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顾沫清楚的自己自己最后一枪已经打偏了，可是齐老二却也真真切切地死在了自己眼前。
那些原本也站在那里的人也都接二连三地倒地，和齐老二一样，都是脑浆出血，倒地而亡。
顾沫彻底愣住了，傻傻地站在那里，拿着枪，她甚至都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
从暗中蹿出来两个人出现在顾沫面前：“顾小姐，请。”
“你们是谁？”顾沫的手不可见闻地颤抖着，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和那些打死齐老二的人是一伙的。
“顾小姐，警察已经到了，你如果不走，这些人的死全都会算在你身上，还有你的母亲，请你为她想想。”其中一个人开口劝顾沫。
一提到顾曼，顾沫整个人就冷静下来。她收好抢，沉着声道：“我跟你们走。”
三个人迅速地离开了，就在他们离开后的五分钟，警察也到了，看着满地的尸体还有两个行李袋，急忙将这里围了起来。
“头儿，是钱，还有毒品，全都在这。”一个警察将地上的东西打开了。
“东西都在，人死了？”那人也愣了，“不是劫货？”
“头儿，你说会不会是来不及了所以就先跑了。”
“有可能。在现场找找看，有没有罪犯遗留下来的讯息。”
顾沫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当她被那两个人带离了现场之后，警察也及时赶到，她只要再犹豫，就会被带进警察局，等待她的，说不定是直接影响她后半生的后果。而这一种结局，最终被一个人打破了。
司郁尧。
顾沫没有想到，带走她的人会是司郁尧的人，看着坐在跑车上的司郁尧，顾沫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是你？”顾沫下意识喃喃道。
司郁尧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衣，领口处有两颗扣子并没有扣上，在夜色下，他的美充满了暗夜的妖魅，绝美中带着如罂粟一般致命的气息。可即使这样，却也充满了诱惑力。
“上车。”司郁尧开口。
抿了抿唇，顾沫开车想要打开后面的门，可是司郁尧却漫不经心瞥了一眼她。
顾沫很识趣地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了上去，自觉地绑上了安全带。
下一秒，车子就突然飚了出去，要不是系着安全带，顾沫怀疑自己会直接飞出去。可即使如此，她也紧紧抓着边框一声不吭，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唇。
车速几乎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已经进入秋天的夜风带着凉意，不断从顾沫脸上呼啸而过。顾沫的脸色已经开始泛白了，胃里排江倒海地翻涌着。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直到来到海边，车子才停了下来。
顾沫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嘶哑，带着恐惧，透着紧张，难以控制地颤抖着：“我能下车了吗？”
半晌过后，一道轻声的“嗯”传进了顾沫的耳朵里。
顾沫推开了车门，直接跑了几步，再也控制不住地吐了。
她这一夜，经历了太多，经历了她人生里从来没有过的画面：酒吧，毒品交易，枪杀，飙车。
顾沫恨不得将这些都吐干净，吐光了，也就没了。
许久过后，她直接用手背擦拭了嘴边，而同时身后也出现了一道迫人的威压。
“你的承受能力只是这么点吗？”一道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出现在顾沫身后。
顾沫转身，努力让自己站直：“让司少见笑了。”
“你让我失望了，顾沫。”这是司郁尧第一次叫她的全名。
顾沫没有说话，手掌慢慢捏成了拳头。
“第一枪，你打偏了，我原谅你不熟悉；第二枪，你打中了小腿，我依旧原谅你，可是第三枪，我无法原谅你。”司郁尧低头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孩，“你告诉我，你在开枪打中你的仇人时，心里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
顾沫不由思考起这个问题，可是她记不得了，她不记得当时在想什么了。
报仇么？
她一直以为很恨李亚男，可是开枪之后，她才发现这种恨意并不是最深刻的。
那究竟恨一个人，究竟能够恨到什么程度呢？
见顾沫陷入沉思，司郁尧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地等着。
良久之后，顾沫咬着唇，声音哽咽而发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为我很恨她，是她差点毁了我，可是我下不了手，我做不到用枪对准她的心脏。”
