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千里寻夫,也比化成望夫石要高级那么一丢丢吧?
她拿着手机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别乱说,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去看看?
就是去表示一下她对他的关注?
怎么说都奇怪吧?
“知道知道……不用说了!去吧去吧!!自己注意安全啊!”夏思琴豪迈地挥斥方遒道。
好在夏思琴没执着地打破砂锅问到底,林月歌也立马向她表达了希望回来能听到她和摄影指导的好消息的美好愿望。
这样一来,林月歌也算是对自己的闺蜜有了交代。
——
机场空空荡荡。
可能与现在正是深夜有关。
林月歌从网约车上下来的时候,收到了小陈发过来的定位。
她一手拖着不大的银色行李箱,一手端着手机在看。
酸酸陈皮:林姐,这是我们酒店的定位。萧哥已经睡下了。但是老于会去接你。[微笑]
月歌: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
酸酸陈皮:不行的,太晚,不太安全,而且老于已经答应了。
再而且,如果萧哥知道你来了,我们没去接你,彼时,我应该会死得很惨……开膛破肚的那种。
林月歌过了安检之后看着手机一通笑。
你说那个冷库里出产的萧逸然,身边怎么跟着一个中国好逗哏陈少峰呢?
林月歌笑意未退,拇指点点,回复个“好”。
过了一会儿,她刚给自己安置好候机的位置,小陈的微信又来了。
酸酸陈皮:林姐你到哪了?老于说他已经出发了哟!
月歌:嗯!我下飞机了跟老于联系。
酸酸陈皮:行。您到了酒店之后,直接打萧哥的私人手机就可以了。他的私人手机是24小时开机的。
月歌:好的。
萧逸然一开始一直用工作手机跟她联系的。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机里面萧逸然的号码就变成他私人手机的号码了。
她自己肯定是没换过的。
那一定是萧逸然换的。
可是他是什么时候换的,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还有,既然她自己没有印象,那就一定是萧逸然偷偷换的!那……他是怎么开的她的手机锁呢?
难道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拿她得大拇指开的手机锁吗?
啊啊啊啊啊!!!
指纹密码也太不安全了吧!!!
那他有没有看别的东西啊?
她手机里可是有一些特别私人的照片啊!!!
——
萧逸然睡得正熟,手机忽然响了。
他被铃声吵醒,从枕头旁边摸过手机一看。“林月歌”三个字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眼睛蓦地睁大。
现在凌晨三点。林月歌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难道出了什么事?
萧逸然感觉自己心猛地跳了几下,极其快速地接通电话。
“喂怎么了?”
他声音中充满焦急,林月歌立马有些后悔,她不仅打扰了萧逸然的休息,还害得他这么担心自己……
自己也是疯了!非要给他来这么个惊喜……
她连忙说,“没什么没什么!!我没事!你别急!我……我在你门口了。”她颓丧地把头扭到一边,哀叹自己浪漫不成蚀把米。
“什么?”萧逸然手肘撑在床上,不太明白林月歌在说什么。主要是他压根不可能想到林月歌竟然会追过来。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的萧逸然,脑子里刹那间点亮了爱迪生的灯泡,猛地坐起身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在你宾馆房间门口……我来首都了……”
林月歌吞吞吐吐,捏着行李箱拉杆的手指,在不锈钢拉杆上来回摩挲。
萧逸然惊讶地蹦了起来,赶紧去开门。
林月歌果然站在门外。
穿着一件从头裹到脚的黑色羽绒服,身边立着个银色小皮箱。
萧逸然笑了笑,一把把她拉了进去。
关上门。
萧逸然有点好笑地居高临下看着她。
林月歌不好意思,怒气腾腾怼了一句,“看什么?个子高了不起啊?”
就受不了你这种“一览众山小”的眼神。
“你怎么跑来了,剧组待不下去?”
萧逸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将她轻轻抱在怀里。
轻柔的拥抱,令林月歌浑身上下都是粉红色的泡泡。
她扔开行李箱,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背上轻抚了一圈。
“至于吗?我做人是有那么差吗?”脸挨在他的胸前,使她的声音有些鼻音。
萧逸然松开她,笑了笑,“我怕你没了我就混不下去了……”
林月歌眼皮子抖了抖,本想光速回怼,又想起这厮刚才被她一通电话吓到那小样儿!
