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不断被挤压的二师兄,如今却是消失不见了。这漫天的血雾,洒落的异物便是我们之前在地上苦苦挣扎的二师兄,他已经逝去了,为安冀所除!
安冀除掉二师兄完全没有丝毫压力,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不过却是失了几分趣味,不去虐杀来的回味无穷。
他没有杀掉还在残喘的中年,因为那是他最好的玩具,最完美的艺术品,他不忍摧毁,将之留下,若是能得以重生,以后再继续玩弄,若是没有那等福缘,他只能在此慢慢死去,无幸在被其玩弄!
巨掌已然落下,拍击在了半球光罩上面,溅起阵阵涟漪。周围的大厅房屋全都被这巨手的余威给摧毁了,那中年也被掩埋在了尘埃废墟之下,生死不明!
安冀一副淡然之色,毫无紧张恐惧,仿佛那巨掌攻击的不是他似的!
游龙般的光华于光罩上极速流转,渐渐便失了行踪,处于了人眼无法视见的的速度!
安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于这流光之中,消失了身影,小虎也随其消失不见了踪影,他们被传送了!
消失了,消失在了光芒闪耀的法阵之中,他们的目的地会是哪里?无人晓得,怕是会被送到一个未知之地,难以寻回来路。去不得阴阳园!
传送之后,法阵光华渐渐退散消失,似是在擎天巨掌的压迫之下,所有的光华全都挤入了虚空,一条一条的,似滑不溜手的泥鳅,不知钻入何处,消失了!
那个人震怒无比,竟然让一个凡人在他的手上逃脱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不知要被多少人嘲弄无能,堂堂陆地神仙,竟然连个凡人都留不住,怎还配得陆地神仙此美誉!
那个人快速伸出一指,指尖青光烁烁,一指点在了其爱子的额头,一个神秘符文浮现,似是囚禁着什么,被不知名力量冲撞几次后就隐入了他的额头,难以寻觅!
那个人身形一晃,便已消失在了原地,再注意,他却是出现在了安冀消失的地方。
这里已成废墟,没有了任何痕迹,安冀消失了,无法追寻。
那个人静静地站立于此,闭上眼睛,意念神识涌出,扩散于天地间,去追寻安冀的蛛丝马迹!
良久,他睁开了双眼,有复杂暴怒还带着些许的无奈。对方来历神秘至极,所用阵法根本闻所未闻,如今令得对方逃遁却不知是福是祸,不知其子与那神秘人又有些什么纠葛,竟使其爱子坠入魔渊,如此可怖……
袖袍一挥,废墟尘埃尽去,那被掩埋着的中年现出了身形,残破不堪,有杂物进去了他的体腔,心脏的银灰表面也已黯淡无光,它还在微微颤抖着,不停地将心脏上的尘土抖落下去……
一道白光射出,以肉眼乐观的速度,那中年的身躯开始恢复了,杂尘震散,脱落断裂的心脏血管开始重新接续,心脏开始恢复活力,跳动着,愈震愈烈。
胸口断骨重生,不停生长,皮肉随之其后,翻着肉芽,不停地愈合。手臂,双腿,脖颈,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滋润,得到了治愈,从中年的主干伸出。
他们是如此的鲜嫩,似刚出生婴儿的肌体,沐浴之后,白皙透嫩,白嫩中带着清香,淡淡的,不禁升起难以招架的饥馋之感。
那中年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恢复了,渐渐的有了知觉。
“啊!哧……嗬……”
那中年感受到了,他的身体在恢复着,**重生,这本该令人欣喜若狂,但是迎来的却是中年男子的凄厉惨叫,他不能自已了!
这种痛,难以言道,这种痛,痛彻心扉,这种痛,永生难忘……重生的代价不是没有,是你还没有体会到,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有得必有失!
这是那个人射出的青光,治愈了中年男子。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中年**重生,深至灵魂的苦痛哀嚎,他都无动于衷,目无表情,身为陆地神仙的他,见过了太多太多,如此情景,见了如吃饭喝水般平淡,没有任何感想,只因他是“仙”!
是的,他是仙啊!人们的精神信仰,怎可能被一个凡人吓到,若是被吓到了,那他还是仙吗?
仙是无欲无念的,怎会露恐惧恶心状,他们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他们是出尘的仙!
可真是如此吗,仙亦有念,仙亦有情,他们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苦痛,但这却不是凡人可知的,天神不会与蝼蚁谈心,就是这么个情况。
贵为仙人,他们怎会让凡人知道他们的伤心事,仙人的一切都要保持神秘感,他们是不可侵犯的!
那中年强忍着痛苦,艰难的将头抬起,他要看看到底是何人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到底是谁让他承受如此苦痛,这种痛甚至让他放弃了重生的念头!
四目相对,那个人一声冷哼,中年男子那正在恢复的躯体有崩溃之势,淡银色的鲜血从七窍流出,有些凄惨。
那声冷哼对于那个人是简单至极,平凡不过,但对于中年男子来说,这不亚于一声惊雷,激荡他的躯体,无形渗入肌体破坏一切!那声冷哼对于那个人是简单至极,平凡不过,但对于中年男子来说,这不亚于一声惊雷,激荡他的躯体,无形渗入肌体破坏一切!
有丝丝鲜血从体表肌肤渗出,整个变成了个血人。刚从死亡中脱险却又遭此折磨,这人与那小恶魔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救了他怕也是别有目的!
