税是面向所有平民,还是只针对我们这些富人?”说话的是查尔斯,他和他的家族,都倾向于自由主义。
汉密尔顿在谈话中提了他对于未来政府该怎么运作的看法,不小心说到该向平民征税,却一下子惹来了查尔斯的强烈反对。
就连康柏旁边的詹姆斯,虽然嘴上没有说话,不过面上地表情也是一片不以为然。
“我说地征税。不是面向哪个阶层开征。而是面对各种经济交易过程。就像我们以前也有的关税一样,只是对商品出入过程征税,并不该针对哪个阶级。那个人。我觉得,只有平民把更多的税交给政府,国家才能强大,政府才有能力保护自己地国民。”汉密尔顿知
的三个同龄人,都是身家不菲的人物,到也明智的表富人。
“像关税那样?以前我们的关税非常低。税金更少,直到英王加了那个印花税后,才成了一笔巨大的收入,同时也给我们北美三百万同胞造成了巨大伤害。你也是想征那样地税吗?哼,那是一笔巨款,可我想我们的大陆军,应该不会在赶跑了剥削我们的英王后,转而自己动手剥削我们吧!”查尔斯故意看了几眼汉密尔顿身上的大陆军军服。
汉密尔顿虽然是一个经济学家。但是此时他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刚刚当上行长,还没有拿到第一笔薪水,身上穿的还是原来的那身军服。查尔斯这样的行为。明显有你自己地经济状况不好,还敢大言国家经济政策意思。
“我想大陆会议应该不会再让这样的税加到我们的头上。”詹姆斯也插了一句。
“呵呵!你们说的印花税。他和真正地关税完全不同。关税是正常的税,而印花税只是一种附加税。正常地税负,大多数人都愿意接受,他绝对有利于将来国家的发展。”汉密尔顿是一个非常有个性的人,听到查尔斯语带讽刺,就有点不屑多说。
康柏对汉密尔顿的观点非常支持,看到查尔斯两人反对,就出来帮忙说话。
“确实,正常的税负一般都会促进商贸的发展。就像原来我们的关税,虽然少,但要是少了这些关税,就绝对不行。港口的建造和维修,管理人员的工资,每一笔钱都不能少,要是没有这部分关税,反而会让商贸不那么顺畅。”
汉密尔顿听到康柏的赞同,顿时感愿的做事,而要做到这一切,就必须有钱,就必须征税,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好呀。”汉密尔顿深沉的说道。
历史上汉密尔顿在参加独立战争之前,是一位自由主义者,但他在制定宪法,创联邦的过程中,却是一位坚定的中央政府主义者。康柏本来担心他没有后来的战场经历,可能仍旧会有自由政府倾向,但听了他刚才的那番话,就知道自己白担心了。
“汉密尔顿先生,你这样的言论和那些亲英分子有什么区别!他们也是宣扬义务纳税,建立一个强大国家,结果呢,我们的钱袋空了,却没见强大给我们带来任何好处。”查尔斯对汉密尔顿的深沉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还是激烈的反驳。
康柏皱了皱眉头。
他认同汉密尔顿的观点,不仅仅是因为历史证明他是正确的,同样也是因为他清楚地明白应该这样做。
现在北美很多人反对英王,反对印花税,把征税看成是英王对北美人的剥削,甚至直接看成是政府对人民地剥削。连带的很多人,都成了简单的自由主义者和无政府主义者,他们反对一切的税负和触碰他们自由的行为,不愿受社会和国家的束缚。就连很多有识之士,都有这样的倾向。他们顽固的坚持自己的看法,要反驳他们都很难。
康柏尝试的说了一句:
“这和英王还是有区别的,英王把北美作为殖民地,收了我们钱,却是花在英国身上。我们自己的政府,收了钱还是会花在自己国民身上的。”
“英王把钱都花在了他的贵族身上,我们的政府也会把钱花在官员身上!”查尔斯引用了一句经常被北美自由主义者挂在嘴边的话。
这些人的最佳理由,康柏根本没法反驳。
不是说不过他们,而是说不服他们。因为这已经不是对不对的问题,而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了。那些不信任的人,是几句旁观者的话能说服的吗?而且这东西,越睿智的人,反而越难说服。
汉密尔顿在联邦政府成立后,进行了很多的政策,很多都是加强中央集权的。这些措施,在当时崇尚自由的美国人看来,简直就是准备新建一个王国政府,他受到的批评和指责,比当时政府中任何一个人都要多。甚至有几个州,还威胁要退出联邦。甚至一直支持他的华盛顿,都被他的经济政策牵连,广受指责。
不过华盛顿非常信任他,一直支持着这位财政部长,直到任期结束。而汉密尔顿给华盛顿的回报也非常高,从刚刚接手时面临破产风险的联邦政府,到了华盛顿任期结束,已经成功的完成了一个合理政府的架构,收支平衡,国家经济高速发展。
第三任总统杰弗逊,也非常反对汉密尔顿的很多政策,甚至还专门成立了共和党(后来的民主党),反对它的措施。两人之间开始对全国性的金融政策展开论战,杰弗逊将汉弥尔顿与其他狂热的联邦党人与保皇党等量齐观。一七九零年,杰弗逊深恐其拟之为“保皇主义”的“汉弥尔顿主义”占上风,还写下了“汉弥尔顿的信徒们跟着气喘吁吁……并渴求帝王之冠、诸候之冕、与主教法冠。”的著名句子。
不过让人感到好笑的是,笑到最后的杰弗逊,这位竞选时强烈反对汉密尔顿经济政策的总统先生,在上台之后的很多政策,却还是遵循了汉密尔顿的做法。因为他亲自接手后,很快就了解,不按照汉密尔顿制定的经济政策做,国家马上就会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