瞬间心软,决定说些好听的,取悦一下面前这个男人。
于是她扬了扬脖子,趾高气扬滴说,“你还别说。也就分开了不到一天的时间,感觉跟分开了一个世纪一样。平常天天待在一起也没觉得怎么惊涛骇浪啊!这一分开了还觉得挺不自在!嘿这感觉真神奇!”
啊!怎么越说越尴尬!
萧逸然听一半,就转身钻被窝去了。
就受不了她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一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林月歌望着他离去的消瘦的背影,心里唱起了苦情情歌——
伸出手臂想要去挽留,而那手臂只能在空中停留……
“我难得给你表衷肠,你就这么给我冷暴力啊!?”
林月歌甩开脑子里的苦情情歌旋律,不爽地冲里头吼了一声。
“就穿了一层,我冷。”萧逸然窝被子里,拿起床头柜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把行李箱扔在门边,林月歌一边脱下羽绒服,一边朝里头走。
萧逸然喝完水之后说,“怎么?你希望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轰轰烈烈,山无棱天地合。跟你分开的时候,又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
他缩进被子里,露出一张脸来笑看着她。
林月歌扭头看他,往衣柜里挂羽绒服的手定住了。
哎哟喂那张脸!
还对着她弯着眼睛笑!
两只手那么好看!还抓着被子的边缘,感觉就像一只可爱的小橘猫有木有??
“你说的都不像人话了……”林月歌忍不住过去揉了揉他的猫头,“明天几点钟录制啊?”
“下午两点。”萧逸然冲她笑笑。
“噢,怎么定在午睡的时间?”
“可能他们不愿意派盒饭吧。”
林月歌顿觉好笑,“你怎么净想着吃呢?”
萧逸然说,“这不跟你学的?”
林月歌垂下眼眸,想起现在时间太晚,没再抬杠。
只说,“那你睡吧,我去洗澡了。”
“不睡了。”萧逸然笑吟吟地看着她,“等你。”
林月歌瞬间天打雷劈,瞳孔放大。
妈妈,他撩我!
啊啊啊!awsl!!!
林月歌咳了一声,低头看着萧逸然,脸上一派正经,“明天还要工作,为什么不早点儿睡?”
“你来了我睡不着。明天直接睡到中午,跟你一样直接吃早午饭得了!”
萧逸然用一种“春莺啼燕”的眼神看着她,“反正你就是这个作息吧,昼伏夜出,跟个蝙蝠一样。”
“你才蝙蝠!你全家蝙蝠!”林月歌有点恼,“蝙蝠那么丑,你就不知道说猫头鹰吗?”
“猫头鹰好看?”萧逸然想了想。
“总比蝙蝠好看!”林月歌嚷起来,“还有啊!你知道吗?科学研究表明,晚睡的人智商普遍偏高!”
“这结论只怕是晚睡的人研究出来的吧?”萧逸然说。
林月歌瞪了瞪眼。
萧逸然笑着说,“没听说过晚睡的人智商高,只知道晚睡的人患心梗的几率高!我家月猪你可得当心!——噢对了!你如果买了保险,记得受益人写我的名字……”
“萧逸然你丫的!老娘现在就打死你!信不信?”
林月歌凶神恶煞地扑了过去,隔着被子掐了他好几把,直到萧逸然在被子里头没动静了,她才起身。
行李箱被她拖到了浴室门口,从里头找出要换的衣服。
门一关,林月歌洗澡去了。
萧逸然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吃吃地笑了两声,感觉冷清的酒店房间,一瞬间,天花板墙壁地板上都开满了各色的鲜花。
对了,他想起他刚到酒店的时候,一楼好像有一家奶茶店,门口写着巨大的海报——奶茶24小时提供。
说到甜品,他觉得林月歌肯定喜欢吃。
毕竟不健康嘛!
