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萧尘来到练武场。
练武场南面靠墙处摆着一排锥状石,这叫“石笋”,小的有手臂粗,三寸高,大的有磨盘大,半人高。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东西,练爪力全靠它们。
萧尘走到一个尺高石笋前,右手屈指成爪,扣住笋尖,用力提起,刚提到一半,便觉气力不继,石笋砰然坠地。
萧尘郁闷地瞧着手臂,心中充满挫败感。
他虽然已能气贯舌根,身体肌肉有真气感应,但由于原主身体早已被酒色淘空,根基太弱,想要以爪力提起面前五十余斤重的石笋,却是不能够做到。
要知武术运动的优越之处,在于内外兼修。
不论内家外家,不论南拳北腿,还是萧家龙爪手,拳理虽众说纷纭,归根到底只有一个,即“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这里所讲的“气”是指人的元气,也就是人的生命力,通过武术锻炼,增强肌体的活力,改善内脏器官的功能,促进新陈代谢,人们就会精力充沛,力大如牛。
如何改变体质呢?
萧尘想了一下,心里有了决断。
他走到屋内,取出藏在柜子中的洗髓丹,将它扔起嘴里,随即端起桌上的茶碗,借茶水将丹药吞下。
那丹药一入腹,便化成药力散开。
他丹田中积蓄的能量,如同煮开的水一般,瞬间起来。
不一会儿,萧尘便感到身上一股躁热,他将碗中茶水一饮而尽,仍觉喉头一阵发干,干脆端起茶壶,一阵狂饮仍未能消解那股躁意。
“嗷!”萧尘狂吼一声,冲出屋子,在后院中疯狂的挥动着拳头。
练了有好一阵子,随着体力的消减,那股躁热才略略有所缓解,萧尘犹觉不适,干脆走到石笋着,扣住之前那个石笋,“起!”他扎马吐气开声,那石笋轻而易举地就被举过头顶。
萧尘觉得一股力量从丹田之中,传递到手臂之上,那手上的肌肉硬梆梆的,就像钢浇铁铸一般。
五指上的指甲上似乎有一种气在蒸腾,令指甲变得光泽明亮,仿佛晶白玉石一般。
萧尘知道这是气贯筋梢的现象,心中一阵大喜,他微微一用力,那指甲竟然抓得石皮一阵驳落。
萧尘心中一动,五指瞬间加力,大喝一声:“破!”
“咔嚓!”
那石笋头竟然被他以指力深深抓破。
“成了!”萧尘吐出一口气,一副喜孜孜的模样。
经过洗髓丹的作用,他终于达到了气贯筋梢的境界,已进入炼体境四重天,按照这种速度,不需要多久,便可以达到炼体巅峰,那时,只要在向前一步,便可进入炼气境。
一想到掌握真气的运用,萧尘简直是热血。
萧尘又练了一个时辰,练得浑身是汗,此时他体内的能量已被发散到四肢百骸之中,渐渐平息了狂躁。
萧尘长长吐了一口气,取了衣裳,去浴池中洗了一个热水澡。
回到屋中时已近黄昏,九儿前来唤他,说老爷与夫人在厅中等他吃饭。
萧尘与九儿一同来到正厅,就见父亲萧衍、母亲白丽正坐在桌旁等他。
萧尘入桌。
萧衍瞧了一眼儿子的气色,气足神完与往日不同,心知他必定服了洗髓丹,便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萧尘知道父亲的意思,便回道:“效果不错,如今儿子已为炼体四重境界,已能气贯筋梢了。”
萧衍听了大为惊讶。
侍立一旁的康伯也是一脸惊诧。
萧尘初次涉略内家功法,对内功的进境状况,没有一个明显的概念,要知,既便是服下灵丹,也没有这等快法。
萧衍忽然挥掌朝萧尘击去。
众人知道他这是考较萧尘功夫,都睁大眼睛瞧着。
萧尘反应极快,见父亲掌至,施出龙爪手,朝他腕上刁去。
萧衍微微一笑,招式一变,改掌为拳,换了一个方位,他的手臂如灵蛇一般,上下游移,极为神妙。
萧尘不慌不忙,五爪上晶莹散光。
萧衍见他果然能够气运筋梢,心中暗喜,“果然没骗我,只是不知这劲道如何,待我试试他。”
于是,拳头朝萧尘爪心击去。
“砰!”的一声。
空气为之震动,萧衍只觉拳面如同被铁箍住了一般,暗暗点了点头,气劲一震。
萧尘只觉爪指一松,父亲的拳头如泥鳅一般滑出指尖。
萧衍笑道:“看来那颗洗髓丹对你的帮助不小!”
一旁的九儿听了这句话,撇撇嘴,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
只有她知道萧尘取得惊人的进步,并不是靠什么洗髓丹,而是灵藤从“玄牝珠”中汲取的圣血造成的。
这时,白丽埋怨丈夫道:“快吃饭吧,尘儿都饿坏了。”
萧衍笑道:“对,对,吃饭吧!”
萧尘重新入坐。
白丽微笑地看着儿子道:“你都练了一个下午了,累了吧,我特地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快吃饭吧!”
萧尘看着满桌精美的菜肴,心中充满着幸福感。
吃过饭,下人们便将饭菜撤了下去。
父妇俩陪着儿子在花园中漫步,互相聊些家常琐事。
这时,康伯忽然进来禀报,说衙门中张捕快要见老爷。
萧衍点点头,扭头对白丽说:“这几日衙中事务颇多,我晚上可能不回来了,你不要等我了。”
白丽无奈地点点头,关切地说:“你在外头,要小心谨慎,不要让我记挂!”
萧衍点头,又叮嘱了萧尘几句,才匆匆出去了。
白丽叫住康伯问道:“老爷这几日都忙些什么呢?”
康伯面有忧色,说道:“听张龙说城中最近发生了几件凶杀案,闹得人心惶惶,县太爷限老爷五日破案,不然要挨板子。”
“唉!”白丽听了愈发担忧起来。
康伯安慰道:“夫人也不用太担心,老爷身负绝技,凶手迟早都要绳之以法的。”
“但愿如此吧!”白丽道。
“康伯!”萧尘问:“有什么线索没有?”
康伯说:“张龙说凶案发生前客栈中出现几个江湖人士,据说是与薛林同属一个帮会的,只是捕快们也没有证据,不好拿人。”
“薛林!”白丽一听更加担心了,“就是上次劫走尘儿的那个恶人吗?他们是不是要对尘儿不利的,赴紧让老爷将他们都抓起来。”
“母亲,”萧尘忙安慰,“有父亲他们坐镇,你不有太担心,”说着,他朝九儿喊,“快扶夫人下去歇息吧。”
九儿乖巧地应了一声,扶着白丽下去了。
白丽仍不放心,叮嘱萧尘道:“外头闹得凶,你这阵子不准出去!”
“母亲,放心吧!”萧尘点头应道,“我保证不踏出萧府一步。”
白丽听罢才随九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