中年男人越想越是气愤,为什么都来找他,都来折磨他……
“师兄,师兄呢……啊”,
刚想起了他的师兄却又因那如万蚁噬体,千针刺肌的疼痛给痛得再次大声惨叫起来……
“哼!”,那个人目露不满,高高在上的命令道:“说,你知道些什么?关于逃走的那个人,你们到底是怎么得罪他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
那个人一连问了数个问题,句句不离那逃遁了的安冀,可想其心中是多么的不安与焦虑,同时也非常好奇,对方到底是如何让其爱子堕入魔道的,这种东西常人躲避还来不及怎会去触碰,这东西染上了可比死还难受啊……
想了想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谢长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纵是已为陆地神仙的他,想到这些个关于此事的遭遇也不禁由灵魂深处升起一股恐惧……
这是所有成为陆地神仙之人都要经历的,这可以算是天道的考验,天道的杀机,天道维持平衡秩序的手段,这是一种宏伟巨力,难以抵挡,在他的面前,你会感觉到什么才是天,什么才是地,什么才是世界,你会感受到,你渺小的连只蚂蚁都不如,如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浪,任这水浪摆弄,随时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天道手段难以揣度,而其出现方式更是神秘莫测,并不固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天道的手段就在你的身边作用了,要是没能及时察觉,那就迷失吧,艰难的于未知处挣扎,直至没了气力,没了心中的希望,没了坚持,什么都没了,被磨灭了所有,全都为天道所斩……
如今,他的爱子陷入了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你心中不着急,他并不认为有人能利用天道手段,哪怕是一点点牵引,这都有可能惹火烧身,而且,基本无人能寻到,更遑论牵引呢!
但是他的心中却因为爱子心切而蒙蔽了正确的感知,他认定了那个人他可以寻到,他可以牵动天道手段,因为这样,有可能代表着他的爱子有救了,那个人既然能够利用天道手段而无大碍,想必定是对天道手段了解非常,说不定有相关的解法,如此一来,他的爱子就有救了……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得到,一定要救回道儿,为了弥补过失,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
谢长风如此想到,他绝不会让他的爱子坠入深渊的,绝对要将他救出,不管那人在天涯海角,他都要将其找到,从起身上得到救助爱子的办法……
那中年男人听闻对方问起那小恶魔的事,心中不由得涌起无尽哀惧与绝望,那绝对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那个恶魔是如此的可怕,光是周身散发的气势就已经让他抬不起头来了,叫人无法升起抵抗。最终只能任其蹂躏,被其百般折磨,生不如此。
但是如今,他活了下来,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恐惧,那恶魔离去之后虽是安全了不少,但他心中总有不安,他感觉那个恶魔他会回来的,他的再次降临将会更加强大,难以阻挡,但是会有无尽绝望的黑幕笼罩,遮蔽吞噬光的希望!
“我,那个恶魔他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他是突然出现在我们山门的,身着黑袍,是一幼童模样,有一头异兽长风为坐骑……”
那中年男子告知了基本上所有的情况,不敢掩盖太多,经过他的描述,安冀俨然成为了一个绝世大魔王,他坏事做尽,拥有着幼童的外表恶魔般的心肠,狠毒无比,喜食人心肝脏腑,丧尽天良……
没错,他就是要使劲加深对方心中安冀的恶魔形象,让他打消一些顾虑,既是邪魔妖人,若对方是正派之人的话,想必不会置之不理的,且对方有如此修为,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怕是实力非凡,能够与那恶魔一拼。
他恨极了安冀,本来安冀那如此强大的实力他是不会再去与其牵扯的,但是既然遇到了如此机会,他怎能放弃,不管对方是何人,他都要尽一切努力来抹黑安冀,虽然,安冀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本就不好,但他还是竭力的抹黑他,他要让此人与安冀拼杀,为其报仇雪恨……
他恨安冀,但他更恨眼前之人,是他,是他救活了他,让他承受了从未体验过的人生美味,并且还用那种眼神看待他,似是在看着蝼蚁,充满不屑,总是处于高高在上的姿态,令人厌恶!
他发誓,他一生里从未像今天一样恨过别人,但今天,他恨了,而且是两个。
他们,是他们让他尝受到了那种极致的痛苦,痛不欲生也难以描述,他有些疯癫了,那种非人的痛苦与折磨,他受不住,他惧怕了,被其扰乱了心智……
又一人,在安冀的影响力之下,陷入了深渊,他们都疯了,都极端了。非人的折磨侵蚀了他的神智,抹去了他的一切,他剩下的只有复仇与恐惧,还有着对世界的无限消极暴虐……
今天,他堕入了魔道,从此那个从前的他不在了,有的只是新生之后的他,魔障了的他,他从恐惧中诞生,也终将于恐惧中灭亡……
“哼!废物!”
谢长风很是不屑,不再搭理中年男子,他已知到了一些情况,但他并不满意,所以他要……
“砰!”的一声,那中年的头颅炸裂了开来,化作了满天血雾,红白交杂,有些夺目。
谢长风单手一掐手印,那满天血雾顿时滞缓了下来,缓缓朝着一处齐齐聚集而去,满天的似红玛瑙般的璀璨血气,汉白玉般的不知名血肉飞沫,都在天上卷在了一起,好绚烂!好美丽!
“唉~”,不知怎么了,谢长风心中突然涌起了一声沉重的叹息,不知是在感叹着什么。连带着的还有他的动作,也跟着停滞了下来。
“是啊!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如此草菅人命,他并没有犯什么大错啊!我竟一下将其灭杀了……”
“难道就因为我为了道儿心中急切,他又不肯如实确切告知,没了耐心,我就杀了他?要以其性命来查探情况?”
他有些彷徨了,不知究竟是怎么了,他本意并不想杀他的,但是他真的是太磨叽了,不如实告知,这是他活该……
“对。一起都是为了道儿,不管如何,任何挡我救助道儿的人都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