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崖顺利地夺取了盟主之位,似乎整个烈云庄乃至整个皇城的天空也变得晴朗起来。
“呼……”傅泽芝长呼了一口气,心情不是轻松,“啊!这伤快些好起来罢!可别浪费了这些美好时日!”
“泽儿,看来你心情很好啊!”卓逸看着傅泽芝高兴,他自己也跟着愉悦起来。
“我的心情很不好!前两天做了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我想这辈子都难以释怀!而且现在骨伤未愈,憋闷死我了!”傅泽芝只觉心头一阵烦闷,调侃道。
她心中确实有些后悔,那日为了能留下来多看越昭一眼,才迫不得已献计助傅云崖夺取武林盟主之位,可到头来仍是没有打探到越昭的消息,还将自己“卖”给了傅云崖,再怎么说,现在自己已与傅云崖同流合污,日后说不定义父还会以此要挟,真是得不偿失。想到此处,她心中懊恼至极。
突然,傅泽芝想起一事,问道:“卓逸哥哥,那些化妆成捕快的人,你怎么处置的?”傅泽芝看着卓逸,试探道,“被灭口了吗?”
卓逸朝四周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后,凑在傅泽芝耳边轻声道:“师父的原意是将他们灭口,但被我暗中截了下来,此刻他们正被送往东南海外的岛屿,在那里会衣食无忧的!”说完,离开傅泽芝耳边,又道,“泽儿,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杀害无辜之人,你放心罢,我已经代劳了!”
傅泽芝既感激又惭愧,双眼低垂,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善良之辈,若有一天你发现我是心如蛇蝎之人,你肯定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的!”她见卓逸不解地傻看着她,解释道,“有一个人的性命我是非取不可,到时你就会看见我的手段有多残忍!”
卓逸目视着她狠辣的目光,叹道:“我知道你为小蝶报仇心切,若你不忍下手,我会替你杀了他的。对了,我派去的探子来报,此贼将门中弟子遣回闵州,自己却是留在了崇天府,现暂住在城南的归义客栈。”
“归义客栈?那不是我们的地盘吗?哼,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傅泽芝双眼一亮,心中已开始计较怎样设计报仇了,随即又想到一事,问道,“卓逸哥哥,你说那些弟子都赶回闵州了?”
“是啊,怎么了?”卓逸疑惑地问道。
“别忘了,还有几个刽子手!小蝶的父母就是死在他们的剑下,这些人是凶手,连青云是始作俑者,哼!若现在去追,大概多久能追上?”傅泽芝恨恨地道。
“泽儿,你现在有伤在身,不可随便走动,更别说动武了!”卓逸惊道。
“可若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再想寻得他们就难了,况且他们又远在闵州,我可不想长途跋涉地跑到闵州去杀人。”傅泽芝急道,脚步也停了下来。
卓逸仍继续走着,但没有回头看她,沉默了一会儿,他淡淡地道:“明日待师父走后,我一人去便是了,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养伤,哪儿也不许去!也不许独自去找连青云报仇,一切待我回来后再行事!”
傅泽芝心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连兰蝶都打不过,怎么可能去报仇,卓逸曾对兰蝶承诺过帮她报仇,况且兰蝶恋着卓逸,知道是他帮自己报了仇,肯定会很高兴的,想到这,便不再坚持了。
“卓逸哥哥,万一被人查出是我们伏龙山庄的人下的毒手,怎么办?到时会引起风波的。”傅泽芝有些担心,忽然眼睛一闪,“这样,你戴着我的蝴蝶面具前去,冒充‘蝶颜魅影’,他们就不会怀疑到我们伏龙山庄的人了。”
“蝶颜魅影?万一怀疑到你身上来怎么办?”卓逸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傅泽芝。
“我的傻哥哥,知道我是‘蝶颜魅影’的人只有你和义父啊!庄中也不可能再有第四人知道,何况其他的人!”傅泽芝笑道。
卓逸默默地思索着,仍是担心道:“若是被师父知道了,怎么办?”
“义父又没说不准我报仇,只要不引火烧身,他也拿我没办法啊!现在我也算得上是军师了哦!”傅泽芝调皮地道。
卓逸听到她说得如此轻松,不禁双眉紧蹙:“泽儿,我并不希望你成为我们这样的人,我只要看着你每天快快乐乐的就好,江湖险恶,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了,以后若师父要派任务与你,我都会极力劝阻的!”
