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大惊:“难道没有?”
云一诺翘起腿,好笑地看她:“别的不说,他的中文是跟我学的!师母是五年前去世的,他们有个儿子和你差不多大。你觉得他哪儿来的痴情不改?”
“所以,根本没有中国女孩?”
“你说呢?”云一诺再度打击道:“他不知道跟多少女人说过那个故事!”
彩虹无语了。
服务员进来点单。彩虹点了一瓶红酒,云一诺只要一杯白水。
没过一会儿,东西送来,路易左拥右抱,后面还跟了好几个女孩进来了。
这些女孩扮演的角色都是蓝衣黑裙的民国女大学生,她们刚进场却找不到座位了,正好路易跑来邀请她们。她们一听是vip包厢马上就答应了。
女孩们一见云一诺,都像是见到巨星般激动兴奋,只差没有尖叫了。
云一诺却冷着脸,只说了一句:“今天所有开销算我的,不过你们必须保持在离我一米远的范围。否则,我就请保安把你们请出去!”
有个女孩不服气了,指着他身旁的彩虹问道:“她为什么可以坐你旁边?”
路易抢先回答道:“那是他女朋友!”
女孩扁了扁嘴:“出来玩还带什么女朋友啊?”
“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吗?”路易笑眯眯的,胖胖的身自挪了挪,对女孩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彩虹再度对他无语了,心想他之所以编排自己是云一诺女朋友,完全就是怕师父妨碍他泡妞。
她又不解地看了师父一眼。他怎么都不解释一下。任由师公乱来啊?
路易坐下后看到了云一诺的白水。惊呼道:“来这种地方怎么能只喝白水?云,你真是太不知道怎么享受生活了。”
云一诺喝着白水,目不斜视:“我还能坐在这里陪你喝杯白水,你就该知足了!”
路易眼珠子转了转:“不行,不喝酒至少喝个无酒精饮料吧!看你喝白水我们怎么能进入状态?”
云一诺叹了口气:“真麻烦!”
路易眉开眼笑地叫来服务员,给云一诺要了杯无酒精的莫吉托,又点了许多酒和零食。他点完后,出门上洗手间了。
没一会儿。东西送上来,他人也回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花魁选举的报名。一屋的女孩除了彩虹都报名了。
路易撺掇彩虹也去,被她严词拒绝了。
包间里播放着夜场的音乐,只是比起外面来,声音更加适度一些。大家喝了几杯酒后,气氛渐渐上来了。
路易跟女孩们吹嘘自己在法国的葡萄酒庄,女孩们听得兴致勃勃,彩虹却觉得无聊。这个师公说话那么夸张,也不知道他说真的假的。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彩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转头去看。就看见云一诺白玉般的脸庞上有些红晕,凤眸里像是燃烧着烈火一般。
“师父,你没事吧?”
云一诺冲她一笑:“我有事!”
彩虹发誓,这是她见过的云一诺脸上出现的最魅惑的笑容。他弯着薄唇,笑问道:“你闻没闻见什么味道?”
彩虹靠近他闻了闻,他嘴里竟有股酒精味!她抬起他喝过那杯莫吉托来闻,吃惊道:“这里面有酒精?”
她下意识地看向路易,路易向她眨了眨右眼。
彩虹唇角抽了抽,一定是他趁着刚才上厕所将师父的饮料改了,将无酒精换成了酒精。
天啊,她还记得刘芸给她的照顾云一诺的注意事项里有一条:千万、千万不能让云一诺触碰酒精,一滴也不行。这一条是被红色大字标记的,表明是最大禁忌,虽然没写云一诺喝了酒会有什么后果,但她作为好孩子,一直谨慎遵守着,连做菜都没有放过料酒。
她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用严厉的言辞指出路易的不良行为,就见云一诺跟自己摇了摇右手食指:“答错了,不是酒精!”
彩虹莫名其妙:“那还有什么?”
云一诺动着鼻子似乎在努力呼吸空气中的气味,他的鼻子渐渐靠近她,脸也离她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一个让彩虹非常不自在距离。
“是烧焦了的味道!”他说,说话的气息吐在彩虹的脖子里,让她缩了缩脖子。
“烧焦?”彩虹闻言也顾不上不自在了,深吸口气,除了酒精味,还是什么也闻不到。
云一诺在她耳边低声笑起来:“是我的心在燃烧!为你燃烧!”
彩虹愕然,这句话怎么那么像台词啊?
云一诺忽然头一歪,靠在她的肩膀上,唇上带着幸福的笑意,又念出一首法国诗来:
你好像一轮黑日,闪着寒光侵入我的心房,
夜色凄丽令我黯然神伤,一束幸运之光
更遭殃——遮去我所有的希冀
然而我爱相信这甜美的微光
你俊美的眸子里跳跃着热情
在到来的时刻激起我的欢畅
毫无惧色飞上这座象牙塔顶
无声无息你照亮我的日夜
塔里我甘愿做了你的俘虏
……
“师父——”彩虹声音颤抖:“你真的没事吧?”