没有错。
只要是不健康的垃圾食品,那可都是林月歌的心头爱。
萧逸然连忙拿起酒店座机,叫了前台服务,“一楼的奶茶店买两杯珍珠奶茶外加一份黑森林巧克力蛋糕。”
他记得海报上写着这是招牌。
前台接待女人细细的声音,“抱歉,客人,我们前台不提供外卖服务的。”
“噢,”萧逸然坐起来,靠在床背,“那你帮我跟奶茶店说一声,或者给我奶茶店的电话。”
这奶茶店也太不会做生意了。
近水楼台,也不知道让酒店前台多关照一下他们生意。
萧逸然正想着,酒店前台就给他报了一串号码。
重新给奶茶店打了电话过去,好在后续的服务没有令他失望了。
林月歌一个澡洗了快有半个小时。
就在萧逸然怀疑她是不是溺死在里头的时候,她终于擦着头发上的水,几着拖鞋走了出来。
奶茶和蛋糕已经摆在了沙发前的小茶几上。
萧逸然则穿好了毛茸茸的睡衣,乖巧地坐在一边。
认识萧逸然这么长时间,林月歌还是第一次看到头发乱糟糟,身上披着一件到脚踝长的毛茸茸睡衣的萧逸然。
就算是在她家住的那几天,萧逸然也都十分注重自己的形象。
他不管在何时,不管在何地。看起来永远都很帅气,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清冷气息。
就连现在穿着毛茸茸的睡衣,窝在沙发里看手机,也同样帅到掉渣。
看完帅哥,林月歌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回茶几上。
“咦?”林月歌滋溜一声蹦了过来,差点滑倒。
“会走路吗?”萧逸然喝道。
林月歌没理他,弯腰看着小茶几上的奶茶和蛋糕,“怎么这个时候还有这些东西啊?”
林月歌满脸的幸福落在萧逸然眼里。
原来让她觉得幸福这么容易啊?
垃圾食品就行了。。。
“……楼下有24小时的甜品店,还不错,奶茶也是用吸管杯装着的。挺干净。”萧逸然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为什么你关注的点……总是这么角度清奇?”林月歌白了他一眼,“除了干不干净你好像不关注别的……”
“卫生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萧逸然一手挂在沙发靠背上,一手手指在手机上滑啊滑。
好吧。她竟无法反驳!
林月歌把湿头发随便包了一下,弯腰,用配的塑料一次性小叉子叉了一口巧克力蛋糕。
“好吃吗?”萧逸然看着她。
“嗯!”林月歌甜蜜蜜地点了点头,“还不错!”
萧逸然难得在这女人一张不好惹的脸上看见这种神情,笑了笑,“你坐这儿吃吧!”
林月歌答应了一声,自己还没坐下,萧逸然就起身走了。
不是吧?
这是有多不乐意跟我坐一块啊?
林月歌也懒得问了,美食当前,不能辜负!
啊!如此良辰美景!有提神醒脑的奶茶,还有吃了有幸福感的甜蜜蛋糕……如果再来一盒卤鸭掌……
啧!那可绝了!!
正想着,萧逸然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很小的吹风机。
“你吃你的。我给你吹头发。”萧逸然把吹风机接上了电。
林月歌叉子还停在空中,呆愣地看着他。
“看什么?吃啊!”萧逸然打开了吹风,哄哄的声音让林月歌没再说话了。
她一边吃蛋糕,一边把两杯奶茶都打开了,仔细看了看上头贴着的标签,发现都是珍珠奶茶,那就喝哪一杯都一样了。
她决定把红色吸管的这杯就给自己,绿色吸管的就给萧逸然。
林月歌的头发很长很厚,吹了很久才吹干。
但是萧逸然全程没多说一个字,一直兢兢业业地履行义务,到最后还要一片区域一片区域地把头发扒拉开,检查头皮是不是彻底吹干。
就连林月歌这个被服务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怀疑萧逸然除了洁癖,可能还有强迫症。
“好没好啊?”她吃着蛋糕嚷嚷。
萧逸然关掉吹风机,房间里终于不再是高分贝的噪音区。
“没吹干会头痛。”萧逸然低头看着她的头顶,“女人的头发也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