“卓逸哥哥,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哎!别想这么多了,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明日一行,可要小心啊!”傅泽芝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卓逸也拿她没办法。
次日清晨,傅云崖带领着外家弟子离开了烈云庄。卓逸在傅云崖走后也悄然而去。
傅泽芝在烈云庄静心养伤,身边有兰蝶和秦风一干人陪伴,日子过得倒也悠闲。过了两日,拆了木枝也行动自如,只是不能动武,云妈兰蝶也惊叹傅泽芝的恢复力惊人。
这一日,她身着男装,趁云妈和兰蝶不注意准备偷偷溜出门,谁知刚到大门口,便被回庄的秦风迎面拦住。
“泽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你伤还未痊愈,可不许到处乱跑,倘若出了事,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大师兄砍!大师兄临行前可交代了,叫我们看住你,他说你心思灵巧,可别被你蒙混出庄去了!”秦风面色焦虑地挡在门口,将卓逸交代的话说了出来。
“二哥,我的好二哥,你就让我出去嘛!这些天呆在庄中养伤都快生霉了!”傅泽芝向秦风撒娇道,平日叫的“秦二哥”也省去了“秦”字。
秦风可不吃她这一套,摆摆手,摇头道:“不行!你独自出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不行不行!快跟我回去!”说着便要去抓傅泽芝的手。
哪知傅泽芝将手一缩,狠狠地朝他踩了一脚,便趁机溜出了门,边笑边回头道:“对不住了,二哥,我走了!”
“泽儿,你等等!”秦风忍住脚痛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傅泽芝毕竟是习武之人,这一脚踩下去力道着实不轻。
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跑,顷刻间便到了城门。傅泽芝跑得累了,便停了下来,秦风也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抓住傅泽芝道:“泽儿,你小心伤!快跟我回去!”
傅泽芝见秦风累得不成样子,娇笑道:“二哥,既然咱们出来了,就玩一会儿再回去罢!你看,前面就是皇城了,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跑的!”秦风拿傅泽芝没办法,只得跟在她身后保护她。
傅泽芝此次溜出来就是想避开庄中的人去打探越昭的消息,谁想被秦风逮个正着,她心想,没办法,等会儿只有见机行事了。
秦风跟着傅泽芝在皇城内东逛西逛,不一会儿便被绕得晕头转向,生怕傅泽芝开溜,只能紧跟其后。傅泽芝见甩不掉秦风,自己现在又不能使轻功,只有放弃。两人在城中绕了一圈后,傅泽芝带着秦风在天姿楼前停了下来。
秦风一看那招牌,便知道这里是青楼,讶道:“泽儿,你该不会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傅泽芝拉了进去。
店中老鸨见来了客人,赶忙上前迎接。她手中的手绢不停地在秦风脸前挥动,手绢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香味,直闻得秦风作呕。秦风乃是不苟言笑的人,几时到过这种风月之所,只得板着脸,无奈地跟着傅泽芝在大厅中一处不显眼的地方落了座。
那老鸨见傅泽芝与秦风穿着打扮皆非凡夫俗子,且面容较生,便满脸堆着笑容招呼客人。
“妈妈,你们这里最红的姑娘是谁呀?”傅泽芝故意问道。
秦风一听要点姑娘,便急忙拽了拽傅泽芝的手,示意她不得做出荒唐的事来。傅泽芝哪会理他,笑盈盈地看着那老鸨,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子在她面前晃了晃,放到她手中,又道,“妈妈看着随意给我们上些菜吧!再来两个称心的姑娘作陪!赏金嘛,决计少不了!”
那老鸨一见金子便两眼放光,赶忙道:“我们这当红的姑娘当然是水灵和芊芊啊!我这就叫去!”随即转身道,“快给这二位公子上菜!”
“泽儿,你干什么?你一个大姑娘家,怎么跑到这里来……嫖……嫖妓……”秦风见那老鸨走远了,低声责备道。
傅泽芝嘻嘻一笑,故作神秘道:“听说这里的姑娘姿色不错,待会儿二哥可要好好享用,这顿我请了!”
“你胡闹!走,快跟我回去!”秦风见傅泽芝来真的,生气地站了起来,作势要将傅泽芝拉走。
“好啦,二哥,跟你开玩笑的,就算我想嫖,也没资本嫖啊!二哥你又是这么正经的人,怎么看得上这里的姑娘,我们玩一会儿就走。”傅泽芝见秦风真的生气了,便急忙劝阻。
秦风瞪了一眼傅泽芝,低声道:“一个姑娘说话怎可如此露骨?什么嫖不嫖的,自己也不害臊?!”
傅泽芝见秦风一本正经的样子,深谙这作弄之趣,不由满脸笑意。