云一诺还在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在想你,这算不算有事?”
彩虹在他的注视下脸色倏然红了起来,心也狂跳不止。
她随即又一巴掌拍醒自己。这不是师父,绝对不是!
旁边的女孩子们时刻关注着云一诺的动静,见到他这样一番神态,又听他各种情意绵绵的话,不由羡慕道:“你男朋友好浪漫啊!你真是太幸运了!”
“他刚才是在念诗吗?是不是法语啊?可惜我都听不懂!”
“我在想你,这算不算有事!”一个女孩模仿云一诺的样子对另一个说道。然后笑嘻嘻道:“天啊。我回去一定要跟我男朋友说。让他好好学着点。”
云一诺还在深情款款地看她,她受不了了,狠狠地瞪向了路易,却只来得及看到那个罪魁祸首逃走的背影。
“我跳舞去了,你好好照顾你师父!”
彩虹真是无语到想仰天长啸了。云一诺忽然长手一伸,将彩虹带进了他的怀里,又开始念诗了:
我长出了翅膀,
也是为了你。
猎取我吧。我是那灯蛾
围绕着你的激情烈火翩翩飞翔。
……
彩虹这次总算是明白师父一天到晚说看书,结果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了。
她努力推开他,从包里掏出手机,打给刘芸。
“刘芸,师父沾了酒,有没有生命危险啊?我需要叫医生吗?”
刘芸听到了彩虹讲话时的背景音乐声:“你怎么会这么问?你那边好吵啊,你在酒吧?”
“嗯,师父现在喝了点酒!”
“什么——?”电话那头分贝高得简直要刺破彩虹耳膜,“总监喝酒了?天啊?他喝了酒以后会很可怕的!”
彩虹看了眼正对自己笑得灿若朝阳的人,点头道:“是挺可怕的!”
“总监是不是念诗了?是不是脸色阴沉得像是你欠了他一个亿?有没有暴虐地摔东西?”
“呃?是在不停地念诗。其他的就没有!”
“是吗?”刘芸怀疑的问,又道:“他倒没有生命危险。通常这种时候在他旁边的人倒更危险一点,你自己小心!”
两人挂了电话,云一诺又扑了上来,继续用诗词折磨彩虹的耳朵。
彩虹像哄小孩似的轻声哄他:“师父,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好,一起回家!”
彩虹扶着他出门下楼,他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让她十分吃力,结果一不小心,撞上了正准备上楼的两个男人,云一诺也摔倒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彩虹一边向两人道歉,一边去拉云一诺。
被撞在肩膀上的那个男人一把推开彩虹,拎起云一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小白脸,竟敢撞老子。”
云一诺一脸茫然,冲他傻傻一笑
“笑?还敢笑我?”他的拳头恶狠狠地砸向云一诺。
彩虹被另外一个人拦着,急得要哭了。
谁知,在他拳头挨近的刹那,云一诺头一歪,躲了开去。
他有些难以置信,再看云一诺时,之前还傻笑不止的人,忽然变了。他眼神变得冷峭,唇角却带着戏谑的笑意,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男人喝了酒,本来就容易冲动,被他这样一看,更是气得浑身冒烟:“你找死!”
他用尽力气又一拳击向云一诺,谁知他的拳头才到了一半,胸口却忽然被人踹了一脚,他被踢翻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而踢他那人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脸色沉得像是一座蛰伏的火山,有种随时会喷发的威胁感,正是云一诺。
他凤眸斜睨拦着彩虹的另一人,那人打了个寒颤,放开彩虹。
云一诺冲彩虹伸出一只手:“我们走!”
彩虹傻愣愣地被他拽着走出了酒吧。
“师父——”她试探地叫他一声,他的酒是不是醒了?
云一诺转过头来,凤眼微眯,嘴唇一勾,又笑了起来:“就像黑夜隐藏在祈求光明的朦胧里,在我潜意识的深处也响出呼声——我需要你,我只需要你……”
又变成情圣了!好吧,彩虹叹气,他还在醉着。
她认命地扶住他,准备继续往前走。忽然,前方出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影。
那不是将奶奶裁缝铺卖给自己的张老伯的儿子吗?他们全家不是移民了,他怎么会在这儿?
彩虹因为奇怪,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然后就看到,他走进露天酒吧,在街道上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彩虹心想,也许是张老伯的儿子有什么事回国了吧。她也没有多想,正好那个露天酒吧也是她要经过那个地方,她想着等会儿过去就顺道跟他打个招呼,也问候一下张老伯一家人。
等她走近后,忽然愣住了。她已经看清张老伯儿子对面坐的那人了。这个人,彩虹恰巧认识,他是经常跟在端木征身边的助理。
那两个人也发现了彩虹,他们像是被吓到了,同时站了起来。
如果说刚才彩虹是惊讶的话,现在则是惊愕了。从他们害怕的表情里,彩虹捕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可笑的想法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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