“如果没有狙击手，你现在和你的仇敌正躺在冰冷的地上，你的脑浆会飞溅出来。”司郁尧看着面前因为害怕而身体颤抖的女孩，声音愈发冷漠了，“而你，将会抛弃你最在乎的人。”
“不要说了！”顾沫尖叫出声，踉跄地后退了两步，“他们已经死了，都死了！”
司郁尧一步步朝着顾沫逼近：“当你签下卖身契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你未来二十几年的人生不再属于你。我不需要废物，而现在的你，只是废物一个。”
顾沫怒了，突然掏出司郁尧给他的手枪对准了他。
司郁尧完全当做没看到，依旧逼近顾沫，最后抓住那把枪，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我给你权利，你开枪，只要你开枪，我就改变对你的看法。”
顾沫死死咬着牙瞪着司郁尧，眼神满是恨意。
“开枪！”司郁尧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顾沫突然把枪抽了出来，对着夜空连着开了两枪，枪声突兀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她扔掉枪，朝着司郁尧扑过去，完全不顾后者的身份对他拳打脚踢：“司郁尧，你王八蛋，你不是人，你是个恶魔，恶魔！”
顾沫哭了。
从小到大，她在孤儿院被丢石头揪头发的时候她没有哭，顾曼出事的时候她没有哭，差点被拖走强暴的时候她没有哭，可是现在，她哭了。
顾沫那两下拳脚对司郁尧来说就像蚊子叮了几口，无关紧要，生平第一次，这个高傲聛睨一切的男人任由女孩在自己身上发泄着。
第一次见到顾沫，他怀疑她是偷走U盘的叛徒同伙；第二次见到顾沫，他一眼就看穿了这个藏在女孩身体里的灵魂，明明骨子里是偏黑暗的灵魂，却偏偏透着阳光的气息；第三次，他设计让她主动找上门，甚至用赌博的方式让她签下卖身契。
他见过顾沫三次，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当唐奕霖打电话找他讨要顾沫这个人时，他竟然发现自己不高兴，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他鬼使神差地开出了唐奕霖不可能答应的天价，因为他笃定后者不会答应。
直到现在，司郁尧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阴暗的灵魂不难找，可是像顾沫这种纯粹的黑暗灵魂却难得一见。他不喜欢顾沫的灵魂还存在光明的一面，她的灵魂应该是纯粹的，不需要那些所谓的“善良”影响她的天性。他和她，本就是天生一对。
他要她的身，更要她的心。
等到顾沫不挣扎了，哭累了，他开口，磁性的嗓音出现在顾沫耳边：“哭够了吗？”
顾沫的放声大哭变成了细细的抽泣声，她低着头不说话，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司郁尧半强迫地抬起顾沫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手指轻轻擦着顾沫的嘴唇：“告诉我，你亲过小惜吗？”
顾沫原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下巴传来的痛却让她不得不正视这个男人的话。她闷闷地开口：“没有。”
“其他的男人呢？”司郁尧看着她，眼神深幽，莫测。
“没有。”顾沫依旧回答了这两个字。
“很好。”司郁尧勾起嘴角，低头亲了下去，温热却灼人的温度透过嘴唇传递给了顾沫，就像是电流突然流过她的全身。
一直到司郁尧离开她的唇，顾沫也没有反应过来。
司郁尧向来很自信自己的魅力，而顾沫的反应也让他满意，他摸着她的脸蛋，开口：“小沫儿，把你的心交给我。”
后面几个字让顾沫猛地惊醒过来，看着司郁尧那张俊美的脸，顾沫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拒绝了：“不！”
司郁尧微微眯着眼看着顾沫，眉宇之间浮现一抹戾气。
顾沫往后退了两步，离开了司郁尧的怀抱：“司少，今晚的事情我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也活不到现在，我欠你一条命。你可以延长我们之间的合约期限，也可以吩咐我去做任何的事情，甚至你想要我这具身体，我也同意。但是司少，心是我自己的，我不会给你。”
“理由。”司郁尧的声音明显听出了冷意。
“司少，你高贵如君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你勾勾手指，无数女人都会前仆后继,你现在这么说，只是对我产生了兴趣。可是兴趣总有消磨殆尽的一天，等那一天你会毫不留情地把我踹开。”顾沫看着他，“司少，我承认自己无法抵挡你的魅力，但是我绝对不会把心交给你。我要的是忠诚无二，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关于爱情，我揉不得半点沙子，可是这些，你做不到。”
“不爱你，我顶多是死，可是爱上你，我会生不如死。”
顾沫一字一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