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析出来病因了,怎么治疗,闫伟文却不知道。不由得问着身旁的陈仲景道:“那你说,这个药有什么解救的办法没?”
“黔川一带喜欢斗牛……”陈仲景刚开口,就被闫伟文打断了:“在这里讨论病情,别跟我扯你在黔川那边逃难的往事。”
闻言,陈仲景所幸不说话了,抱着膀子理也不理闫伟文……这老人家此刻竟然耍起小性子了。
终究是老院长和气,上前说道:“闫教授,您少说两句……我想这位老先生提起斗牛这事儿,想必也是有些原因的。”
“哼!”陈仲景听到老院长这句话,才冷哼一声,随后慢悠悠继续说道:“黔川一带喜欢斗牛,每次斗牛节,都赶着三四百斤的大黄牛,把角削尖了的上,那些大黄牛脾气也暴躁,但凡是上了场的,几乎都会不死不休,我后来问过当地的村民,他们每次在斗牛前,都会给大黄牛提前一周喂食这种草,每天一片叶子,持续一周。”
至此,闫伟文才听出点门道来,不由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大黄牛就会拼了命的斗,谁也拉不住,死了的就死了,没死的就得第一名咯。”
陈仲景双手一摊,好似无所谓一样的说道。
闻言,闫伟文被气得乐了,呵呵冷笑了两声过后道:“你他妈的在逗我吧?”
“你才发现啊?”陈仲景也不客气,斜着眼说道。
“好了好了,两位老先生都少说两句吧。”老院长又着急忙慌的上来拉架,沉吟了片刻,再次开口道:“老先生,我猜……那得了第一名的大黄牛,估计也活不久吧?”
“嗯。”陈仲景这才点点头,接着说道:“得了第一名的大黄牛,回去后最多不超过一个月就会死,所以……这是一种类似兴奋剂的毒……无药可解!”
闻言,闫伟文才深深的震撼住了,感情陈仲景先前说了那么多,到最后竟是扯出一个无药可解的结果来。那岂不是说,医院里面那些服用了这种草,而导致病情加重的人,都没得救了?
“那该怎么办?这医院里的病人……”老院长一脸猴急的表情,就差拉着闫伟文哭诉了。
相对来说,旁边的两个老家伙却要稳重许多,就看见闫伟文沉吟了一声,随后才皱眉,开口道:“通知病人家属,对病人进行血液透析,看能不能缓解病情。”
“闫教授你没开玩笑吧?”老院长吃惊道:“透析伤身体,会越来越严重的……”
“再严重还能有现在严重?”闫伟文眼角一瞥,显得有些不耐烦。
此时,听见陈仲景也说道:“安排放疗化疗,看看有没有效果,各种方法都尝试一下,也许能找出一个缓解病情的办法来。”
闻言,老院长怔怔,良久才叹息一声。暗想目前也只有这几种办法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所谓透析,其实就是清洗血液。将血液从身体里面抽出来,再在透析液里面清洗一番,然后输送进去,这个过程称之为透析。对肾衰竭,天生造血功能不足的人尤其有用。而对于中了血液毒素的人,也效果显著。
但是这一方法却尤为伤身体,原因无他……血液里面含有多种微量元素,还负责氧气的供给,若是在透析液里面过滤一番后,微量元素缺失,谁的身体能承受得住?
老院长摇了摇头,面对着面前一大堆的病历单,良久,才拿起桌子上的办公电话打了出去,对着电话里说道:“通知病人家属,病人需要做透析,让他们都配合一下。”
挂断了电话,老院长才揉揉有些疼痛的额头,叹息了一声,暗想现在就是听天由命的时候了。
而此刻,在观察室里面,两个老家伙彼此对望着,都不曾开口。
良久,闫伟文才冷哼了一声,随后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全世界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而已……”陈仲景翻了个白眼,好像并不怎么想谈论这个话题,怔了怔就道:“你徒弟不是在黔川一带?让他去一趟白衣族,调查一下这件事情。”
“那是你徒弟……”闫伟文嘟囔了一声,却还是掏出手机来,拨了个电话出去。
片刻后,电话接通,闫伟文立刻说道:“徒弟,实习生活还习惯吧?”
