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男人就这样坐在乔玉楠对面,乔玉楠原本吃得欢快,突然感觉嘴里的食物不香了,太影响心情了。
在男人的火锅刚上来时,乔玉楠便草草吃完,结过账,匆匆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男人好看的剑眉微蹙,随即笑了。
乔玉楠只感觉这个世界太小了,他不是跟小六在一起吗?
怎么会在这里,真是要不要这么巧,这样想着,她便换成了女装,便是脸……做了小小的改变,从一个美女,变成了不忍直视的丑女,满脸的痦子。
在这个城里,随时有遇到的可能,她还是不要冒险,暂时都伪装吧。
做好这一切,嘴巴有些渴,拿起茶壶打算倒水,这才发现没水了,打开门刚想喊小二,就又看到了王秋那张……让人厌恶的脸。
她见鬼一般,慌忙将房间门关上,随即就愣住了,想到自己现在的妆扮,她要是刻意避开,恐怕才会引起对方怀疑。
于是她平复了一下心情,佯装若无其事的打开门,就看到小二与王秋在说话,她轻声说:“小二哥,麻烦帮我送一壶热水。”
小二回头看到乔玉楠一脸诧异,“你……你是这个房间的吗?
今天来住店女人长得很漂亮。”
“那是我家小姐,小姐有事儿先离开了,我暂时先住下来。”
乔玉楠细声细气的解释。
小二哥还是挺单纯的,竟然没有怀疑,态度也没有变,“好,我一会儿帮你送热水来。”
伸手拿过了乔玉楠手上的水壶,又对王秋道:“公子感觉如何?”
“就这间吧。”
王秋甚至很大方的给了小二哥赏银。
乔玉楠刚才脸上还挂着笑,这会儿已经彻底笑不出来了,她假装自己没有看到,直接伸手关上了门,随即小脸就垮了下来。
这到底是什么孽缘,怎么又跟他遇到了。
另一边,小二哥离开后,王秋回头看了一眼乔玉楠的房间门,回到自己房间坐下,摸出一个木头雕刻圆嘟嘟的小猪,看得有些出神。
小二哥将热水送来,乔玉楠都没有什么心思,她现在只想看看能不能换一家客栈,可是……银子都付了,她出来的时候带的银子不多,这要是换了,她的银子,她也不能跑去火锅店里拿。
从分家之后就不太缺银子的乔玉楠,第一次感觉到了拮据。
于是为了银子,她只能忍着,只要她晚上不出去就好。
就这样想着,可大脑还是不受控制,晚上因为王秋就在对面,甚至都没有睡好,第二天盯着两个黑眼圈,好在她把自己造的很丑,再加两个黑眼圈也没什么了。
为了躲避,她不打算在这里住了,去楼下退了房,然后牵上自己的马,买了几个热乎的饼子,直接就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退房离开,对方王秋的房间门也开了,紧跟着也退了房,与她走的还是同一条路。
王秋后面还跟着……乔玉灵与南宫辰维。
乔玉楠感觉自己很聪明,悄悄离开就好,然后走走停停几天,但她不会亏待自己,晚上就肯定要找客栈住下,不会在外面留宿。
她一个没控制住,手上的银子就没剩几个了,于是……似乎没什么一技之长的,乔玉楠只能忍痛卖了自己的马,然后开始步行。
好在从小练武,走第一天还好,走第二天……还凑合,走第三天……似乎有点累,走第四天……有点挺不住。
走第五天时,她就感觉自己每走一步腿就便是有千金重一般。
好在第五天的时候,她正在官道上走着,一个赶着牛车的瘦小老头路过,乔玉楠嘴甜,对方也是个好人,答应带乔玉楠一段,并且没有嫌弃她丑。
是的,走这么多天,乔玉楠已经被各种各样的嫌弃,她已经快习惯了。
“丫头,看样子你似乎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怎么走这么远的路?”
小老头语重心长的看着乔玉楠问。
乔玉楠早在改成步行的时候就换了很扑通的农家衣服,甚至还打了三个补丁,“来投奔亲戚的。”
“家里是不是遭难了?”
不怪小老头这样想,主要是乔玉楠这样还真有点像难民。
“恩。”
她含糊其词的应了一声,不打算多说。
小老头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些年兵荒马乱的,好不容易有个安生日子,天公不做美,今年大旱恐怕颗粒无收。”
乔玉楠一路走来也发现了,这里的环境似乎不好,“总会好起来的,大爷,您也放宽心,朝廷会管的。”
“希望吧。”
小老头语气中没有报什么希望。
坐着有些尴尬,乔玉楠便找话题,“您这进城是去买东西?”
“哎,去抓点药儿,家里孩子多,有两个生病了。”
小老头一提起这个眉头更是紧紧皱了起来。
乔玉楠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忧愁,“严重吗?”
“一直没好,两个孩子太小了,我家里条件不行,给孩子抓药也只能吃两天的,村里的医者说,这两孩子要一直吃药。”
小老头说完看了一眼乔玉楠,似乎不愿意将忧愁带给别人,“趁现在年轻,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恩。”
“你家里都什么人呀?”
小老头又开始唠家长。
“三个姐姐,两个弟弟……”还有爹娘,三个姐夫,几个侄子侄女。
“哎,现在就是这样,你也别太伤心了,很多人都感觉要男娃才可以顶门立户,女娃子就不行,依老头子看,男娃女娃都一样,我家里现在就靠女娃子撑着,如果没有女娃子,我这老命早就没了。”
小老头有些伤感,直接打断了乔玉楠的后。
乔玉楠:“……”她还没有说话,对方是不是误会了?
“你家里三个姐姐,加你第四个,你两个弟弟还没有出生前,你们几个姐妹定然不受爹娘待见,哎……人心都是肉长的,就算不待见,也不会太过份了。”
小老头自言自语。
乔玉楠张了张嘴想解释,最后也没说什么,感觉越扯越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