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在此宣布,武魂殿正式欢迎林川的加入,特命你出任第十三位长老,今后享有长老院的供奉。”比比东站起身来,一挥权杖,一枚金色的印刻有武魂殿标记的令牌飞入涛龙手中。
“传我旨意,昭告天下,我武魂殿又多了一位年轻的长老!”
“恭贺教皇冕下。”除所有长老外躬身行礼,其余人尽皆双膝跪地,高呼万岁。
涛龙把玩着长老令牌,心里对比比东在武魂殿的地位有了更一步清晰的认识。自己严格来说不过是个魂圣,但比比东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直接册封自己为长老。红衣主教和黄金一代三人自然不敢有意见,她下首两侧的封号斗罗们竟然也没有人站出来反驳。
这就是真正的皇帝,说一不二。
不过,除了被自己教育过的刺血和蛇龙,其余人,肯定是不当回事的。剩下的封号斗罗们,绝不会相信巨大的魂力差距下自己能和他们匹敌。
涛龙心下明白,比比东给予自己这个长老令牌,更多的是褒奖未来的潜力,而不是现在的实力。但魂师的世界,始终是以实力为尊,自己可不是来给他们武魂殿当吉祥物的。
再说,不给他们露两手,拿什么去接触比比东的神位考验。
“教皇冕下,我有一个疑惑想请教。”涛龙抚胸,看向比比东。
“林川长老,畅言即可。”
“既然我是第十三位长老,那么在我之前的十二位,都有谁呢?”
随着涛龙的话音将落,一直沉默不言的菊斗罗脸色产生了些许变化。十二位拥有长老令牌的人,除了那个和教皇冕下疑似有一腿的大师以外,其余十一人都是隶属武魂殿的封号斗罗。
曾经是,随着鬼斗罗的陨落,现在只剩下十位了。这些年,菊斗罗一直不甘心,自处寻觅涛龙的下落,祈祷着鬼斗罗还存活于世。奈何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要找的人,现在就在眼前。
还提出了这么一个要命的问题。
武魂殿除了菊斗罗以外,都已经默认了鬼斗罗陨落的事实,之前也提起过废除鬼斗罗的长老之位,把他的灵牌移入英灵殿供奉。
奈何,菊斗罗誓死不同意,坚持鬼斗罗还活着。为了安抚他的情绪,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比比东将一切看在眼里,四年过去了,这件事几乎已经成为菊斗罗的心魔,也是时候让他放下。
“包括众位在场的长老以及刚才我跟你提及的大师,一共有十一人,以后再一一介绍给你认识。”
“十一人?”涛龙面露疑惑,“既然是十一人,问什么说有十二位长老?”
“少的那一位,便是遭了他人谋害的鬼斗罗。”比比东摇头叹息。
“既然如此,理应由我接替他的位置,让鬼斗罗享受香火供奉。怎么?我们武魂殿难道没人了,连已经牺牲的鬼斗罗都不肯让他安息,还要占着一个长老之位?”涛龙的语气由不解变为愤慨,“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比比东默然不语,除外菊斗罗以外的长老们也没有说话。事实上,涛龙这一句反问,真是问到了痛处。
武魂殿家大业大,结果让一个死人呆在长老之位上,纵使是顾及同袍之情,又有谁愿意一直和死人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所有人都不说话,沉默便是代表了他们的态度。
菊斗罗再也忍不下去,他出列怒视涛龙,“谁说鬼斗罗已经死了?你见过他的尸体吗?也许他现在正被那涛龙囚禁在某处等着我们去营救,现在就妄下定论,岂不是寒了人心?”
不,我没有,我囚禁他一个不人不鬼的老头干什么?涛龙内心疯狂摇头,面上却也是丝毫不客气地反驳道:
“教皇冕下都已经说了,鬼长老是中了敌人的埋伏,想来已经好多年了。这些年里但凡有一点希望我相信武魂殿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都会倾尽全力去寻找。可直到现在,有一点消息和线索吗?”
“没有线索是因为唐昊和那涛龙太过狡猾,藏头露尾!”菊斗罗犹自嘴硬,不肯退让,因为情绪的波动身上魂力外放,压迫向涛龙。
菊斗罗魂力等级已经达到九十五级,对封号斗罗来说,九十五级以上,是一个新的门槛。
令比比东眼前一亮的是,涛龙就凛然站在那里,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若是把我换成那唐昊,面对敌人肯定是痛下杀手。家师教导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就算他们挟持了鬼长老想要和我们谈条件,这么长时间过去,也不应该毫无音信。况且,我虽然没见过鬼长老,但能位列长老一职,堂堂封号斗罗,想必不会屈尊于敌手,便是失手被擒,也应该自我了断了。”
一字一句慷慨有力,逻辑清晰,涛龙都忍不住为自己点个赞。蓦地,补上最后一刀:
“这位长老,还不知你的封号,但请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这不仅是对武魂殿名誉的损害,更是会让鬼长老的英魂无法安息!”
“毛口小儿,你又知道什么?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以为这世间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吗?!”菊斗罗身上的淡黄色轻铠都在颤抖,他无法找出有力的证据辩驳涛龙的话,干脆恼羞成怒,再不遮掩爆发出所有魂力。
“放肆。”一直旁观两人对质的比比东淡然道。
“教皇冕下,”菊斗罗一怔,收回魂力,单膝跪倒谢罪,“是我莽撞了。”
比比东看向涛龙,“林川长老,你有所不知。在这武魂界中,鬼斗罗鬼魅和菊斗罗月关向来是情同手足,生死相依。月关长老的情绪激动了些,你莫要在意。”
“是我冒犯了。”涛龙一抱拳,“小子向月关长老赔个不是,但之前所说,句句是肺腑之言。我提议,由我接任鬼长老的职位,让他得以安息长眠。”
比比东颔首,看向菊斗罗,叹了口气,问道:
“月关长老,你看如何?”
菊斗罗低头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心知肚明,四年了,包括教皇冕下在内所有人都在迁就自己,可能,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他抬头,带着最后的祈求看向比比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