“还好啊,吃穿不愁的,村民也很和煦。”张策老实交代了一番,随后才问道:“师傅,怎么今天有功夫给我打电话了?”
“你在黔川,去白衣族一趟,调查一下有一种草药,会在斗牛节前给牛喂食的,人服用后会透支潜能。”闫伟文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陈仲景,听见陈仲景对他交代,他连忙又对着电话里头说道:“对了,就是陈老头儿上次给你说的,白衣山一带,他上次叫你去找一个叫巫乾的人……”
“明白了。”张策点点头。
这件事他一直没忘,只是刚来黔川,才落脚,还有很多事情都还不稳定。他本想着等稳定下来,过两个月再去找那个什么巫乾的。但现在看来,日程要提前了……
询问了白衣山所在之后,张策就挂断了电话。看了眼忙碌在药柜后面的李凡等人,才开口交代道:“我要出去一趟,这段时间,你们就留在这里好好工作就是。”
张策话音刚落,墨泠鸢就立刻说道:“你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干嘛?我出去是有事情的。”
“难道我就没事情吗?难道我就不能跟着你一路吗?”墨泠鸢立刻竖着眉说道。看她那副模样,俨然是跟定张策了。
想想也是,让墨泠鸢来这里,委实有些委屈她了。她本应该在更好的环境中生长的。墨泠鸢不同于张策李凡等人,生来就是掌上明珠的她,哪里吃过这些苦?现在嚷嚷着要跟过去,张策估计她也就是跟到青衣镇上,到时候就自己买票回去了。
想了想,张策就点点头,无奈道:“好吧,你要跟着就跟着吧。”
说完这话,他已经钻进被药柜挡着的住所里面,开始收拾衣物,准备马上启程去白衣山。
他刚才就插过,从青衣镇到白衣山,虽然不算远,但是坐大巴车也要好几个小时的。尽早赶过去,兴许到白衣山县上的时候,不过下午时间。
临走前,张策还不忘交代李凡:“那家母女俩的药,你上心一点,有些卖不出去的好药,时不时的可以给她们一点,到时候上报的时候,就说受潮了,不能用了……你明白吧?还有药方,我已经夹在那里了,你就按方抓药就行。”
说话时,张策从墙上取下来一个手写板,上面夹了十多张药方,却都是村民们得的一些顽疾,他按照千金方开的。
看到这一幕,李凡有些无言,良久,才惆怅着挥挥手:“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母女花了?对人家这么好?你就放心去吧,这里有我照应着,不会有事情的,等你回来的时候,那母女花说不定就好了。”
闻言,张策这才放心的点点头,背上一个装了三套换洗衣服的背包,走了出来。
等走出诊所后,才发现墨泠鸢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到张策出来,这位大小姐还叫着:“张策,你就不能快点吗?一个大男人,收拾东西还磨磨蹭蹭的。”
“拜托,还有事情要交代的……”
张策抱怨了一句,也没和墨泠鸢有过多的话语,当先走了出去……
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到青衣镇上,张策直奔车站,买了一张去青衣镇的票之后,回过头问道:“你是要回蜀南吧?”
“谁说我要回去了?”
“你不回去,难道真要跟着我去白衣山?”闻言,张策有些微愣。暗想这大小姐莫非真的要跟着自己去白衣山不成?
未等张策有所反应,墨泠鸢就追问道:“你是不是没给我买票?”
“额……”
“算了,我自己来……”墨泠鸢二话不说,把张策往旁边一推,就跑到售票厅去买票了。
墨泠鸢走出没两步,就被张策拉住:“你真要跟着我去白衣山?”
“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好吧……”张策手扶有点胀痛的额头,不得已,只好将手中的背包递给墨泠鸢,随后道:“我再去给你买票去。”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